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追赶鞑子一直追出了五十里,追了一个时辰,不禁击溃了正黄旗的鞑子精兵,还救出了大量的百姓,还缴获了大量的白银,牛羊,粮米,这些都是正黄旗入关的缴获,现在全部归了张麟麒之手。
此战役共缴获如下,杀敌五千余,击伤二千余,以这时的医疗条件,这二千鞑子伤兵,能活下来一半就算不错了。缴获白银一百万两,金子五万两,牛羊二十余万头,粮米十万石,解救出百姓十余万人,后来明史的记载,称之为济南大捷……
这些老百姓在鞑子的控制下,都饿得惨啦,张麟麒也不客气,马上就让他们自己宰杀牛羊,再生火做饭,反正这些东西都是多的是,一时间,这些老百姓是大口吃肉,大口吃饭,高兴的他们是眼泪滚滚,这么好的官军可是多久都没遇见过了……
“敢问大人,这次杀退鞑子的是哪位将军啊!”这是所有老百姓共同的心声,他们都准备回家后,要替这位将军立起长生牌位,早晚上香……
“告诉你们,杀退鞑子的是张将军,他率领的是张家军。”有火器营的明军骄傲地道。这也是张麟麒的主意,现在就要打响招牌,招揽人心。而火器营的那些明军都已经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张麟麒了,他们算是看出来了,张麟麒就是一位贵人,跟着他荣华富贵是唾手可得!
“多谢张家军,多谢张将军!”
“多谢张将军,多谢张将军!”
无数的老百姓感恩戴德,还有很多青壮却是纷纷表示,要加入张家军,跟着杀鞑子。
“好好好,那现在马上报名——”王凯等人立即开始招人,顿时黑压压的人头纷纷涌来,场面异常火爆……
而反观正黄旗,却是损失惨重,正黄旗原本有精兵二万余人,其他包衣奴才一万余人,一共三万人,可是经过这二场大战,已经有一万精兵死亡,依附他们的蒙古八旗也是死了很多,正黄旗可以说是元气大伤,而且,更惨的是这次入关,所有抢到手的物资又统统被夺了回去,可想而知,整个正黄旗是气氛黯淡,而他们的旗主大人还是生死未知……
这次正黄旗一直退到了五十里外,才稳住了阵脚,扎下了营寨。不过远远地,才是有明军在监视着他们。
“贤侄啊——你说说这些战利品该如何分配!”在府衙内,张秉文笑眯眯的看着张麟麒道。宋学朱,罗乐林等一干大员也都在场,就等着张麟麒发话了,论起官职,张麟麒至今仍旧是白身,可是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二次大功报上去,不说加官进爵,那绝对就是整个大明朝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们哪里敢得罪呢!更何况张秉文已经知道了,宝贝女儿已经是那个了,他这时看向张麟麒的眼光更是变得不一般了。
而罗乐林这时这时在暗自庆幸,幸好当时没和他翻脸,不然的话,自己可就惨了,谁想到这位这么有能耐啊!
“呵呵,我看不如这样吧,这第一呢,当然是安抚百姓了,不是缴获了很多银子,粮米吗,按照每人二斗米,二两银子的标准,发给他们吧。”张麟麒微微一笑道。
“也好,也好。”张秉文是连连点头。看见张秉文点头,其余人也是纷纷赞同。“至于银子,金子,粮米,牛羊嘛,我取八成,”看着众人脸色都不是太好,张麟麒又是微微一笑道“不过这次的首级,我只取二成。”听见张麟麒这么一说,众人都是一阵欢呼,天哪,只取二成,要知道这次一共砍下了五千颗脑袋啊,还都是货真价实的鞑子脑袋,那么剩下八成就是他们这些人分了,那该是多大的军功啊!一时间他们都是对张麟麒感恩戴德。在这些人看来,银子粮米虽然重要,却都比不上首级重要,这就是军功,这就是能升官啊!正所谓升官发财,在他们看来,等到升官后,还怕不会发财吗!
“贤侄,这个——”张秉文疑惑的看着他道。还连连给他使眼色。意思是是不是太多了,不过张麟麒却是递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既然粮米方面拿了那么多,就应该大家分润一下。花花轿子人抬人嘛!
