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也算是个好办法,那你带路吧,要是再这么打下去,我看我这身子就快要散架了,”寇白门揉揉有些酸疼的肩膀,随口说道。
“不好意思,连累你们了,哎,看来只能这样,等到休息好了,我再想想办法,到底是谁要置我于死地。”白清霜看着疲惫不堪的两人,带着歉意说道。
后半夜,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白清霜一向浅眠,睁开眼睛,听着滴滴答答的水声,辗转难眠,到底是谁在不断的追杀他们,她和谁有仇呢,知道她活着的人没有几个,那么到底是谁呢?脑海中不断的出现各种熟悉或是不熟悉的面容,直到定格在那张她很熟悉却又发自内心厌恶的脸,是她?
第二天,雷雨过后的空气十分的清新,混杂着泥土的腥味,三人走在泥泞不堪的乡间小道里,分外戒备着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爬过一座山,走过两条河,他们才走上了一条官道。
越走越不对,不仅是白清霜,就连一向不太细心的裴若风都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氛,明明是正直夏日,又是一天中最热的中午,怎么他们三人会感到阵阵的凉意?
白清霜握紧斩月,朝着身边的两人低语,“一会想办法离开,不要管我,我用办法脱身,在下一个城中会和,记住了。”
两人一齐摇头,寇白门沉着脸说道,“别乱想了,要死一起死。”
“那老夫就送你们一程吧,”一个声音响起,三人循声望去,异口同声的“咦”了一声,听声音明明是个老男人,怎么眼前站着的会是个女人呢?
寇白门口无遮拦的大声喊道,“我靠,东方不败也出来了?”
白清霜没忍住,笑出了声,却也因为激怒对面的人。
“看样子,你们还真是不知死活啊,老夫到小看了你们,”那不男不女的人冷笑数声,翘着兰花指,举止犹如女子般娇媚,可那声音怎么听怎么让人想到了东方不败。
白清霜暗中试着探寻那人的气息,却惊异的发现,那人根本没有将气息释放出来,这可让她郁闷了,根本不知道深浅,又该如何打,可她也明白,对方不弱,甚至很强。
那人举手抬足尖媚态十足,突然一挥袖子,手中便多了一把黑色的皮鞭,乌黑锃亮的皮鞭上隐约可见一层紫光,三人面面相觑,那鞭子上有毒,还是剧毒。白清霜暗叫糟糕,示意着两人要多加小心。
那人性子里似乎有两种人格,一会百媚千娇,一会粗鲁暴躁,看着三人都不出手,他竟然迫不及待的出手了,那鞭子在空中发出“啪啪”的巨响,挥舞间竟带起了风速的流动,“呼呼”的风声在三人耳边不断的刮过,长鞭落地之处,必将激起一阵飞沙走石。
不断地躲闪,三人只有防备的时间,连还手都没有办法。
“啪”的一声,长鞭将白清霜手中的斩月牢牢的绑住,两人暗中施力,白清霜打着眼色给寇白门和裴若风,两人飞快的朝那个人进功,与此同时,白清霜突然凝气一股内力,慢慢的传送到斩月上,只见斩月红光大起,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剑身散发出来。那人大吃一惊,根本没有想到她手中所拿之剑竟然会是斩月,脑中迅速的作出反应,抽回长鞭,转手朝着正靠近他的裴若风抽去。
白清霜大呼一声“小心,”却见裴若风已经迎了上去,整颗心全部被吊了起来。只见裴若风迎着那黑鞭带起的风,身法极快的闪过,凝聚起一个力道,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抬掌挥去,那人躲闪不及,被掌风所伤连连后退,喉头一阵腥甜,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脸上还显稚嫩的男子,怎么会,他怎么会受伤。
寇白门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朝着那人又是一掌,这一掌下去,那人虽然躲开了,却还是被掌风所伤,眼里的不可置信更深,“易筋经?你用的是易筋经上的武功?你们和佛宗是什么关系?难道真的是你们偷了易筋经?”
“你放屁,偷鸡摸狗的事我们才不屑去做,”寇白门鄙夷的看看那人,这会倒是顺眼多了,起码他不在做那么骚的动作。
白清霜走上前,站在两人身边,冷眼看着那人,低声说道,“为什么要来杀我们?到底是谁指示你们的?我就那么值钱?什么易筋经,我们根本就没有偷,那些人也不是我杀的,滚吧。”
三人转身要走,那人捂着胸口突然说道,“白清霜是吗?天下间找你的人太多了,沈洛凝出一千万两黄金要你这个人,只准活捉不准伤及于你,一个不知名的人同样也出一千万两黄金要你这个人,不过是杀无赦,天下乱了,你又能藏身到哪?”
