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有福同享的兄弟情义,头目死去活来的将老人像摊煎饼那样炮轰了三百回合后,又大方的把她让给了自己手下的十几个士兵。虽说众人都也累的腰酸背疼,可到嘴的鸭子该吃还是要吃的。因而,这十几个士兵井然有序的排开一字长龙,耐心等待着属于自己幸福时刻的来临。年过八十岁的老人开始还能哼哼着表达自己的愤怒,慢慢的就力不从心了,到得后来只能用口吐白沫来发泄自己对人性卑劣一面的不满了。痛苦和幸福一样,积累多了人也就没什么感觉了。老人明白了自身的处境后,索性以沉默来诉说内心的悲苦。她的视力从仰面朝天的两道眼缝中,看到天空的形状也是两道长缝。这缝隙间偶尔会穿过几只黑色羽毛的大鸟,但具体名字她却无从分辨。因为她不得不时时的眨着眼睛,好用眼毛阻挡住十几个士兵吃奶般流出的哈喇子。
有时那密如细雨的哈喇子也会虚无缥缈的滴进她的嘴里来,她会用味蕾接住它们。“味道还不赖。”近来吞咽食物极其困难的她,很轻松的就能咽下这些味如青草磨制的浆糊口味的哈喇子。就这样一上一下的吞咽着口水,不堪重负的老人昏死了过去。士兵仍在乐此不疲的继续着他们皮惊肉跳的欢乐,并且这欢乐好似流感般的也传到了没有寻欢作乐的士兵们的身上。在他们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里,太阳堪比蜗牛似的往西滑行了很大一段距离。老人仿佛硬往下撕扯自己的表皮组织般的睁开了眼皮,迎接她的是一泡泡腥咸热辣的人尿。人尿的出口往上约莫八十公分的那个器官,向外肆无忌惮放射着笑声。不用说,笑声的主人正是那十几个泯灭人性的士兵。
“哈哈哈,感觉怎么样现在?”士兵甲在握着尿路总出口的时候,嘻嘻哈哈的问着身旁的一位已经尿完的士兵。“已经没感觉了,俩腿像是刚从棉花垛上下来”士兵乙出身贫农,他对任何问题的任何回答总是与农作物有关系。士兵乙模棱两可的回答,惹得众人哄堂大笑。他们都一齐乐不可支的把尿路出口甩鞭子一样使劲甩了甩,然后把小鸟依人的它放进了该放的地方。也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内,众人都似着凉般的打了一阵哆嗦。伴奏着哆嗦声的是牙齿相碰的杂音,外人听了还以为他们刚刚塞了一嘴的冰渣子。“我们玩也玩过了,爽也爽完了,弟兄们,打道回府!”头目喊的嗓子里往外喷火,身体却歪躺在石头上不能支起。同样骨头散架的跟从强作的欢颜的挪到头目身旁,拉着头目的两只骨头化了似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等头目站稳了脚跟,跟从还不忘替他拍拍腚上的尘土。
点好了人数,小分队继续向前头的村庄出发。离允许抢劫的十天时间已经过去了九天,所以他们都非常珍惜这“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最后一天。正当众人都漫不经心的走着,脚下地面的颤动却鬼使神差的传了来。由于大多数人走的脚都麻木了,因而并没感觉出来。好在跟从天生肢体就多敏感之处,他最先感知出了地面的一场状况:“老大,你感觉没感觉出来,这地面怎的动了起来?”跟从还在低着脑袋掉钱似的寻找震动的来源,转过身来的众人都被身后的阵势惊呆了。“能他妈的不动么,那么多人在后头追着我们。”头目对跟从的事后诸葛亮十分不满,他拽着跟从下垂的脑袋直接将其提溜了起来:“别他妈的瞎找了,垂着个脑袋像乌龟的头似的。”跟从很配合头目的比喻,将缩进衣领的脑袋快速伸了出来。刚刚行完动物之事的众人都掩嘴而笑,他们对这个动作心知肚明。
“娘,是不是这帮畜生?”领头手拿斧头的汉子怒视士兵们,问躺在门板上的老人。奄奄一息的老人偏了偏脑袋,睁开一只还能睁开的眼睛确认了犯罪分子:“啊……就是他们……他们化成灰了,我也认得……”斧头汉子不听则已,听罢老娘的答话哇哇暴叫蹦起多高:“大哥,就听你一句话了。”斧头汉子冲着手持砍刀的男子咆哮着。砍刀男子将反扛在肩头的杀猪钢刀撩起来对准士兵们,晃了几晃才说道:“本来我们兄弟是要全都将你们十几个给弄死的,可看在都是汉人的份上,我就不斩尽杀绝了。我们乡下人有句俗话叫做冤有头债有主,所以今天我只要你们交出你们的头目来,其他人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去。现在的世道这么乱,回去了该好好过日子好好过日子,该好好上战场好好战场。至于坏事就别做了,什么时候也都别忘了切记头上三尺有神明。”