“那也好——”张秉文轻咳一声道:“既然贤侄高风亮节,大伙就都沾贤侄的光了。”听见张秉文这么一说,大大小小各位官员都是喜不自禁,布政使大人这么一说,功劳就是铁板钉钉,跑不掉了。
“至于各位具体的分配数目,我还要和宋学朱大人等商量过后,再给你们一个答复。你们也不要急,明天就能有结果了。”张秉文微笑着道。
“是,多谢张先生,多谢布政使大人!”数十个官员一听,都是连声感谢道。四千个首级,不管怎么分,每个人分到数百个首级是跑不了的,看着和总数相比,似乎不多,可是这意味着什么,每个人心里都十分清楚,卢象升那么能打的天雄军,取得的巨鹿大捷,也不过斩首数百级啊!而现在,他们轻轻松松的就得到了。
“至于贤侄嘛——现在他要扩军,要屯放粮米,都需要地方,济南城外的陆家宅就给他吧,李知府,你可有什么意见。”张秉文淡淡的道。现在张麟麒家大业大了,在他给的那所宅子已经容不下了,张麟麒的实力越大,他张秉文就越欢喜,济南就越安全,所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给张麟麒找起地方来了。
那陆家宅是个好地方,方圆足有五里,里面还有大量的民房,而且原本就修有寨门什么的,是一户姓陆的大户人家所修建,可是随着鞑子到来,早都被杀得干干净净,成为一块无主的地方,现在给张麟麒正好,而且离着济南也近,方便守卫。
“下官完全赞同,下官完全赞同!”罗乐林连忙答道。连屁股都抬起来了,笑话,张秉文这么问他只是出于一种高姿态而已,如果他敢违逆布政使大人的意思,他这个知府还想不想干了!
“嗯——”张秉文满意的点点头“那这件事就怎么说定了——贤侄啊,一会你就那属于你的那些战利品一并搬过去吧。那里就算是你的一个据点了。”张秉文含笑看着张麟麒道。
“如此就多谢布政使大人了——”张麟麒微微一笑道。
“好了,既然如此,大伙就散了吧,明天再过来听好消息,至于老夫嘛,还要受点累,再写一份送到京师的驿报,哎,还真是麻烦啊!”张秉文摇摇头道。可是谁都能看得出,现在他满脸都是笑意,哪里有嫌麻烦的意思啊!
“正当如此,大人是能者多劳,下官等就告退了。”听见张秉文这么说,众人都是纷纷起身告辞。等到众多官员走后,张麟麒也是告辞离开,然后带着火器营(经过张秉文批准,火器营现在已经是属于张麟麒的直接控制的部队,在大明朝来说,一个白身控制一直大明朝的火器部队,这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不过张秉文说得好,这叫做特事特办!)
还有众多骡马,驮着大量的缴获物资,向着陆家宅浩浩荡荡的走去。等到到了地头之后,张麟麒一看,果然是一处好地方,整个寨子易守难攻,而且离着济南也近,易于互相支援。
再加上原来就留下了很多房子,只要稍微修缮一下,就可以直接入住了。
现在张麟麒人手大大不足,所以不管是原来的王凯等人,还是火器营的弟兄们,都是统统发动起来,有的造房子,有的登记物资,有的造百姓参军的花名册……是忙的不亦乐乎,
王凯等人是不用说了,火器营的人马,张麟麒一律每人发给二十两银子,鼓励一下,这些军士拿到了银子之后都是个个眉开眼笑,要知道放在以往,他们当兵一年,拿到手的只不过是可怜的二两银子,就这些还要遭到上官的克扣,哪里像现在,一下子就拿到了十年的饷银呢!
很多人都合计着,这下娶媳妇,什么的都有了,张麟麒还特意下令,准许他们把家眷都搬进陆家宅,一方面是可以更好的保护这些人,另一方面可以进一步提高张麟麒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恩威并施,才是治理的不二法门。当然,这还是小数,等到以后京城的封赏下来,大头还在后面呢!
