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看不见得吧?"周浅浅挑眉,眼睛藏在黑框之下,尽是危险的光芒。
"怎么会这么说?我们两个不熟的吧?"包金秋也不客气,她一向不喜欢周浅浅,这个看似安静却无比危险的女孩子。
"呵呵,你还真是直接。好歹我们也同学四年来着。"周浅浅失笑,她从没发现她这么直接过啊。不过,很对她的胃口。
"说吧,你叫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情?本小姐可是很忙的!"包金秋挥挥手,不耐烦道。只是眼睛里闪烁的光芒,让周浅浅看了个一清而楚。而且,眼袋这么重,可不是稍微遮掩,就看不出来的。
"夏侯睿在哪里?"她很直接,所以她也不废话。
"我怎么会知道?"包金秋努力镇静的直视周浅浅,轻声道。
"不,你知道的。"周浅浅语气肯定。
"你以为你是谁?我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包金秋瞬间僵硬,然后一字一句的道。
"呵呵,我想你会告诉我的。真的。"周浅浅呵呵的笑着,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包金秋,那抹黝黑中似乎有极小的紫光闪过。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夏侯睿在哪里?"
"他在花榕小区。"包金秋双眼无神,听话的开口,整个人像是个没有意识的娃娃。
周浅浅嘴角勾起来,这是她第一用"幻瞳",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具体的地址。"
"一单元五楼三户。"没有丝毫意识的包金秋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把心爱的人的地址全部透露出去。她喜欢夏侯睿,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
一个大院儿里的孩子,总是能玩儿到一起的。可是她性格比较扭,加上那时他的父亲也还是个小科员,没几个小孩子愿意和她玩儿。又一次,她被一群孩子推到在地,等大家都走光了,她才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对着他笑的那孩子。他说,我是新来的,我们能做朋友吗?
于是,他成了她第一个朋友。夏侯小时候长得很讨人喜欢,院子的孩子都想要和他一起玩,他也只是笑着说好。所以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就被院子里的孩子所接受。大人们也时常夸奖他,说他懂事,听话。
可是,在偶然的一天,他发现了他的秘密。他根本不像表面一样美好和乖巧,那时的她不知为什么,并没有觉得难过。反而因为他的真面目,越发的亲近他来。
后来,他们都慢慢的长大,她才明白,也许当时她只是觉得那样他才是她能接近的吧?都是一样的冷漠,一样的厌烦那些丑陋的嘴脸。
可是,到最后,她知道她错了。他比她更加的疯狂,更加的邪魅。等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无法自拔了。就算他犯下了无法原谅的错误,她也没办法看着他不管。所以,她把他藏了起来,希望一切都能过去。
可惜,太似乎太天真了。在接到周浅浅的电话的时候,她就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但是她并没有打电话通知夏侯,也许潜意识里,她也是希望这件事能够结束的。呵呵,她还是那个冷漠的女人啊,十几年了,还是一成不变。
包金秋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角,从咖啡厅回来之后,她就知道夏侯逃不掉了。虽然她不知道周浅浅是怎么从她嘴里知道他的地址,但是,周浅浅留下的那张纸条确实清楚的表明,她知道了。
出了咖啡厅,她在游荡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走回了家。冷冽的寒风吹得她眼睛发疼,眼泪不停的落下来,怎么额止不住。她在心里犹豫了很久,却始终迈不开脚步。她害怕看大夏侯憎恨她的眼神,害怕想起那个对着她说'我是是新来的,我们能走朋友吗?';的笑着的孩子。
她记得李锦年,整个一班的同学,她能记得的不多。记得他,还是因为周浅浅的关系,而记得周浅浅是因为夏侯。苦涩的扯起嘴角,包金秋自嘲的想着。十几年的生命都围着夏侯打转,她的自我被丢得有多远呢?
那个男孩子,很干净,也很脆弱,不是她欣赏的类型。眼里时常带着爱慕,静静的注视着周浅浅。那个时候,她突然觉得他们两个很像。一样的求而不得,一样的在边上守候。
所以现在,她才觉得觉得愧疚。就是这样一个人,因为她喜欢的人和他喜欢的人,早早的葬送了生命。她还是间接帮手,她借给了夏侯人手,也给他提供了情报,最后还把他藏起来!
可是她有什么错呢?她也只是个爱着的人啊!她受不了在她面前红着眼睛嘶哑哭泣的夏侯,所以她点了头。然后在将近午夜的街道,她看见了恸哭的女孩儿和男孩子逐渐僵硬的身体。然后,然后,她不知道该怎样了。她怎么样了了呢?似乎已经记不起来她是怎么回家的,只觉得全身冰冷。
昨天,男孩子的葬礼,她也去了。只是躲在角落里,并没有上前。她的脑子里老是出现那双干净的眸子,干净的不染一丝杂质。每次出现,都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微笑,然后消散。
她做错了吗?夏侯的母亲死于自杀,就算是周浅浅逼得他们家到如此境地,也是夏侯淳自己做下的孽。如果他没有出轨,那个温和的女人也并不会受不了的自杀的吧?而且,这一切,和李锦年无关啊!
轻轻的扯过被褥,盖住自己的全身。纷杂的思绪快要把她淹没,愧疚的,后悔的,还有不可置信的...让她不得不反思,自己做的一切,是不是都错了?过去的一幕一幕在包金秋脑海中闪过,眼泪停不下里的淌着。她拼命的想过去的事情,不让自己的脑子有一丝的空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