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蓉看见愣着的如月"怎么了吗?"
"我们过去看看?"如月说完抬步向前走去。
"哎...那是皇家祭祀台,你去干吗?"白芷蓉在前面大家,而前面的人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夜晚,星光点点的撒在祭祀台上,看着格外阴森。
意念中
"是在这里吗?"如月问道。
"对,就在祭祀台前的山洞内"
如月向祭祀台前的山洞走去,白芷蓉马上抓住"不要过去"
"为什么?"如月疑惑的问。
白芷蓉神情紧张道"不是祭祀的时候是会犯了皇家大忌的,而且那个山洞是神龙居住的地方,祭祀的时候才会开启"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如月的脑海里。
"神龙居住的地方?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山洞里有龙?"如月一愣。
白芷蓉道"是的,每年祭祀大典,皇家的人便要来这祭祀台,祭天,祭神龙,永保平安。"
如月走近山洞口,的确,山洞外有一道石墙,想进去进不去,但是小玉说了,那【今日星辰】就在这山洞内。
如月又问道"皇家祭祀大典什么时候举行?"
白芷蓉想了想"算算日子应该快了,下个月初一"
"下个月初一?"如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山洞,"走吧"
"好"白芷蓉跟着如月向宫门走去。
只是一直奇怪,如月姑娘问这个干嘛。
这场赏花大会上刘继是最无辜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中了媚药,得知自己犯下的事情,只当是****,后悔得肠子都绿了,早知如此,就不该斗酒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刘继刚一犯错,礼部侍郎与他夫人就连夜赶到宫中,此时便在太后的寝宫中。
刘继看见来人大喊了一声"父亲,母亲"
刘殷富和夫人一见闯祸儿子,气得起身追过来,揪着刘继就打。
"你这个畜生,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平素老夫的话你都耳边风了,如今闯出了大祸,看你怎么收拾!要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就不该求如月姑娘帮你医好了!"刘大人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继儿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公主金枝玉叶的,也是你碰得了的,你你这是,你这是要了我和你爹爹的命吗"
此刻刘继各种心虚,跪在那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任父母怎么打骂。
却突然,"啪"一声响亮的拍桌声响起,只见太后端坐在主位上,那张一贯精致到极致的脸,此时阴沉得好似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天空。
刘殷富和夫人连忙跪回去,刘继吓得瑟瑟发颤,看都不敢多看太后一眼。
太后的手重重落在桌子上,握成了拳头,她真真气得都说不出话,冷不丁重重槌了三下桌子,"嘭嘭嘭"的,听得在场众人都心惊胆战,心跳无不跟着"砰砰砰"加速。
一室寂静。赵以柔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这时候,端坐在一旁的皇后开了口,"赵以柔,到底怎么回事,你还不赶紧如实禀来"
听侍女说长乐公主一到长乐宫之后就是摔东西,怎么哄都什么也不说。
当太后得知是发生这样的事情,瞬间就受不了了,而且,这件事还是被参加赏花大会的所有人都撞见的,想隐瞒都隐瞒不了,想必此时整个琉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吧。
皇家这一回的脸,可是丟大了。
最可怕的是,长乐这辈子算是毁了
"回娘娘,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听说刘继耍酒疯,我才赶过去的,可谁知道"赵以柔说道。
"如月姑娘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皇后盯着如月问道。
如月刚出宫门,便被传唤到太后寝宫来了解事情的始末,道别了白芷蓉,如月便匆匆的跟宫女来到太后的寝宫。
"回娘娘的话,我歇了一会儿就如厕去了,一回来便撞见那样的事情,厢房那里可都是公主的人在把守"如月不卑不亢的说道。
如月眼神看着刘继,继续说道"幸好我如厕去了"
这话一出,太后的脸色更是难看。她知道,这次应该是自己的女儿给这个如月设的圈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自食恶果,但是没有证据证明是如月使坏。
赵以柔急急的问道"那公主怎么会晕倒在你的房内?"
