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情应是很好的,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连声轻笑,“那就等他出生了,我亲自教他骑射。”
出生了?也许吧,不知道那个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中闪过一刻的窒息感,那种悲伤像是在屠戮着她好不容易再伪装起来的释怀,一点点的破碎,一点点的回忆,不断的敲打着她的心,连着后退几步,脸色略显苍白,紧咬着下唇,“我先回去了。”脚下仓促的奔跑着,不愿让他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失落。
一口气跑回营帐,胃中一阵阵的翻腾,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那一阵阵烧心的难受劲,一股脑的全部吐了出来,脸色越发的苍白。两个小宫女先后走进来,一人上前慌忙的扶住她,另一人转身想要去找随行的御医。谁知才一转身,便看了走进来的赫连清崎。
看着她痛苦的呕吐着,心想着刚才许是因为孕吐才会匆忙的离开,并未多想,挥开扶着她的宫女,亲自走上前将她抱起,“传御医过来。”
将她小心翼翼的平放在软榻上,转身倒了一杯凉茶给她,扶起她的身子,缓慢的喂给她。
“出去吧,我想休息了。”紧闭上双眸,突如其来的悲伤压的她喘不过起来,身旁之人也不反驳,拉过被褥给她盖上,起身离开,碰到正匆忙赶来的太医,挥手谴退出去,留下她一人独自休息。
思念这种事情,可以将它深深的掩埋,可一旦被无意识的挖掘出来,便是嗜心的疼,正像是屠戮,一场内心的厮杀,伤的是自己,痛的是自己,到最后又再次将它掩埋,反复如此,不断的折磨着自己。
满脑子里都是他,他的笑,他的柔情,他的细语,缭绕在她的眼前,她的耳边,她的脑海中。像是废寝忘食一般的,没日没夜,不是她这段时间的忘记,而是不敢去想,她看到凤惊尘眼中愤怒的那一刻,便已知他做出的决定,最终只能轻笑一声,罢了,江山社稷终究要高过与她的抵死缠绵。
浑浑噩噩的时睡时醒,身子滚烫,燥热难耐,梦中似是有人在不断的为她擦着额头,一下舒缓了她的燥热感。支起疲倦的眼眸,千斤顶一般的眼皮子沉重的耷拉着,隐约的能看到身旁的人,坐在红烛下,手捧着一卷书,片刻之后便为她换上新的帕子,额头瞬间传来阵阵的凉意。
“我......”亲启薄唇,这才惊觉嗓子眼冒火一般的灼痛,身上竟是疲软到连手都抬不起来。
“别动,你受了风寒,浑身滚烫,御医刚刚才为你诊治过,好生休息吧。”疑惑的不是自己为何会突然病倒了,而是此刻身边的人居然是凤惊尘,而非是赫连清崎。
“有什么好吃惊的,开战了,他自然要前去,我便出来照顾你了。”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撇嘴,她的心头倒是一暖,口中的干渴让她眨巴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凤惊尘呵呵一笑,端来一杯温热的清茶,“我要是不帮你,你会不会渴死在这?然后英勇的皇上回来一看到自己的皇后渴死在软榻上,会不会直接暴怒的要杀了我。”
口中的水还未全部咽下去,听了他这话,一口气全部喷了出来,面上一松,哈哈大笑起来,肆意的笑声引起对面人的不满,夺过她手中的茶杯,一口气灌进了嘴中,拉过她的身子,想也不想的对上她的嘴,将自己口中的水全部顶了进去,瞬间咽下肚。
她的唇饱满而娇艳欲滴,特别是唇上刚刚经过水渍的滋润,他的唇凉薄而又柔软,两唇相触,纷纷身子一颤,匆忙的离开对方。面上一阵滚谈,懊恼着自己最近是不是太过放纵自己了,这个嘴巴已经被太多人占有过,将被子蒙住头,带着愠怒,不再理会外面的人。
“夜青婴真小气,许他楼澈亲,赫连清崎亲,就不许我亲,亏我无时无刻不在暗处保护你,连这么一点蝇头小利都不给。”外面的人自言自语,口气中带着一丝怒气。
“呸,凤惊尘,你吓我几次了,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再说了,你的命还是我救得,你保护我也是为了报答我。别告诉我你喜欢我,那就太让我意外了。”掀开被子,一撇嘴,不屑的看着他。
两人突然不吭声,气氛中透着浓浓的暧昧。她眉心一蹙,这种暧昧让她徒然间不适应,瞌上双眸,变得安静下来。
两个小宫女进来时凤惊尘已经不知在何时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恍恍惚惚的醒来,这才记起自己竟是又睡着了。
“娘娘,前方战事激烈,皇上传来口谕,说他回来时给你一个惊喜。”小宫女低声禀报着,口气里带着窃喜。
战事激烈?还能给她惊喜?这样的战事能有多激烈,只怕是西昌抵死在守备吧。对于他的这一支虎狼之师,又有几人能够招架的住,更别说尚在无知之中的西昌。
这一夜,她始终再无睡意,四周及其的安静,直到天明之时,才隐约听到马蹄声由远及近。营帐被人掀开,猛的坐起了身,正看到他一脸血污的走进来,手提着一个笼子,定睛看去,那里面竟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
“哪来的猫?”揉揉惺忪的睡眼,虽然没睡,还是挡不住的困乏。
“好好看,这可不是猫。”将手中的笼子打开,抱出里面的小东西,她仔细看着,怎么都觉得那是猫。
摇摇头,一脸的懵懂无知。
“雪虎知道吗?”似是有些得意,将那个乖顺的小东西放进她的怀中,勾起嘴角,笑容肆意,“西昌边陲的雪虎,十分的稀少,昨日连夜进军,竟无意中发现了它,母虎受伤过重死了,只留下了它,我便抱了回来给你玩,可喜欢。”
身上一哆嗦,怕死的一动不动,僵硬的身子垂首看着怀中那乖顺的小东西,“抱,抱走,这,这是老虎?”
豺狼虎豹听说过的,谁曾想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它竟是老虎,怎么能不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