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变成了尸魍,而且与你多次擦肩而过,你没被咬也就算了,为何这附近一直没见到过其他尸魍?”
提出心中的疑惑,姜鱼深觉得此事定有蹊跷,便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了贺晋。
被众村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贺晋挠了挠脏乱的长发,说出了一句令人质疑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为何他们不攻击我,只是我一直躲在草丛中,屏住了呼吸,他们就像是没见到我一般,直接从路边走了过去,至于你说的其他…尸魍?这我更是不知道了。半个月前,我虎头山上爆发了那场大灾后,我就跑到了深山中,最近也是实在饿得厉害,才想着出来看看。”
然后就遇上了他们……
眯起双眼,姜鱼警惕的往四周看去,四周无风,树叶与草丛都安静的树立在远处,而这条山路的远处,也没有任何东西过来……
在听完贺晋的话后,不仅是姜鱼,就是村民们也陷入了沉思,前往都城的路还有一大段,而山路崎岖,届时要想逃命,就只有通过这条路,可尸魍性子残暴,或许不用一会儿,自己就会葬身在尸魍口中……
“这时候回平畴镇上还不迟。”
村民们想到的姜鱼自然也考虑到了,而且尸魍变异的速度超乎了她的想象,她也想过留在这儿,但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虽然不知道出去后不知道能不能活命,但要是一直在平畴镇上过那样的日子,她迟早也会忍不住,然后冲出去。
现在回到平畴镇上是不迟,但定会被那些不讲理的取笑一辈子,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小鱼姑娘,我们跟着你走!”
说着,村民们纷纷起身,手中的武器掂量两下,“不就是几只尸魍嘛,老子随手就能戳爆他们的心脏,让他们告爷爷求奶奶。”
说完,就独自往小路上走去,等走了一段路后,才发觉过来身后没有一丝声音,转过头去,就看到姜鱼他们正盯着自己看,面上带着笑。
“既然如此,那便出发,要是都城的人都活着,那我们便有救了。”
拍拍身上的灰,姜鱼帮着其中一村民推动起推车,身边站着贺晋,一直在打听他们去都城的目的。
在得知他们要去都城求救时,嗤笑一声,随即扒开胸膛,不屑道。
“你们指望都城里的那位救你们?真是不知死活,去了都城不如一直呆在这儿,好歹能活下来。看到了吗?老子当年也是军功赫赫的大将军,可惜了了,都城那位慧眼不识珠,在那些个老不死的教唆下,将老子打了个半死后,丢到了街边,要不是老子命大,早就命丧街头了。”
鼻孔中哼出一口气,低头瞧见胸膛上的伤疤,贺晋是恨死了北齐的君主。
“想让他救你们?怕是他自己都没空保自己呢!看他养的都是什么走狗,一个个自私自利,贪生怕死,奉劝你们一句,赶紧回到平畴镇上吧,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嘴里这样说,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贺晋想着,若是以后跟着他们都有白面馒头吃,如果再遇到尸魍,自己躲的远些就是了。
听了贺晋的话,姜鱼面上显露出诧异的神色,她从来不知道这个朝代的君主居然是这样子的,而且周围的村民也是露出了一副不敢言语的表情,想来是贺晋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还有那个陆南烛,武功是比我强了些,但他整个人就是个榆木脑袋,永远以那位的话为守则,那位让他向东,他就不敢往西,让他上天,就不敢下水。嘁,老子就是不服气。”
想起此时应该站在君主脚边拍马屁,得好处的陆南烛,贺晋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是在醉酒之时说了几句那位的不是,就让小人传到了那位的耳中,结果就落得了这样的下场,现在好了,陆南烛应该在府中吃香的喝辣的,而他却在这儿受苦。
越想越觉得牙痒痒,贺晋梗着脑袋,冷哼一声。
都说武将性子耿直,这话一点儿都没错,季秋阳跳着来到贺晋身边,左瞧右看,才惊叫出声。
“我认得你,约莫着**年前,是你平定了东楚的那场战乱。”
瞧着眼前这小子,至多十五六岁,怎么就记得自己了?
“我们住在东边,那次战乱是你替我们赶跑了东楚的大军,说起来,我们的命都是你救的。”
见季秋阳神情中带着崇拜,村民们这才想起来,多年前是有这么一场战乱,迫使他们从北齐的最东边逃难到了现如今的季家村的位置,而眼前这位,正是当年的救命恩人。
一下子被多人包围着道谢的贺晋一时间大笑出声,拍着众村民的肩膀,脸上尽是得意,他就知道自己要比陆南烛那小白脸厉害。
“既然贺大将军有如此神威,届时尸魍来了,可要好好收拾他们啊。”
热闹的人群中穿插进了这样一道声音,飘在空中还没回神的贺晋笑着应了许久之后,突然停下笑声,面色僵硬。
“贺将军这么厉害,肯定不会当个逃兵,届时一定带着我们勇往直前。”
季秋阳的双颊通红,却不是累的,语气中还带着激动,高举手中的木棍,呼喝道。
尴尬的看了一眼季秋阳,贺晋咳嗽一声,僵着脸,轻声许下承诺。
“既然贺将军答应了,那咱们也没什么好怕的了,继续赶路吧!”听到回应的姜鱼满意了,迈起步子,继续往前走,徒留吃了亏还要笑着应付村民的贺晋走在后头,恨不得立马掉头就走。
“跨过这两座山头,再往前走个几十里路,就是离都城最近的卓山城,只要跨过卓山城,想必就能找到你们要找的援军了。”
指着眼前这座高耸的山头,贺晋深吸一口气,所谓的近乡心切,就是他这样的吧。
离家七年,如今马上就要到了,他却开始畏于前行了。
“这么高,山路又抖,且不说人能不能过,这粮食是一定上不去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