白清霜转过身,冷眼看着那个人,笑着说道,“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我就不信,天下人能有多少杀得了我,若是还觉得不过瘾,那么,我就灭了整个江湖,颠覆整个天下。”这话看似是对着那人所说,实则她是像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所说,她要告诉他们,她,白清霜根本不怕。
零时改变了主意,白清霜决定与其这样遮遮掩掩的走,不如索性回白夜,运用朝廷的力量。
夜城中分外的安静,正直午夜时分,月光下,街中有三道黑影在慢慢的行走。宫门外,白清霜拿出一块令牌,侍卫见过令牌,纷纷跪地行礼。
皇宫中,展清迫不及待的冲出骄阳殿,入目便是那熟悉的身影,走上前,拉着寇白门的手,轻笑着说道,“终于知道回来了,天下都要被你们掀翻了。”
白清霜见此,心尖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曾几何时,那个人也是这样的关心她,冲她轻笑,宠她,轻轻的摇摇头,看着两人腻歪在一起冷不丁的打趣道,“赶快消失在我面前,看你们就烦,这么多人在,都不害臊么?”
“你是吃不着葡萄就觉得葡萄酸,”寇白门撇撇嘴,靠在展清身边,一颗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走进空荡荡的殿宇,只听到自己发出的脚步声,熟悉的地方,却再无熟悉的人,花阳,这一刻,你为什么不在?
“咳”一声清咳,将她的思绪打断,那股熟悉的气息刚一出现,她便知道是谁,手中的斩月突然出鞘,剑尖直指刚走进来的上官逍遥,眸子里闪过一丝情绪,随即变得愤怒,“让你那个段清尘收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就算是你上官逍遥,我也不会放过。”
“为何?你就这么恨我?”上官逍遥看着白清霜犹如面对仇人的目光,一阵阵的心疼。
“对,我就是恨你,上官逍遥,我看到就觉得恶心,表里不一,见异思迁就是你的真本性,骗我好玩?收起你那伪善的面具,我早就不想看了,你就祈祷着那个段清尘活着吧。”白清霜冷眼相对,现在他居然还在问他为什么,是有多可笑啊。
“你误会了,清霜,清尘真不是你所想那样,而且我已经跟她说明,我喜欢的是你,”上官逍遥急忙解释,却又显得那么的无力。
“误会?我误会?那一日在般若禅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个身段是谁,别以为我是瞎子,我的行踪,她一直了如指掌,这是为什么,因为你知道我在哪,因为斩月和锁情本就是一对,斩月在哪,锁情必将知道,我给过你机会,你却浪费了,我最艰苦,被人追杀的无处可逃时你又在哪?”近乎声嘶力竭的咆哮,白清霜再也受不了,眼泪不断的流出。
她也是个女人,她也有脆弱的时刻,在朋友,伙伴,和手下面前她不能哭,不能示弱,只能勇往直前,而在她心爱的人面前,她却可以倔强,耍小脾气,甚至撒娇,然而,当她带着新的身体信心满满的出现在他面前时,得到的却是那无情的一掌,生生的将她所有的信念全部打破,从此,除了和她并肩作战的朋友和爹娘之外,她还能相信谁?
上官逍遥低垂着头,明知她深陷陷阱,而他却因为段清尘身子不适留了下来,只因白清霜更坚强,然而,现在他才知道,他做错了,曾经以为对她不离不弃的守候,是她不稀罕,直到那天梦中遇到花阳,才明白一切,即便是花阳,居然也是另一个他的信念,原来他爱的真的只是那个灵魂,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只可惜,那一掌,却断送了所有未来的期盼,她是爱他的,可是却被他伤了心。
白清霜从未有过如此窒息的难受,即便是花阳死时,她只是心灰意冷,却没有现在的痛苦,到底还是忘不了他,三生石畔那一字字一句句,每每午夜梦回时总会不经意的出现,像是个魔咒般时刻提醒她,然而现实是无情的,他口口声声的爱,换来的不过是对另一个人的维护,只因她是段清尘,那个他朝思暮想五百年的真身,那么她算什么,白清霜?江瑶?还是段清尘的影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