攰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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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是在意想之中的喜庆祥和中进行的,身为男女主角的慕容明和南宫沉鱼貌合神离的应酬着前来道贺的远亲近邻。世界上身和心都距离最远的两个人,如今扮演的却是至亲至爱的情人。演技好坏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生的自欺欺人如何做到。浓郁香醇的上等美酒,让将士们均是一扫心头淤积甚久的阴霾。大快朵颐的他们将多日以来的愁云惨雾抛到脑后,似乎那些暴死在他们刀下的冤魂都是梦中南柯。他们杀掉了那些该杀的和不该杀的敌人,他们自己也因此成了漏网敌人刀下的准冤魂。既然迟早要有一天命丧黄泉,何不趁着大好年华痛痛快快的醉生梦死一番?酒精的作用有时候就是如此,它既能使得谨言慎行的智者们丧失理性,也可以麻痹暴徒们内心难以言表的伤痛。可谁又知道呢?也许酒精只是这群亡命之徒们释放压抑的媒介之一,他们对待生命和对待女人的方式并无二致。无论醒着或是醉了,他们百川汇流的胸口从来不会排斥有毒的美酒和有病的女人。迷醉的状态往往能使人想起被战争忽略的问题,人活一世究竟为了什么?

洞房花烛的这夜,穿红戴绿的慕容明和南宫沉鱼齐肩并足的坐在了一起。洞房外的杯盘交错,在他们听来仿佛比庄生梦蝶还要虚幻。世界坍塌了下来,他的眼里只有她,她的也是。尽管二人先前都有过床笫之欢的经验,可当蜡烛被无聊和躁动的嘴唇吹灭以后,他们还是拘谨的不敢对视。打更的钟声响过三下,他们心脏的跳动也跟着同声回应。坐在南宫沉鱼右侧的慕容明,心觉老是这么相顾无言的对坐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把手攥成拳头状,竖立着用虎口对准嘴巴清理嗓子似的哼了两声后,先开了口:“都折腾多半天了,我看你也累了。不如……”他说到不如二字的时候,神情显得极其紧张。因为他知道接下去自己要说些什么了,可说到嘴边的话他又不能咽下去,便只好厚着脸皮继续说:“我看……不如……不如我们早些歇息吧。”慕容明面红耳赤的表达罢了自己的意思,他喉咙里就接着传来了“咯噔”“咯噔”的吞咽声响。响声作罢,慕容明觉着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转瞬间加速了流动。那些原本就不安分的血红细胞,它们像是突如其来的冰雹,在他空间有限的血管里翻滚搅动。

同样心潮澎湃的南宫沉鱼大概是听出了慕容明话语中的弦外之音,她冷若冰霜的脸颊上仿佛熟透了的桃子滚烫发麻。她不好意思的伸出双手捂住面颊,想要借助手部的冰冷来冷却脸上的红晕。可等她的双手完全捂住了脸颊,她才发现手心的热量远远胜过了脸部。南宫沉鱼宛的双手宛若被火炉烫到了一般,迅速离开了脸颊的炙烤。然而,一切终究都是徒劳。她的身心都正被半百的温度咕噜咕噜的蒸煮着,缴械投降是她唯一可能的选择。她抬眼胆怯的望了望慕容明,发现他的那双死盯着自己看的眼球上正布满着血丝。大红的帷帐布帘轻盈的散落下来,饥渴难耐的二人半是遮掩半是自然的的宽衣解带。颤抖不已的紊乱手势,暴露了他们极力粉饰的所思所想。女人身上特有的气息,随着华服一件件的脱落而浓香四溢。窝藏在慕容明内心深处的那头野兽,瞬间便冲破了牢笼了束缚。他的向来反应迟钝的小脑里,这时正在紧锣密鼓的策划着一起丑恶的预谋。对于这套他早就烂熟于心的计策,每次的运用都能达到推陈出新的奇效。它们在实践中总结理论,在理论中指导实践。

慕容明的小脑正在图谋不轨的出神之中,南宫沉鱼软的像是棉花的声音突然传来:“我睡里面,你在外面。若是晚上有人叫门,你也方便起身。”褪尽衣物的南宫沉鱼强忍着内心的慌乱一语说罢,便窸窸窣窣的躺在了绣床里面。她的身体冰封雪裹一般始终打着寒战,这让她从侧面看来更是别具风味。早也是通体透热的慕容明看到这时瞬息便失却了心智,他横转过来身体麻利的将南宫沉鱼的双腿像围巾那样架在了两肩。他渗满汗渍的手心上下快速的游离起来,从侧面看上去确实很像个勤于耕耘的老农。一墙之隔的洞房外头,吆五喝六的喧哗声响和光怪陆离的煞白月光透着门缝飘荡进来。刺眼的光线罅隙,沉浸在温香软玉里的慕容明好似技艺超群的宫廷乐师那样,充分伸展十指的双手作出了一副反弹琵琶的手势。琵琶撩人心波的乐鸣声中,慕容明的十根手指仿佛跳到河岸边的十条小鱼,机灵活跃的从南宫沉鱼白若美玉的脚心逆流而上的一直游到骶骨附近。束手就擒的南宫沉鱼对慕容明这一系列的突兀举止采取了坐以待毙的态度,她仿佛吞食鸦片的脸颊上甚至惊现了期待涨潮的沉醉神情。