"那公主怎么昏迷的,怎么会在我屋里呢,她不是在宴席上主持宴会的吗?她离场你们大家都应该知道吧"如月一连抛出了几个问题,可谓是明知故问。
这话一出,太后那怒目中闪过了一丝复杂,太后也是在宫里摸爬滚打数年的人,什么阴谋诡计,手腕手段没见识过。
"那会儿大家三三两两的闲聊,我也没注意到公主,就是之前有听她说过不放心你,想过去看看。"赵以柔连忙回答。
如月坦荡的看着太后"太后娘娘,刘继是醉得不醒人事,长乐公主到底怎么到那屋里的,看样子只能问她本人了。"
太后怒目朝刘继看去,那目光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恨不得剜了刘继的心
刘家一家三口一直都沉默不语,脑袋也不敢抬起。
一室寂静,沉默了许久许久,太后才冷冷开口,"欢儿,你到底怎么进你如月姑娘的房间,又怎么昏迷的"
这话一出,众人才都震惊,没想到长乐公主也在场,只是,人呢
长乐公主就躲在主座的大屏风后面,虽然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可是,那双泪眼却充满了阴鸷和怨恨。
她只记得自己在那房间旁的小花园里遇到如月,然后后面的记忆就都没有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昏迷,又为何会在那房间里的。
当然,她知道这一定和如月脱不了干系,可是,她现在没办法说
她一旦把如月供出来,就如月的性子和能耐,必定会追查到底的,要知道,如月那天能离开那屋子,就证明她很清楚一切了
要是事情真相被捅出来了,她岂不更加被人笑话了到时候,指不定礼部侍郎还要反咬她一口呢!
如今,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就是说不出来呀哑巴吃黄连有苦就是说不出来呀,委屈、后悔、不甘、愤恨、耻辱,惊吓各种负面情绪全汇聚在一起,她恨透了如月,如果不是如月,她就不会沦落到今日这种田地,她的将来没了,宫昀哥哥肯定不要她了!
思及此,长乐公主紧紧咬着衣角,可是,哭声却还是传了出来。
一听到太后背后传来低低的呜咽声,众人才知道原来公主在那里,太后本就心烦气躁着,一听到这哭声,顿是更愤怒,冷不丁怒吼,"哭什么哭,你说话呀丢脸到东西"
被这么一吼,长乐公主见识泪如雨下,委屈得连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她却不得不回答,她不想死,她不甘心呀
"母后,我呜呜,我本要去看下如月姑娘是什么情况的,毕竟拼酒是我想出来的,总不能出什么问题,可是敲了门没人应,我就推了下,谁知道谁知道门没锁,我就进去了,可谁知道呜呜我被那畜生吓晕了,后来发生什么,我呜呜呜"长乐公主没说完,就嚎啕哭了一声,起身跑走了。
敲门没人应,里头没锁她就推门进去,这和如月出门如厕正要对上,几个人的口供对起来,倒也是顺其自然没有什么破绽,最关键的是,长乐公主怎么进那房间,怎么昏迷的都是她亲口解释了,当事人不会说谎。
事情,算是有了个前因后果,罪魁祸首还是刘继。
长乐公主的哭声远去,太后一手支着脑袋,气得呼吸非常沉重,事情始末都清楚了。
太后瞥了一眼,仍旧是眉头紧锁,半晌,她才冷冷道,"你们先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是谢太后"如月福了福身便退出了太后寝宫。
赵以柔也跟着福了福身与如月一道出来寝宫。
赵以柔怨恨的看了如月一眼,眼里竟是恨意"哼"了一声便扬长而去。
如月看着远走的背影"我也会让你自食恶果的"
人一走,屋里就剩下礼部侍郎一家三口与太后皇后了。
虽然刘继并真没有把公主怎么样了,但是,屋里那一幕可是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也让所有人都羞红了脸。
换句话说,长乐公主的贞节算是被刘继夺了,刘继自然是罪不可恕的,太后岂能轻饶得了就算杀了他都不够解气!