这时谭建东也是忙得昏天黑地,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缴获品,实在是够他呛得,还好,在参军的青壮中,也有几个识文断字的,于是帮助一起登记造册,就这样,也是一直忙到晚上,这才算告一段落。
对于这些张麟麒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兵源的募集情况,任何事情都是以人为本嘛!情况还不错,一个下午,一个有二千人参军,而且这些人都是经过挑选之后留下来的,身体都不错,只要在伙食跟上,训练一阵一只强军就可以诞生了,到时候,张麟麒手下的那些战士就可以都充当头目了……
……………………………………
济南城内一片欢腾,而鞑子的大营内却是一片愁云惨雾,从大清国建立以来,正黄旗还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大的挫折,不仅族中勇士折损近半,就连旗主大人也是生死未知,这实在是开了正黄旗的先河,要知道当年与名噪天下的关宁铁骑对战,也从来没有如此沉重的损失……
“哎呦,哎呦——”多尔衮终于清醒了,毕竟是关外蛮族,身体底子就是好,再加上子弹是没有命中要害,军医又是及时治疗,多尔衮只是昏迷了小半个时辰,就苏醒了。
“旗主大人,您总算是醒了——”听见多尔衮有了动静,阿尔鲁大喜过望,一把就抱住了多尔衮的大腿,哽咽道。
以大清的律法,真要是多尔衮一命呜呼,他这个甲喇额真的脑袋也就悬了。
“我这是在哪里?”多尔衮晃了晃脑袋道。他依稀还记得刚才还是骑在高头大马上,怎么现在是躺在床上了呢,而且肚子还是十分疼痛。
“大人,您现在是在离济南五十里的地界。您福大命大,被明军击中后已经没事了。”阿尔鲁哽咽道。
“什么——”多尔衮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那济南城拿下了没有,那些明军消灭了没有!”阿尔鲁一阵苦笑:“我的旗主大人,你我还能够在此地安然说话,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还谈什么攻破济南城,消灭那些明军了……”阿尔鲁说话还是有些随便的,因为他的一个妹妹嫁给了多尔衮作为小妾,所以多尔衮也算是他的亲戚。
“什么——”多尔衮啊的一声大叫,愤怒的一拳就把床铺打出了一个大洞,曾几何时,纵横天下,所向无敌的大清国勇士竟然落魄到了这种地步,难道连那些懦弱的明军都打不过了吗!
看着多尔衮愤怒的神色,阿尔鲁心中一阵苦笑,我的旗主大人,您是没看见明军开着那些战车,追赶我们的情形呢,要是看到的话,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呢!
听见多尔衮发怒,守在帐外的众多护卫都是个个战战兢兢,生怕他再发什么疯,要再去攻打济南城。
多尔衮喘了半天得气,这才稍稍好了一些,沉声问道:“那我来问你——经此一战,我军伤亡如何,抢来的四脚羊(这是鞑子对于抢来的百姓称呼,在他们看来,这些百姓就是等同于牛羊。)没出什么是吧!”
“回大人——”阿尔鲁的声音小得可怜。“我八旗勇士伤亡近半,抢来的四脚羊全部被明军夺走了,就连那些金银,粮米,还有牛羊,统统落入敌手。”“什么——”多尔衮一听,气得怒气攻心,怎么会这样,正黄旗长途跋涉,从关外赶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抢钱抢粮抢女人,然后运回关外,大伙再分赃吗,可是现在,抢到的都是统统化为泡影,还折损了这么多勇士,这让他回去之后如何让族中父老交代,如何向皇帝交待。
“噗——”的一下,多尔衮吐出一口鲜血,再次昏迷。
“旗主大人,旗主大人——”阿尔鲁一看,吓得连忙抱住多尔衮左右摇晃,然后叫医生进来……经过一阵紧张的抢救后,多尔衮这才幽幽醒转,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发兵,发兵,我要亲帅大军,再次攻打济南!”
“旗主大人,万万不可啊——”阿尔鲁吓得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拼命地拿头碰地,一直把脑门磕出血来“旗主大人,眼下这股明军实在是一伙妖孽,我们千万不能再去硬顶牛了,不然的话,正黄旗就完了。我的旗主大人啊……”阿尔鲁是说的声泪俱下,他知道,真要是多尔衮率军反扑,按照这个伤亡速度,正黄旗还能有人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其实他不知道,经过今天上午的战斗,张麟麒的子弹储备已经只有下降到四成了,毕竟这些都是鞑子,凶恶的鞑子,子弹不打到他们的身上,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真要是拼命一搏的话,拼到最后,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不过阿尔鲁却是被吓破了胆,他也不清楚张麟麒的虚实,他只看见那些妖孽的火器就像是不要钱似的打了出来,他还以为明军弹药十分充足呢!