众人面面相觑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交出头目来。看来看去,最后他们都把求教的目光投向了头目。头目倒立浓眉,发狠的环视士兵们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眼色。“出去吧你,坏事做绝的畜生!”跟从见势不妙,从头目背后一脚把他踹了出去。头目冷不丁的遭此暗算,毫无防备的来了个狗吃屎的狼狈相。“不是我不是我……是他是他……”头目不及吐出嘴里啃到的泥土,咣咣磕着响头跪地求饶。斧头汉子举着斧头就要迎面砍来,看到汉子即使制止了他:“哎,兄弟急什么,豆腐热了才好吃。”砍刀汉子对斧头汉子说完,把架住斧头的砍刀架在了头目下巴处:“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们肥头大耳的狗官们都长什么模样?”头目摄于砍刀的威力,战战兢的抬兢起头来,嘴里爆米花似的叭叭乱喊乱叫:“好汉绕我一条狗命吧,我家上有老下有……”
头目的“下有……”还没说完,失去耐性的斧头汉子挥起斧头,将其首级砍落,热气腾腾的鲜血“噗噗”的从他没有脑袋填堵的脖子口向上喷涌,要是喷出的液体的颜色不是红的而是水晶的,完全可以把这幅景象理解成喷珠溅玉的泉水。跟从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热血,又是一脚将头目跪立着的尸体踹倒在地:“真是活该,死有余辜原来说的就是你!”跟从自表忠心的举动令砍刀汉子眼前一亮,他玩弄着砍刀把手对跟从说:“既然你觉着他死有余辜,那你何不妨做个死无余辜的表率?”砍刀汉子言还未了,向后一摆手,立马有三个黑胖汉子将跟从掀翻在地。士兵们握着手中的家伙蠢蠢欲动,都想上前帮忙但又害怕惹火烧身。砍刀汉子冷笑的瞪着他们,用砍刀刀尖指着他们众人腰间佩戴的大刀:“我们既然都已经表明了公事公办的立场,列位不妨也拿出些诚意来吧?”
士兵们都知道这诚意具体所指,因而都慌忙解下腰间挎着的佩刀。“你过来。”砍刀汉子指着最后解下佩刀的士兵丙说:“就是你。你拿着这根烧红的铁条,从你们跟从的右耳朵穿到左耳朵里去。”砍刀汉子说着,后面又有一位红脸汉子用铁钳夹过一根烧的血红血红的铁条。士兵丙被这情景骇的满脸血色尽无,跪地求饶:“好汉爷爷饶命,小的从军前也是农民,天下农民是一家啊。”砍刀汉子缓慢的点着头,嘴里咝咝吸着唾沫说:“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砍刀汉子随手指了一个士兵,士兵丁傻不愣丁的就向前挪了几步。正在这时,砍刀汉子嘴角忽然上扬,四平八方的宽脸上露出杀机来:“你仔细看着,一会儿照我的动作来。”砍刀汉子刚一说完,抡起砍刀,没费什么力气只一下就把跟从的右脚剁了下来。
跟从张开的嘴再没能合上,他应该可以想到自己的苦难才刚开始。剁下跟从的右脚后,砍刀汉子甩掉了手中的砍刀,蹲下身来,用粗壮有力的双手握住跟从已经没了脚的右腿。砍刀汉子握住这只腿,不断更换着手势,像是在寻找按摩的最佳穴位。众人都在疑惑之际,砍刀汉子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只那么一下,就将跟从包在肉里的胫骨和腓骨抽了出来。上面滴滴答答的还在往下淌着正在血管里循环的血液,零星挂着的碎骨就更不必提了。“看见没有?你现在就照我刚才的动作拿这个人的左腿再做一遍,我要看着不像,就拿你的再为其他人示范。”砍刀汉子将抽出的带血的胫骨和腓骨拿到士兵丁的眼前晃了晃,已经惊吓的六神无主的士兵丁并没有表现出狗见到骨头时的热情。
过了好长一会儿,他仍是灵魂出窍的待在原地。这让砍刀汉子很不满意,他捡起方才扔在地上的砍刀,刀刃朝上,对准士兵丁的裤裆由下而上的来了个倒挂金钩。士兵丁直挺挺立着的身体像是一个饱满红润的苹果那样,被砍刀劈成两半。有趣的是,这被均匀劈开的两半尸体在同一时间倒在了地上。因为地上长着厚厚的一层草皮,即使是两半尸体倒地所产生的声音也不是很大。可就是这并不很大的声音,如同针尖般刺穿了每个在场者的心脏。他们蒙受电流似的跳来跳去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更多是对人类集体灾难的酒浇垒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