可是,长乐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失贞于刘继,刘继死了,长乐怎么办她还能嫁给谁
聪明人都知道,如今能唯一的挽回长乐下半辈子的办法,就是把她嫁给刘继
一室寂静,太后迟迟没有开口。
礼部侍郎自然也是聪明人,虽然对儿子的行为非常愤怒,但是,他也早将事情的厉害关系分析得很透彻。
见太后迟迟都没有开口,刘殷富抬起头来,主动开了口,"太后娘娘,孽子犯下如此****,实在罪不可恕,子不教父子过,不管太后娘娘做什么决定,下官夫妇二人都绝无怨言,只是,还求太后娘娘为了公主的将来着想,网开一面,让孽子对公主负责到底吧"
礼部侍郎说完,太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垂了好几下桌子,却没有作声。
刘殷富偷偷撞了身旁的儿子一下,刘继已经彻底醒酒了,当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被父亲这一提醒,他硬着头皮抬起头来。
幸好太后没有看着他,否则他必定没有这个胆量的。
他双手作揖,一脸认真,"太后娘娘,请把公主下嫁于我吧,我一定会负责到底,一辈子好好待她的"
"嘭"太后狠狠一拍案,怒目瞪过来,刘继吓得立马就低头,一声都不敢吭了。
见他这么胆小如鼠的样子,太后越发的愤怒,不甘
她当然知道,如今最好的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欢儿下嫁于刘继,可是,她实在太不甘心了,接受不了。
嫁过去了,岂不等于葬送了欢儿一辈子的幸福吗?
如今倒好,非但不得不嫁,而且还不得不嫁给这么个混账东西
礼部侍郎还是不断地扯着儿子的衣角,让儿子有担当一下,可是,刘继看似风流倜傥,纨绔自大,却也是个外强中干,没有任何担当的男人,被太后那么一吓,他就不敢再抬头了。
再说了,他心里也不乐意娶长乐公主呀,长乐公主是公主的身份嫁入刘府,他还不的被管得死死的日后能有好日子过。
催不动儿子,刘殷富又一次开口,语重心长,"太后娘娘,事已至此,请为了公主的将来三思呀"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后也开了口,她低声道,"母后,那现场的情形,但凡参加赏花大会的人,男男女女,包括那些下人们全都瞧见了,这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明早天一亮,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子呢势必会被好事之徒添油加醋的,到时候中伤了欢欢,她岂不更..."
太后拧紧眉头看过来,皇后又压低了声音,"母后,事到如今,臣妾知道你不甘心,欢欢也不肯,可是,总比让欢欢一辈子背着一份骂名,一辈子躲在宫中见不得人好呀。"
其实,不用皇后说那么多,太后都懂,她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气呀
刘继犯了事情,非但没有收到惩罚,倒是白白得了一个媳妇
见太后还是不松口,皇后继续道,"母后,趁今夜还有时间,不如就答应了这门婚事,明儿个一早,让礼部侍郎大张旗鼓来订婚,把流言也盖下去,咱们对外放出话,就说欢欢与刘继两情相悦,彼此倾心已久了,如此一来,不管外人信不信,至少,也挽回些颜面,不是"
这话一出,太后终于认真看向皇后"订婚"
"正是,先订婚将外头的传言压一压,也让欢欢有些时间冷静冷静,至于成婚待双方都冷静下来,再说打算。"皇后说道
可是,此时此刻,对于郁结烦躁的太后来说,这话却如同三伏天里的一杯凉茶,总算是把堵在她心口上的那一把怒火给压了下去
她认真看了皇后一眼,终是吐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皇后心下大喜,又善解人意地说,"母后,臣妾也算是欢欢的嫂子,订婚的具体情况,还是臣妾来跟礼部侍郎夫妇谈吧。"
太后看都不想多看刘继一眼,更别说详谈了,她无奈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