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受教了。”钱文敷衍的回应。
“你先下去吧。”
“是!”
傅成墨垂眸看着钱文离开的背影。
钱文跟了他将近十二年了,这十二年里钱文的资质平平,学会的术法也少之又少。
对比于其他弟子来说,钱文确实不够出色,反而相当平庸。
这种平庸会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人,若不是今天钱文出面,傅成墨恐怕永远都不会对这个弟子起疑心。
钱文虽然伪装的很谨慎,但他伪装的太过平庸,这反而会让人怀疑。
就算是资质再差,十二年来至少也能学会中级术法,然而钱文直到现在还没有摸透初级术法,
因此,钱文虽然是大弟子,却一直被其他弟子看不起。
不论钱文跟他说的是真还是假,这怀疑的种子都已经在傅成墨心里种下了。
祁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累,第二个感觉就是自己是个傻叉。
对自己下手确实狠了些。
房间里异常的寒凉,就算未睁眼都知道她身处傅成墨的房间。
撑着疲惫的身体做起来,傅成墨并不在。
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干涸,祁暖下床从茶壶里倒了一杯水出来。
水里带着些许花草的清香:“还挺好喝。”
祁暖评价了一句。
吱呀——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傅成墨也出现在门口:“醒了?”
见傅成墨进来,祁暖连忙放下茶杯行礼:“师父!”
“可觉得哪里不舒服?”傅成墨并未先询问祁暖,而是关怀的问她身体状况。
“徒儿无碍,徒儿给师父添麻烦了吧?”祁暖偷偷看向傅成墨的眼里带着愧疚。
“暖儿可看清掳走你那人的模样?”
祁暖沉眸回想,笑脸上写满了痛苦:“当时我只听到对方声音嘶哑……”
说到这里,祁暖笑脸都皱到了一起,彷佛是在拼命的回忆着:“之后我就被打晕了,醒来只看到一个黑衣人,是……是……”
见祁暖拿手锤着头,傅成墨上前阻止了祁暖:“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这一身伤又是怎么回事?”
“当时徒儿见那黑衣人走了,就想着逃出来,没想到他用了符咒,结果就把徒儿炸伤了,后来我拼命的躲进了林子里,等黑衣人找徒儿的时候,徒儿就趁机跑回来了。”
符咒?
傅成墨没有去想祁暖话里的漏洞,他的注意力都被符咒这两个字给吸引了。
符文里面,不需要搭配咒语使用的,是初阶的符箓。
需要搭配咒语使用的,则是高阶符咒,符咒伴随着强大的威力。
使用符箓却能搭配咒语的,则能加强符箓的威力,但这对咒术师要求极高,需要很强的资质才能完成。
而不需要咒语,直接能使用符咒的咒术师,可称为天才,比如傅成墨跟祁暖都是属于这种。
桑乐的资质虽然高于傅成墨,但她从觉醒能力之后,就没有经过正规的指导,所以能力也有了限制。
那天傅成墨也见到祁暖重伤的样子了,看来掳走祁暖的人,也是个强大的咒术师。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魏鸿卓对他的威胁就更大了。
这个咒术师明显是站在魏鸿卓那边的,若是不尽快找到这个咒术师,那他的计划就需要暂且搁置了。
“师父,徒儿是不是很没用啊?”祁暖抓着自己的裙子,委屈的说道。
“暖儿为什么这么想?”傅成墨将祁暖抱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徒儿被人抓走了,还受伤了,肯定给师父惹麻烦了。”
“没关系,暖儿能逃出来,已经很厉害了,不用自责。”
“徒儿真的很厉害吗?”祁暖扬起小脑袋,脸上是被夸赞后掩饰不住的开心。
“当然。”傅成墨宠溺道。
“那徒儿一定要好好练习,争取下次能帮师父打跑坏人!”祁暖手舞足蹈的说道。
桑乐虽然保证了,但祁暖并未完全相信桑乐。
万一桑乐再次对傅成墨出手,或者还有其他咒术师的存在,傅成墨一定会陷入险境。
若是她不好练习符咒,那她将来使用符咒的时候,也会尤为突兀,还会引起傅成墨的怀疑。
傅成墨本来是想等着双生蛊炼制出来后,再教祁暖学习符咒的。
但这次的危险,也给了他警觉。
若是下次祁暖再被抓走,自己也没及时出现的话,她不一定还会有这次的好运气。
若是没有能力傍身,这对她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好,等暖儿身体养好了,为师就教你。”
“谢谢师父!”祁暖开心的喊道。
隔天傅成墨去了皇宫,当天下午盛阳国主一纸令下,魏鸿卓就被废了太子之位。
虽然被废了,但魏鸿卓并未被赶出东宫,只是被禁足了。
被禁足的魏鸿卓怎么都没想到,傅成墨的提议竟然会这会这么重要。
自己父皇竟然不顾祖宗留下的规矩,在祭祀将近的时候就废除了他的太子之位。
不过想到钱文的建议,魏鸿卓很快就定下心来,传信给了桑乐,让她来见自己。
没有预言能力的桑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魏鸿卓找她,她也是想了办法进了皇宫。
夜深,东宫庭院里没有一个人,显得静悄悄的。
盛阳国主下令禁足,连东宫里的人都被调走了,此时东宫里也只剩下魏鸿卓一人了。
桑乐从墙头翻进来,敲响了魏鸿卓的房门。
听到这动静的魏鸿卓,立马前来开门。
他眼神四顾,确认没人跟来后,请了桑乐进入房间。
“你怎么突然被废了太子之位,还被禁足了?”
因为祭祀将近,这件事情也并未大肆传播,民间的百姓不知道此事,只有几个进宫的大臣才知道。
桑乐也是通过魏鸿卓的书信,才知道的这件事情。
“还不是因为那傅成墨!”提到这件事情,魏鸿卓忍不住憋屈。
“他做了什么?”
“你当时不是抓走了祁暖吗?我就想着利用祁暖,让他停止对盛阳国的报复,结果他根本不在意祁暖,还去父皇面前告状,父皇一气之下,就废了我的太子之位。”
桑乐也听出了魏鸿卓话里的抱怨,面上带了些不悦。
“先不说这个,你当时怎么把祁暖给放走了?”傅成墨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