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试图挑战他的绝对劝慰也根本不对。
于是,霍霆衍烦躁的提着时一的衣领,将他朝后丢了一把,“我们家的事,需要你管?嗯?”
趁着他松手的空档,时浅疾步冲向霍奶奶,一把掀开李皓然,开始为霍奶奶施针。
霍霆衍还想过去,但时一高傲的仰着头跟他对视。
他手指捏紧,眸底散发出阵阵迫人的寒意,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止时浅。
霍霆衍陷入自我怀疑,明明时浅是一个奸诈狡猾的女人,为何他此刻不去阻止?
反而有点相信,她真的能治好奶奶?
此刻,时浅已经进行到关键时刻,李皓然急的火冒三丈。
“时小姐,治病救人不是儿戏,您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请您不要善做主张……”李皓然非但不帮忙,反而一个劲老和尚念经般的阻止。
时浅受够了他,用力将他推搡了一把。
看霍霆衍不阻止,默许时浅的行为,时一赶紧过去帮衬。
李皓然多了几分不耐,看起来只是略微着急,但他藏在衣袖中的手早已紧握成全,眼底的暗涌一波接着一波的翻滚!
温月恨的咬牙,无法舍弃搅屎棍的偏好,委屈巴巴的挽住霍霆衍的手臂。
“霆衍,姐姐根本没学过医术,她连中药都认不出几味,奶奶真的不会有事吗?”
“我真的好担心奶奶有事,本来让李医生来就能治好,姐姐治坏了怎么办?”
……
时一扭了扭头,被温月茶言茶语的话恶心的差点吐出隔夜饭。
“你知道从前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霍霆衍突然蹙紧眉头询问。
“什么?”
“闭嘴!”
“……”
温月被噎的哑口无言,怨恨和妒忌彻底冲昏了头脑,她那张可人的俏脸直接气的开始变形!
表面装作乖巧可爱,心里却做起了泼妇,恨不得骂时浅三十代祖宗!
**
努力救治十几分钟,奶奶的情况居然还是不见好。
一个画面在时浅脑海稍纵即逝,她漂亮的眼睛蓦地一震。
她怎么忘记了,之前做过的药物检测!
当她望向李皓然时,李皓然眼底一闪而过的闪避,几乎让时浅笃定,他一定在有意隐瞒着什么。
不动声色的回过头,时浅手持银针,封住霍奶奶的几个大穴,暂时压制她外溢的心血。
几番折腾,霍奶奶的呼吸终于逐渐平稳,时浅这才擦擦额头的汗珠,露出一丝浅淡的笑。
还来不及歇息,一道劲力让她的身子差点仰倒在地。
时浅像一只狼狈的兔子,被霍霆衍提着耳朵一样,拽进了房间。
“霍哥哥!”温月眉头一蹙,下意识的跟了过去。
“别跟过来。”
一道冷漠的声音,制止了她的脚步。
**
房间内,霍霆衍跟时浅相对而站,陷入了僵住中,谁也没有先说话。
“什么时候会的中医?”良久,霍霆衍才冷声质问。
“你怎么不问问我,什么时候上中学?”时浅轻蔑的呛声。
这狗男人真可笑,过去他从不曾关心过自己,自己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这些?
所以他的质问,时浅此刻一句也不想回答。
她的做法,无疑是将霍霆衍一直积攒的愤怒,全都点燃。
他摁住时浅的肩膀,一个倾倒的动作,就将时浅压倒在床上,粗粝的大手无情的掐住她的脸蛋。
“给我说!现在就说清楚,不然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让你说……”他贴着时浅的耳垂轻柔低语。
却没有半点温柔,像极了魔鬼在耳边吟唱。
又如同被他放在悬崖边缘。
仿佛他手中的锁链一松,她便可瞬间跌入深渊,身碎骨焚!
时浅对霍霆衍彻底无语!
不屑的轻笑着嘲讽,“霍霆衍,过去跟你同床共枕那么多年,舔狗似的粘着你时,你对我视若草芥。现在这么关心我,是打算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吗?”
“时浅,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霍霆衍漆黑的眸底却多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波澜。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霸王硬上弓?”
女人的伶牙俐齿,让霍霆衍眉间闪过不悦,但也多了几分不屑。
站直身子,霍霆衍淡定的整理自己的衣服,忍不住用余光睨了时浅一眼。
过去的她逆来顺受,永远都是卑微入骨的形象,此刻的她乖张任性,像极了一朵带刺的玫瑰!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她,一个彻头彻尾虚伪的女人!
嫌恶的瞪了时浅一眼,霍霆衍不愿跟她同处一室,暗着脸色离开。
“嘭”的一声,霍霆衍前脚刚走,时浅便立刻将门关上。
但凡他走的慢一步,便会遭到重创。
时浅立刻插上千石手机卡,联系高级医科检查专家。
“上次跟你提过的,我要立刻检查。”
“好的,我会以最快的速度给您结果。”
结束通话,时浅重重的跌在床上。在结果出来的这段时间,看来她又要一直待在霍家,照顾霍奶奶了。
刚才救治奶奶,又跟霍霆衍争执了一通,浑身汗津津的,衣服黏在身上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放了一浴池的温水,熟稔的丢下一颗沐浴球,洁白绵密的泡沫顷刻弥漫了整个浴缸。
灯光折射后,宛如璀璨夺目的碎钻,时浅舒服的躺进去,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享受完沐浴,发现自己忘记拿换洗的衣服了!
“糟糕!”时浅脸色一阵难看。
这里是霍霆衍的房间,结婚后是他们的婚房,她在的时候衣柜里有很多她的衣服,现在不知都还在不在。
时浅穿了拖鞋,那些浴巾包裹好身体来到衣柜前,发现自己的衣服统然不见。
这也是她预料之中的事情。
长舒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拿了一件藏在里面的宽大男士衬衫换上。
衣服上,还带着几分清泉般的香冽。
这,还是她给霍霆衍挑的香水。
不曾想,他居然还在用着。
收拢了思绪,吹干头发时浅便出去了。
她压根没有看到,放在浴室内的设计比赛晋级门票。
这套衣服意外将时浅衬得瘦小精致,一颦一笑间轻易显出独特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