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张麟麒一挺胸脯道:“咱出手那能走空吗?那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啊!”
“呵呵,给你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长平公主笑着道:“不过我在想啊,王刺史犯了错由你来管他。可是你犯了错,谁来管你呢?”“呵呵,不是有现成的人吗,方姐姐啊!”
张麟麒还没答话,唐焰焰已经是笑着道。这不用担心,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有方剑屏在,张麟麒就不用担心他犯错!
“好啊,敢质疑起为夫来了,胆子越来越大了——”张麟麒假意发怒道:“看来家法执行得不够,晚上继续家法伺候。”一听见家法伺候长平公主顿时就是媚眼如丝,脸若桃花了。
家法伺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暗语,因为张麟麒太勇猛了,每次欢爱之后她们都是浑身无力,筋骨酸软。就好像是受了家法一般。所以那种美妙的事情就被她们戏称为家法伺候。
“家法伺候啊,我也要——”唐焰焰一听,连忙道。张麟麒一听,笑了,看来今晚是一龙戏双凤了……
第二天一早,张麟麒神清气爽的上朝去了。只是,等到他到了紫禁城内,还没上朝,却是被崇祯提前召见了。原来崇祯告诉他一个意外的消息,吴孟明死了。
“怎么死的?”张麟麒震惊的问道。
“在晚上散朝回家的路上,被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忽然袭击,身受三处箭伤而死的。”崇祯阴沉着脸道。说实话,吴孟明虽然贪了点,可总体来说还算听话,用的也比较顺手,这一突然死亡,还真感觉有点悲伤。
“哦,原来是这样——”张麟麒点了点头,心中开始迅速推断,该是哪路神圣下的手?很快的,张麟麒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北方的那一群狼,可能性最大。
“麟麒啊,我这次先和你说一声,就是让你有个准备。”崇祯叹了一口气道:“吴孟明这一死,朝里朝外对于你和西厂的风声都很不好啊!他们都是认为吴孟明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
“哼,真是躺着也中枪啊!”张麟麒轻轻哼了一声。朝里朝外这么看也是正常。毕竟前些日子西厂和锦衣卫之间发生了那么大的一件事情。数百万石粮食硬生生的被西厂从锦衣卫的饭碗中抢走,锦衣卫还死伤了几个顶尖高手。作为大明朝数百年来的特权部门,锦衣卫什么时候吃过这样大的亏!要说西厂不担心锦衣卫报复,那是不可能的。
那么照着这个思路推断下去,张麟麒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先杀了吴孟明,也是说得通的。
“麟麒啊,你放心,我是绝对相信你的。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崇祯温声道:“因为你要是想除去吴孟明,只要和我说一声,那绝对就可以了。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
“嗯,这也是。”张麟麒看了崇祯一眼,点了点头,君臣之间到了他们这种程度的,确实已经不用多说什么,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意思了,都到了知心的地步了。
“只是如今,舆论对你很不利,等会上朝之后,你要心中有数。”崇祯轻声道。
“我知道了——”张麟麒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应对。
“对于新的锦衣卫指挥使人选,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崇祯开始向张麟麒征求意见。毕竟西厂内人才还是有很多的。
“这个嘛——”张麟麒想了想,道:“微臣以为这个人选还是以从锦衣卫之中选拔为好。毕竟锦衣卫刚刚没了指挥使,不宜从外面派人过去,还是以稳定为要。”张麟麒想得很透彻,眼下锦衣卫肯定处在动荡时期,在这种时候,从锦衣卫内部提拔肯定比空降过去合适。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知道了——”崇祯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君臣之间又就其他一些事情交换了一下看法。不一会,上朝之后,等到崇祯向群臣通报了吴孟明的死讯后,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死的不是阿猫阿狗,而是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啊!一时间,朝堂之上众说纷纭。
很快就有几个御史相继出班跪倒,慷慨陈词,要求崇祯彻底追查凶手,以正国法。而且他们话里话外都是有意无意的把矛头对准了张麟麒。虽然没有明说,那个意思却是很明显的。
也是,所谓的御史,最擅长的就是捕风捉影,闻风奏事。前段时间西厂和锦衣卫之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冲突事件。他们自然是要拿来说事的了!至于真正的凶手是不是西厂,这些御史并不关心,他们所追求的只是出名。对他们来说,能够隐晦的和名噪天下的镇国将军叫板,那就是一种荣耀!
