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诗诗也不急就等着信被人一个个的一个个的传,但是右相总觉得云诗诗是在故弄玄虚,故意拖延时间,他赶紧禀告秦然道:“皇上,这大殿人多,如此传下去实在太浪费时间,不如让徐公公代替大家念出来吧。”
其实秦然也有些不耐烦了,既然右相这般说辞秦然自然乐于接受。他吩咐之后,便有小太监将信传给徐公公,在他捏着嗓子声情并茂的念完之后,皇帝党的人大部分都流着热泪,而王爷党的大部分都有些羞愧。
想来,是他们对信上的内容都信了七七八八了。
右相很满意这个结果,他以质问的口气对着云诗诗道:“此番,你可还要狡辩?”
云诗诗摇了摇头,但是很快,她又道:“右相大人莫急,待我问完第三个问题。请问,皇甫冰去过叶城没有?”
皇甫冰与楚霏儿一起去叶城的事情,楚亦桓自然知道,但是知道了他也不能说,反正皇甫冰也死了,死无对证,即便他说谎,云诗诗也没有证据证明他说谎。“皇甫冰去没去叶城,本官怎么知道?”
“哦……”云诗诗点了点头,便笑眯眯的开口,“右相,我的问题问完了,第一,你并不知道楚霏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第二,你有一封楚霏儿写的信来证明楚霏儿确实找到我了;第二,你不知道皇甫冰在哪。我说的可有错?”
右相颇为不屑的撇过头道:“没错!”
“既然右相这般说了,那诗诗也要拿出自己的证据来了。”她见众人都拿讶异的目光看她,便故意抖了抖手中的符篆,尤其是对秦然和左右相,好像是炫耀一般抖了又抖,若不是看着秦然有些不耐烦了,云诗诗怕是都不会收手了。
“众人可要看好了啊,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当当当当当!”最后几个字云诗诗还唱了出来,以加重此刻的神秘感。
前戏做足,云诗诗将符篆拿到眼前,她闭着眼睛暗暗运起体内的妖力,她今日身着一身淡粉色的宫装,高贵优雅的同时却又显得有些厚重。但此刻,她身上的衣袍却无风自动,她身上还隐隐有一些红光绕体,看起来就像是在施法一般。
云诗诗那一头绯红的长发在红光的萦绕下越发的艳丽了,她额间那弯弯月牙儿就像是圣女下凡一般,圣洁的让那些百官们只要顶礼膜拜。只是,这场景并未持续多久,便听云诗诗“喝”了一声,然后便听见“嘭”的一下,一个人头从符篆里滚了出来。
随着咕噜噜的滚动声,众人皆下了一大跳,有胆小者竟然当场都尿了。
那人头一出来后,还有些眩晕,他眯着眼睛看了好久,才看清楚站在他眼前的人是谁。
“云诗诗!”每一个字都是用牙齿咬出来的,可见皇甫冰究竟有多恨她。
云诗诗咧着嘴,大笑:“皇甫冰,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就这四个字都已经将他讽刺的体无完肤。这个该死的女人,若不是她,他又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恨意滔天,若不是因为他只剩下一个头颅了,怕是他会选择与她玉石俱焚吧。
秦羽陌微微不悦的看着皇甫冰,他本以为这人早就死的渣渣都不剩了,哪想他居然只剩下一颗头了还能活过来。捏着杯子的手微微泛白,他秦羽陌向来不是善茬,杀了他的孩子,还想安稳的活在世上,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这符篆定然是洛清送给她了,难道是在月蚀宫救他的时候,洛清故意而为之?想着洛清对云诗诗的讨好,秦羽陌就来气。那个洛清,端看这一次能不能灭了他。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皇甫冰无可奈何,只恨恨道:“云诗诗,我皇甫冰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的好像他真的会死一样。
“哎……”云诗诗幽幽的叹了一气,而后道,“皇甫冰,你可认识玉翎?”
这人皇甫冰自然认识,他能获得第二次生命都是因为他的缘故,只是她突然提他作甚?
见皇甫冰脸上的表情云诗诗便知道皇甫冰这不死之身是玉翎干的。她也不说话只是从腰侧的荷包里取出一个海螺,她蹲下来将其递到皇甫冰的面前道:“这是玉翎送给我的信物,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向来都不会拒绝我的请求,若是你想要再次获得新生,我可以帮你。”
天大的诱惑力!皇甫冰现下不人不鬼,若是能再次为人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她的话可信吗?
知道对方会怀疑,云诗诗将海螺的尾巴处刻的一个属于玉翎的小小标志露了出来,让他好生的看看清楚,见他果然不再怀疑了,这才笑眯眯道:“皇甫冰,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便拜托玉翎帮你,你看如何?”
