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如果出兵了,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他都可以将过错归结到南宫墨一个人身上。
但只要自己暴露了,那他就是同谋,届时西秦一样会追究他的责任。
按照南越皇对南宫墨的重视程度,说不定还会让自己做这个替罪羔羊。
想清楚利弊,南宫文也不敢直接挑明虎符的事情,只想着从旁撺掇南宫墨。
“三殿下这话就不对了,太子殿下只是深谋远虑,不能只看眼前一时的利益,就做出如此冒险的事情!”
风大人白发苍苍,做官也四十余载。
做了这么久的官,陛下的心思他们也看的通透,他们这些大臣自然也是向着南宫墨这边的。
“所以你是在说本皇子莽撞了?”南宫文拍桉而起,怒气冲冲的喊道。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殿下且息怒!”风大人不卑不亢的说道。
“行了,此次我国是来跟西秦和谈的,不是为了出兵的,这件事也休要再议!”南宫墨简洁得结束了几人的对话,率先起身离开房间。
如果是一个月之前,他或许会同意南宫文的想法。
但现在,他因为一个人,爱上了一个国家,想要帮她守护好这片土地。
“这个地方薄弱,再派一队过去。”
“是!”
祁暖看着皇宫的地图,吩咐着侍卫加强防守,抬头间视线跟对面的人撞在了一起。
南宫墨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祁暖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目光撞在一起,两人之间的情绪有些微妙。
西秦国想要设计陷害南宫墨,而南越国的人对西秦虎视眈眈。
身在不同阵营的两个人,此时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感情。
祁暖率先错开视线,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告诉他西秦的目的。
南宫墨见祁暖想走,快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语气低微:“我们谈谈好吗?”
察觉到周围的视线,祁暖甩开了南宫墨的手:“微臣还有要务需要处理,等得空了一定请殿下吃酒!”
南宫墨看着自己空荡的手,眼睁睁的看着祁暖决绝离开。
南宫文从房间里出来,见到刚才那一幕,嗤笑道:“太子殿下这么看着一个男子,会让人误会殿下是有什么龙阳之癖的!”
“不管太子殿下是或不是,这总归是会让人看了笑话。”
南宫文不加掩饰的讽刺,让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皇兄说笑了,比不上皇兄日夜征战,这脸色都有些苍白了,是该好好养养了。”
南宫墨留下这句话,也没跟南宫文争论,直接大步离开。
南宫文听到旁边传来的憋笑声,才逐渐明白过来南宫墨的意思。
他是在说自己常年流连烟花之地,身体亏空了。
但南宫墨已经走了,他有气也没出发,只能甩袖离开。
夜晚,深宫寂静。
空无一人的秋枫殿无人打理,显得有些寂寥荒芜。
这冬季即将来临,枯叶也落了一地,看起来很是凄凉。
冷风呼啸而过,祁暖站在院中缩了缩肩膀。
一件带着冷冽清香的大氅盖在了身上。
“夜风冷,多穿一些。”南宫墨细心的将衣带系好,柔情的双眸看着转身的祁暖。
“还以为你猜不到呢!”祁暖挑眉嗔了一句。
“我们一同喝酒,也就这一次,就在这个院子。”
下午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不好跟南宫墨见面。
所以才故意拒绝他,做给别人看的。
想着他应该会猜到见面的地点,祁暖早早的就来这里等候了。
“你想跟我谈什么?”
“我想问个问题,如果有一天真的要你做选择,你会选择我,还是西秦?”
南宫墨神色认真,好像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
“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但是我不能叛国!”祁暖回答的也很认真。
其实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并不算纠结。
她可以放弃现在地位,跟着南宫墨走,但是她不能做出卖自己国家的事情。
选择和底线,并不冲突。
听到这话的南宫墨,嘴角勾起了一抹温柔笑意:“你是不是问过我,会不会放弃最重要的东西?”
这话让祁暖想起那一晚,脸色顿时就红了。
“对不起!”南宫墨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祁暖迟疑的抬头,不解的望着他。
“我要食言了,我没办法放弃我最重要的东西。”
听到南宫墨决绝的话,祁暖眸色暗澹下来。
“因为对我最重要的是你,我舍不得!”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点亮了祁暖的眸光:“我?”
“对!”南宫墨牵起祁暖的手,察觉到她的手冰凉,眉头蹙起,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掌中。
祁暖感觉到手中多了一抹凉意,勐地抬眸看向南宫墨:“这是……”
祁暖还未说完,南宫墨打断了她:“我承认我最开始来这里是抱着目的来的,但我现在改变了想法,这个东西还给西秦。”
手里的东西是什么,祁暖也知道。
“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拿着这个,到陛下面前告状?”
祁暖有些好笑,她怎么也是西秦的人,南宫墨拿着西秦的虎符给她,也不怕她揭发了他。
“我没打算给你。”南宫墨将虎符收了回来,“我打算一会儿还回去的。”
南宫墨拿出虎符,只是想告诉祁暖,他没有害西秦的意思。
收回虎符,是不想让祁暖落到众失之的。
如果她真的去将虎符交给西秦皇,必然会将所有的事情揽到她自己身上。
而私偷虎符可是死罪。
“你去还?”祁暖质疑道,“你就不怕被人抓了?”
虽然秦陆逊告诉她,他们准备静观其变。
但对方毕竟是知道虎符在南宫墨手上的,那必然会派人守着御书房。
如果南宫墨真的去还虎符,再被人抓了,那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犯了错就该弥补,我偷得也该我去还,你未来相公很厉害的,不用担心我。”
这一句未来相公,惹来了祁暖的娇嗔:“你倒是想得美,我还没说嫁给你呢!”
南宫墨搂住祁暖的腰,将她带入了怀里,语气宠溺:“你不嫁我,又能嫁谁?”
“那得看你能不能过的了我爹那关了,还有啊,我现在是男儿身,平常可要离我远点,小心被人传断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