不过好在张麟麒事先的到了崇祯的提醒,所以对于这些御史的无稽之谈根本不予理会。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张麟麒不搭腔,这些御史也就不能老是唱独角戏。崇祯也就适时的宣布新的锦衣卫指挥使人选,好转移话题。(因为御史弹劾大臣那是祖制,崇祯也不能制止。只能引导。)
很快的,新的锦衣卫指挥使人选出来了,是一个名叫平海章的人,他是锦衣卫世袭子弟,原本也是北镇抚司镇抚。是锦衣卫的第三把手,现在第一把手吴孟明和第二把手吴杰都死了,就顺理成章的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宝座。
当晚张麟麒下朝之后,和方剑屏说起了这件事情。二人分析下来的结果就是要小心应对,加强对于锦衣卫的防范。
………………………
而在锦衣卫的京师总部,一帮头目们也都在开会。为首的自然是新鲜出炉的锦衣卫指挥使平海章了。平海章原本是管的北镇抚司,而北镇抚司又是专门管犯人的,里面行刑审讯应有尽有。这么多年下来,里面也不知冤死了多少犯人。所以平海章说话之中也是带着一股煞气。
“诸位,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大伙也都知道了。可以说是流年不利。锦衣卫往日的威风都被糟蹋干净了。”平海章沉声道:“而现在,吴大人又是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我决定,第一就是要找出真凶,为吴大人报仇,第二就是要重振旗鼓,重新打亮锦衣卫这块金字招牌!”
“指挥使大人英明。”坐在下首的周通连忙说道。这段时间锦衣卫高层死了不少人,所以这个周通倒是因祸得福,升为了锦衣卫千户。而他本身就是平海章的绝对心腹,所以得以参加这种高级别的会议。
“那么对于吴大人的死因,指挥使大人可有眉目了?”周通小心翼翼的问道。“嗯,大致分析下来,应该是西厂所为。他们还真当咱们锦衣卫是泥捏的了!”平海章沉声道。此言一出,众多锦衣卫头目都是一阵大哗。
“西厂欺人太甚——”
“步步退让,他们竟然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拉尿,和他们拼了——”
众多锦衣卫高级头目都是义愤填膺的道。平海章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其实他说的什么是西厂所为,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可是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就必须这么说。
因为是不是西厂所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体现出一种信心,不然的话,人心就散了,队伍不好带了。所以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才会如此下定论,为的就是重新凝聚信心。
而且他这也不是无的放矢,东厂厂公袁彪已经和他通过气,无论在任何时候,东厂都会和锦衣卫共同进退。因为一个太过强大的西厂对于锦衣卫和东厂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而正因为有了袁彪的承诺,平海章才会底气十足的说出这番话。嘿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锦衣卫历经数百年,底蕴还是有的,还真当锦衣卫是善男信女了!
“大伙放心,我一定会西厂斗争到底的。”平海章作了表态。“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需要搞到大笔的银子。不然的话,招兵买马,填还亏空都无从谈起。”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锦衣卫元气大伤,需要招兵买马,补充新鲜血液。而前段时间做的大米生意,其中很大一部分本钱是锦衣卫向一些功勋人家借的。如今也都需要填补亏空。
“启禀指挥使大人,如今要搞到这么多银子,怕是难度不小,因为现在弟兄们的活动,受到了西厂很大的限制。他们什么事都要管,兄弟们手脚放不开啊!”周通趁机大倒苦水。
原本的锦衣卫,只要稍稍使些小手段,日子是过得相当滋润。比如没钱花了,就先找到一家富户,要没什么靠山的,然后在路上捡个孤苦无依的垂死老幼带回去,悄悄把他弄死,丢在这家人家门口,然后冒充亲友上门讹财的。或者再有打着为朝廷勘探金矿之名,专门挖大户人家的地基。说是下面有黄金。如果想要保住宅院,那就得花钱消灾。
诸如此类的手段,不一而足。可是现在多了一个安民厂。锦衣卫就再也不敢用这些手段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