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南烛半蹲着身子,姜鱼也很是无奈,陆南烛分明就是个尸魍,难不成是成精了吗?这还没变成人呢,就像着背她下山,要是真变成人呢,还不得把她背回家?!
想到这里,姜鱼松开紧握成拳的双手往脸颊上拍去,结果双手还没碰到脸蛋儿,就让一双有些脏的大掌握在了手心里。
“……”
“哈哈哈哈哈哈嗝!”
不愿意跟着下山的贺晋见到这一幕,笑的连嘴都合不拢,一手拍着大腿,一手拨开挡在自己面前湿漉漉的头发。
身体一轻,姜鱼臊的发热的脸颊贴在陆南烛有些湿润且冰凉的背上,冰与火的交织,激的姜鱼一阵哆嗦。
“欸,我说姜鱼你被抖啊,陆南烛打小就没背过人,现在又变成了尸魍,这下要是摔着了,可得找谁讲理去?!”
跟在陆南烛身后,贺晋无视方才上来查探姜鱼他们为何还不下去的邵光宇,一边调笑道。
“找你找你,赶紧滚。”
把小脸埋在陆南烛的后背,刚才她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要挣扎着下去,谁想陆南烛变成尸魍以后的手劲竟然这么大,自己连嘴都用上了,还是没让他松手。
“哟,这是恼羞成怒了。”
忽略姜鱼的话,贺晋仿佛只听见了她恼羞成怒的声音,又见她埋头不出来,大笑三声后慌忙跑上前去,生怕姜鱼发起飙来,自己可是受不住的。
“龙一,陆南烛真的变成尸魍了?”
一路来都不敢出声的顾宁终于憋不住,看着托着姜鱼大腿一步步稳稳地往前走的陆南烛,忍不住开口问身边的龙一。
“你说我去让陆南烛咬一口,变成他现在这模样,是不是很好玩儿。”
心中越发觉着有趣,顾宁跳着想要加快脚步,与姜鱼探讨探讨要如何让陆南烛咬自己一口。
“胡闹!”
扯住顾宁的手腕,虽然刚开始觉得顾宁变得安静起来会有些不习惯,但越到后边,龙一便越是觉得这样的顾宁更加有女人味……
但这些东西龙一是不会说的,要是说出来,顾宁怕是又要高兴的上天,任由自己怎么拽都拽不住。
撇撇嘴,憋了这么些日子,早就把顾宁给憋坏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点乐子,又给龙一打回地府了。
“赶紧下山,等会儿怕是还有一场恶战。”
叹息一声,龙一回头看了一眼在洞口中东张西望却不敢出来的尸魍群,又看了一眼强制将姜鱼背在身上的陆南烛,深感尸魍出现一事的缘由已经出现,但到底不敢多想,只能拉着顾宁跟着往下山路上走去。
山路难行,尤其是下过雨的山路,北邈他们已经走的习惯了,偶尔一两个踉跄便完事,可姜鱼他们从来没有走过这样的山路,一路磕磕绊绊,身上本就脏了的衣袍上此时更是沾满了泥水,一排人走过的地方,活脱脱就是一排泥人。
“这……什么时候能到啊。”
脚下又是一个踉跄,还好身后有季兴言及时搀扶,这才让季秋阳没有滑倒,这山路压根不是人走的。
只容一人通过的山路,旁边就是万丈深渊,左手边是平整的石头,右手边却是极为简陋的木桩子,且这些木桩子还是隔几步才有一根,木桩上还有几根已经烂了的绳子,看着这些只能看不能扶的绳子,众人更是觉得苦不堪言。
听着身后一声声的抱怨声,姜鱼的内心越发奔溃了,陆南烛的步子虽然稳,但耐不住路滑,还是会时不时抖两下,这一抖,顿时让姜鱼不敢乱动,方才不敢碰陆南烛身子的双手,此时也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
“鬼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慢些走,哎呦喂,我这可怜的腚啊。”
一手扶着山壁,一手揉揉被摔疼了的屁股,贺晋难受的直哼哼。
“喂,我说北兄弟,劳烦能不要拉着我了吗?再拽,这衣裳可就要让你拽开了,”放开揉屁股的手,贺晋将沾满泥水的手搭在自己腰间上的那只手上,感觉到那只白净的手用力一捏,本就僵硬的手骨更加用力起来。
“你这人轻功这么了得,怎么就怕区区这点悬崖啊。”
郁闷的放开手,见北泽干净的手上出现的那只大手印贺晋内心偷笑,扭过头去想要看一眼北泽,却见他双目紧闭,双唇紧抿,压根没哟听见自己说话声的样子。
“我说……”
“闭嘴,赶紧看路!”
深吸一口气,而后慢慢吐出,北泽终于睁开双眼,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贺晋看,直到看的贺晋心中发怵,转过头去,这才作罢。
会轻功怎么了?会轻功就不能怕高了?谁能把轻功练到这种程度,我一定三跪九叩,求他收我位图。
心里说了一大段话,想要看看他们走了多远的路的北泽才刚一回头,就让余光中的视线吓得僵住了脚。
“哎——,你一个大男人这么磨叽做什么?他们都走远了,还不赶紧跟上。”
一把拉住北泽的手腕,也不管手心里还有没有泥水,贺晋带着北泽就是一路狂奔,脚下的泥水太滑,这一路滑过来,除了贺晋偶尔尖叫一声,倒也还算顺利。
“马上就到了,你们做好准备。”
抽出剑鞘中的长剑,北邈回头看了一眼被吓得一脸青白相交的北泽,继而重新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去。
山顶山的寒风不知何时消失不见,那淅淅沥沥的小雨也开始转小,从未来过此地的姜鱼一行人手上拿着不知从哪儿采的野花,脚下的山路已经变宽,任由他们怎么玩闹都再也不会掉下去。
看着眼前这一片片的绿意,众人嘴里感慨万千,现在分明还是初春,可双极门这一块儿地带的模样居然像是刚刚入夏,热的他们想要脱去身上的棉衣,换上一身轻薄的衣衫。
“你怎么不走了?”
手上不知名的叶子转着季秋阳埋头看着手中的小野花,一个没注意便装进了北邈的背后,疼的他赶忙丢掉手中的野花,去揉发疼的脑门。
“他们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