现在因该专注的就是期末考试,虽然简单,但是也不能大意。如果语数两科成绩不能满分,就不能申请跳级。那是绝对...绝对不能忍受的事情。周翔宇和周云霆已经五年级,和他们一起毕业进初中才是她的目标啊。要不然剩下她一个人,留在村里有什么乐趣可言?很多的学习计划也完全展不开,束手束脚的。
"明天就是期末考试,考点就在这个教室,每个人一个座位。八点钟准时开始,准备好铅笔,橡皮擦。现在安排做清洁的,做完了就放学。"挥挥手让小鬼们散学。对下面的周浅浅招了招手,"浅浅,你出来。"迈脚就出了教室,这个孩子完全不像九岁,小大人似地。有灵气,学习也努力,待人接物也平和有礼。那个常陪在她身边的两个小伙子也不错,周家村出人才嘛。昨天才听那小子说这班上有个申请跳级的,而且是跳到五年级,他意外之余又觉得理所当然。
"秦爷爷,什么事情?"疑惑的望着老人。平时很少见他这种表情啊?难道又想到什么鬼主意来捉弄她?
"听李家小子说你申请了跳级?不错嘛。啊,真给我张脸。"表情诡异,"啊"说的那个婉转绵长啊,难以明白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啊,嘿嘿,那个...那个不是可以可以和小宇哥哥他们一起上课嘛。而且小宇哥哥的书都给我看过了,觉得应该没问题。所以...没跟你说是...是您没在学校嘛。"心虚的挠挠脑袋,这个时候找麻烦,是因为没和他说吧?明明他自己总是一下课就没影儿的说!
"咳咳,我也没说不好嘛。只是你走了谁帮我教那群小鬼?这种基础的认字,认拼音很枯燥的嘛,老头我也没什么耐心。而且,想我这么充满学识,满腹经纶的人,要我教一年级的小鬼完全是大才小用嘛。真是明明说好只带一个学期的,该死的任课老师却还不来。气死老头我了。"假模假式的咳了一声,慢慢地露出了目的,最后满脸通红的开始发脾气了。
说风就是雨的小孩子性格,谁能来救救她?跳级不就是要摆脱他嘛,翻了个白眼,两手一摊,无可奈何道:"秦爷爷,您不想带一年级就和校长说换年级嘛。而且,我上五年级课业就繁忙了嘛,您不会这么残忍,压垮我这个未来的栋梁现在的花骨朵儿吧?"
越听越脸红的老人,最后只得转开头,眼神游移心虚道:"那什么能者多劳嘛,而且我也是锻炼你哟。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把这机会让给被人好了。"最后声音几乎听不了。终于被心虚打败的老人,只得说了句"随你的便"就匆匆逃跑了。好笑的看着他兔子似的奔逃出去,周浅浅想他回去二两小酒一喝肯定就什么都忘了。愧疚什么的,完全不会啊。
"好了,浅浅,要好好考试哦。一年的考试都过不了,那跳级考试可就危险了。"伸手弹了一下周浅浅的脑门儿,满脸戏谑道。这个小家伙存心就是气人的嘛。虽然跳级之后可以在一个班上课,但是,这也太打击他的小心肝儿了。平时也没见这孩儿有多努力啊,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譬如那个周茵茵呐。
"一年级的题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细心就够了,不能大意。我还等着和你成为同学呢,到时就可以一起毕业了。"听到周浅浅准备要跳级的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她了。本来他们直接相差了四个年级,以后出去读书的话,就没多少机会见面了。到时候回来,不定这小丫头把他忘到哪个旮沓里去了。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感情和默契,他不愿意放手。
"哎呀,小宇哥哥和云霆哥哥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挑了挑眉,两个人比自己考试还紧张,有什么可担心的。她要是这个都过不了,她真得可以自己买块豆腐撞死,扯根头发吊死...作为重生人士,还是带着空间的重生人士,如果连个小学的跳级考试都做不到,那还是趁早回炉重造得了,省的丢人。
事实证明,那两人完全是多虑了。成绩单上的鲜红的双百分,证明了这点。考试完,周浅浅的卷子就被老师收上去,当场批改了。校长的条件满足了,周浅浅有参加跳级考试的资格了。不过,不是现在,得等领成绩单,布置寒假作业的那天在过来。
出了数学老师的办公室,周浅浅整了整衣领,把整个脖子都缩进领子里。前世她最讨厌冬天了,无处不在的寒冷让她头不过气。现在,身体虽然被改造的不那么畏寒,可是心里上还是觉得衣服里会更暖。青山县地处南方,但是冬天还是有接近零度的气温。加上冷风不断,整个县城就更显冷清了。
走到操场另一头的高年级教室,在五年级一班的门口旁的过道上站定,等周翔宇和周云霆考完最后一门科目。应该还有几分钟就能交卷了吧?考在墙壁上,望着空旷的操场,到处都是枯黄的野草,石头沙粒遍地。这样一个荒凉的景象,让周浅浅想到前世看到的一个新闻。说有个非常贫穷的农村,在01年,学生们上课还得自己准备课桌。家长在开学第一天帮忙搬来,有人搬来了几代人用过的茶几,有人搬来吃饭的桌子。教室里的桌子高低不同,但是上课的学生确实一个比一个认真。那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照片上的认真听讲得孩子,确是深深的牵动了她的心。
现在这里也算贫困的,但是条件比那里好上不知多少倍。然而在这里大多数孩子,并没有多大的学习的热情。也并没有意识到,在这样相对落后的年代能够读书,时间多么奢侈的事情。周家村里的孩子没读书的多了去了,他们一般长到十五六的时候就开始相亲,然后十七八岁结婚。种地,生小孩,是他们这一辈子干过最重大的事情。而且,除了这两件事,其它的都不重要。这该是怎样的一种人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