南宫沉鱼的脸色从起先血充头顶的潮红渐渐转为极力克制的羞红,这时又到了放开手脚奋力一搏的彤红。她的十截脚趾如同鹰爪般的缠绕着丝绸绒被,胫骨和腓骨开始有节奏的大幅度颤抖。比目鱼肌上的青筋道道暴胀成一马平川,似要极力冲破皮肤的限制。在意识和躯壳彻底决裂之前,双眼似睁若闭的南宫沉鱼想起了她一生当中最为挚爱的尉迟丘。那个上马能够横扫千军,下地可以弯弓射月的壮硕男人,也有着和慕容明一样膨胀鼓实的肱二头肌。无论他们寄居的山洞外面是繁星满天还是雷雨交织,只要她头枕着尉迟丘身上的那些如同沼泽地般的坑坑洼洼的肌肉上时,总能呼吸匀称的安然入睡。为了能给南宫沉鱼营造出最适宜的失眠姿势,尉迟丘也会彻夜不眠的摆出各种高难度的体位来迎合她的需求。每次她神清气爽的从美梦中醒来,他睁的一丝不苟的瞳孔里总会陈满疲惫。她又是心疼又是幸福的娇声指责他的胶柱鼓瑟,他的回应则永远都是一张心甘情愿的笑脸。很多情况下,老实并不能单纯的归为美德。

大汗淋漓的他们两人如同一公一母的两条久别重逢的毒蛇,越缠越紧。两条绳子勒的太紧往往会适得其反功亏一篑,两条毒蛇却不会。身为先天缺乏四肢辅助的爬行动物的它们,只能通过躯壳的互相挤压来感知人世的血雨腥风。慕容明像是采摘花蕊的蜜蜂,埋头苦干的钻进花瓣最深处。南宫沉鱼则好似一口水质甘美的深井,水桶往里丢的力度越大,越能击起井壁的回声。那个激动人心的澎湃时刻,是在他猛然提速又倏然刹住的间隙来临的。慕容明的双眼瞪成了两盏油灯,身子冻僵了一般支在那里大气不敢深喘。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南宫沉鱼的也好不到哪去。她的咽喉像是被人掐断了似的干吼了一声,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脏堵在那里停止了喘息。欢喜的泪水在她血丝淋漓的瞳孔里夺眶而出,不住战栗的下身天崩地裂般的急促摇动。慕容明的身子僵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南宫沉鱼尖利的牙齿撕咬的疼痛与快感都深及骨髓。鲜血掺兑着汗水沿着他能想象的顺序依次淌下,他紧抱着她周身酸疼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二人依然没舍得放过这段意识模糊的时间,他们又接着势均力敌的“追尾”了不止三百回合。每一回合所能产生的能量,都绝不亚于地震海啸的摧枯拉朽。凄厉的寒风吹刮的窗外的树枝乱颤,颤抖的树枝间一轮明月也是风声鹤唳的摇摇欲坠。先行醒来的南宫沉鱼看着身边酣意正浓的慕容明,内生泛起丝丝莫名的惆怅。她回味着那些不可思议的缠绵时刻,仿佛刚刚远去的它们和自己毫无关联。可潜意识里飘飘欲仙的奇妙感觉意犹尚存,她的十片指甲内也确实鲜血淋漓。两行滚烫的热泪从她的眼角一直滑到耳畔,那是因为感动还是由于愤怒?两个原本互不相识的陌路之人,现在正躺在一张床上越岭翻山。他们各自身上甚至都背负着你死我活的血海深仇,如今却赤手空拳的进行了一场“狙击战”。然而,又有什么关系?若是上天执意要成就这段孽缘,她又有什么办法呢?一天之前,她还对他痛恨的寸心如割;一天以后,她就和他正是成为了合法夫妻。人生的路途那么漫长,她竟然鬼使神差的要和自己的杀父仇人携手同行。

她爱他吗?是或者不是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爱能拯救一切吗?什么样的爱,才能使得两个已经无可救药的仇敌不顾一切的在一起?她又想,在一起的两个人不都是因为爱吧?若是躯体的狂欢可以直接转化成爱,她倒是觉着并不失为一笔划算的买卖。老天爷留给她能爱的人爱少了,眼下的这个她必须要好好用心把握。不管他以前怎样的无恶不作,从今天起,她接受他优点的同时也要顺带着容纳他的污浊。更何况,几个月来的观察,她但凭直觉就知道,他其实是个内心极度脆弱的人。刻骨的恋母情结折磨了他整整二十年,而且还要一直折磨下去。她开始怀疑,是不是我们每个人生来都是俘虏,命运的俘虏。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被命运俘虏到底?我和你有着不共戴天之大恨深仇的时候,还是愿意被你爱和爱你。我的心里太冰冷了,需要有个人来温暖,并且期望那个人能是你。你让我可以毫不防备的敞开心怀,与你和天地万物融为一体。这一刻能够有你,我没有想过太多,真的没有想过太多。我不管前尘后世如何如何怎样怎样,我只要此时此刻和你同生共死。我不怕美梦会醒,我只怕梦醒时分第一眼看到的那个人不是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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