“你给我滚——我大清国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懦夫!我要杀了你!”多尔衮抬脚就想把阿尔鲁踢出去,不过他刚刚吃了一颗子弹,气力已经变小,只是把阿尔鲁提出一尺远,就不行了。可是阿尔鲁不罢休,双手在地上爬了几步,再一次抱住多尔衮的大腿,声泪俱下的道:“旗主大人,我死不足惜,可是为正黄旗的全体族人想一想吧,把他们都拼光了,您怎么执掌正黄旗,奴才再说句大不敬的话,豪格他们到时候又会怎么对你!就算是大人的兄弟会挺你,可是到了那时候,怕也是独木难支啊,大人难道不怕再走上大妃的老路吗!”
阿尔鲁说的大妃是努尔哈赤的妻子之一,努尔哈赤有许多妻子,然而就是为了为儿子登基扫平道路,这个大妃被秘密赐死,就因为这个大妃的儿子也有登基的实力,对外宣称却是染病而亡。
听见阿尔鲁这么说,多尔衮的身子却是陡然一震,是啊,这个奴才说的没错,真的要是正黄旗全部拼光了,我拿什么和豪格他们抗衡,手手中没了实力,也要落得一个被赐死的下场吗……
多尔衮思考了很久,终于没有在发疯,可他依旧痛苦无比“照你这么说,济南城不能攻破,抢来的东西又都被夺走,难道我们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吗!”
“不用啊。旗主大人——”一听多尔衮这么说,阿尔鲁马上就来了精神“这股明军确实凶悍,可是明国大的很,我们打不过他们,难道还不能躲开吗!除了这个地方,明国的其他地方都像是不设防一样,难道我们去了之后,还会空手而归吗!”
“嗯——”多尔衮点了点头,心中想道这个奴才说的也算有理,也怪自己是气极了,不然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也不会想不到。
“好,那就照你说的,全军开拔,嗯——那个就离着济南这个鬼地方远一点吧,省的到时候忙乎了半天,又全给明军夺了去。”多尔衮想了想道。
“遵命——”阿尔鲁一听,连忙下去布置了……听到阿尔鲁说的消息后,众多鞑子都是松了一口气,旗主大人的这个决定真是太英明了,只要不再和这些妖孽似的明军打交道,其他的他们都不怕……到了第二天,剩下的一万鞑子吃过早饭后,头也不回的开拔了,而且是一口气就走出了山东境内,远处监视的明军夜不收(就是相当于后世的侦察兵。)看见了这一情况,立即向济南城汇报,“鞑子经过一夜休整后,已经不敢再济南境内流连……”
得知这一消息后,济南城内的男女老少都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这些杀千刀的总算是走了……
在众人欢庆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在城墙的一角,一个明军匆匆在一个小字条上写好了一句话,然后放出了一只信鸽,信鸽拍了拍翅膀,向着杨嗣昌所在的方向飞去……
三天后,张麟麒刚想率领火器营和五辆战车前往涿州,去解救那里被围困的卢象升和天雄军,却突然接到张秉文的通报,说是有重要人物来了,问过之后,却是知道,杨嗣昌来了,
杨嗣昌来了吗?张麟麒暗暗点了点头,终于可以看见一个历史名人了,根据张麟麒的了解,杨嗣昌是个很有才能的人,治理国家很有一套,可是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排除异己达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就因为他和宋学朱不和,他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济南被破,就因为他和卢象升不和,他就眼睁睁的看着卢象升和他率领的天雄军在弹指间灰飞烟灭,而这一切,无异于在大明朝这个本已千疮百孔的身体上,又狠狠的砍了一刀,从而断送了大明朝最后的一线生机,成为千古罪人。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可以说影响了大明朝的气运,实在是十分重要啊。听到通知之后,张麟麒随同来人一起赶赴济南城外东门口,迎接杨嗣昌,站在东门口的人有很多,站在最前面的就是张秉文,他以布政使大人的身份站在最前面,其余就是济南的大小官员,原本张麟麒是没有评级的,在这种场合不应该露面,不过张秉文说杨嗣昌在信中指明了要他迎接。
“来了来了——”正当众人翘首以盼的时候,终于看见官道上锦旗飘扬,一路人马缓缓而来,这些人马可是威风十足,在前面开道的都是旗牌手,上面写着肃静,回避,一共是十六块牌子,令人一看就知道,有大官出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