秦然、右相二人见皇甫冰一出来,就知道大事不好,他们二人相互看了一看,看来是想来个抵死不认了。而百思罂则看着皇甫冰淡淡的笑着,脸上却不曾表现出任何忧虑。
楚亦桓指着皇甫冰道:“云诗诗,你在搞什么鬼,你以为你随意拿出个人头就能冒出皇甫世子?兹事体大,若是被南冥国的国君知道,岂不是又要挑起两国矛盾,引发战争!这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云诗诗本想问他为何如此笃定这人头就不是皇甫冰了,那想她还未曾开口,皇甫冰倒是不悦道:“本世子就是皇甫冰,什么冒充不冒充?右相,莫非是因为楚霏儿那个贱货,而想置本世子与死地?”
楚亦桓怎么也想不到皇甫冰居然会当着众人的面说的那么**,还骂霏儿是贱货,是可忍孰不可忍!楚亦桓目呲具烈的看着他道:“皇甫冰你嘴巴放干净点!别以为你是南冥国的世子就可以这般猖獗,你别忘了这里是西羽!”
能让楚亦桓这般失控,看来他对楚霏儿还真是喜爱到了极点了。云诗诗摸着下巴,开始思索要不要把这个后患也除了?
“西羽如何?西羽就这般欺负人了?”皇甫冰身为世子,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况且楚霏儿那个贱女人确实骗了他,他又何惧?
“明明是你出言不逊,我们又何时欺负你了?”右相本就气极,如今听皇甫冰这么一说,更是气得险些背过去。
皇甫冰冷哼一声,语气阴仄道:“右相,你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楚霏儿有没有怀孕,你不是比我清楚?”
这什么意思?大殿内突然开始窃窃私语,皇甫冰这话怎么让他们听不懂呢?
被戳中心事,右相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但他纵横沙场多年,那脸皮可练就的比城墙还厚,在微微的变色之后,便瞬间回复正常了。他弓着身子,虔诚的对着秦然道:“皇上,你要为微臣做主啊,这皇甫冰出言侮辱小女也就罢了,居然还捏造事实,实在是不将整个西羽放在眼里啊!”
搬出西羽来,就是国家的颜面了。秦然也正好顺坡下驴,怒视皇甫冰道:“皇甫世子,可否给一个交代?”
皇甫冰奸佞一笑:“交代是吧?好啊,那你们竖起耳朵好生的听一听,这楚霏儿和右相是怎么狼狈为奸欺负我的!”
“记得当时,云诗诗因为备受秦羽陌宠爱而产生记恨,她找到我说只要我帮她除掉云诗诗便将她的初夜送给我,这事儿整个摄政王府的人都知道,而且她还签字画押了,字据就在我的府邸。只是后来,云诗诗大难不死,楚霏儿便想要耍赖,本世子最讨厌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将她强了。”
此话一出,众人唏嘘。这皇甫冰也太大胆了,虽然他们立过字据,但也不能这般胆大妄为啊!尤其是右相,恨得简直想将这个混蛋大切八块,方消他心头只恨。
皇甫冰素来放纵惯了,再说了他此时已经这番模样了,难道还能更坏了吗?所以,他根本不理会众人,继续道:“楚霏儿丢了处子之身之后,更加的记恨云诗诗了,她与苏泠澈二人勾结,演出了一场怀孕了的戏码,来以此陷害云诗诗。”
说到这里,皇甫冰看向右相和秦然,笑的很是放纵:“当时,右相大人跟皇上不也在场吗?楚霏儿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害的从此不孕。可笑当时我还以为那个女人怀了我的孩子,准备将她纳为世子妃,右相,当时本世子频繁出入你的府邸可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这件事情确实是事实,虽然后来右相为了毁掉证据而将府里所有的人都换了,但他悠悠之口难堵,若是有心怕还是会被查出来。他不能让皇甫冰继续说下去了!
皇甫冰虽不及右相老谋深算,但也不是傻子,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凭什么他要遭这种罪,却让这些人逍遥法外!既然已经豁出去了,他也不再顾及:“右相,你可还记得那时你为了报仇,让我跟楚霏儿合谋加入月蚀宫,去实行三目红棺阵的计划?”
三目红棺阵!此时,所有人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当时这个阵法害死了多少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此等邪阵,居然还有自己人参与,而参与的对象还是当朝的右相,这……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当时,参与者还有冰鸾阁阁主苏雪,以及明海山庄庄主的女儿苏泠澈!我们一起作为守尸人,专门阻挡那些想要去杀尸王的人!当时,我与楚霏儿一组在叶城阻拦云诗诗等人,当时苏泠澈施计将秦羽陌引走,便留下云诗诗一人,我们利用云诗诗的丫头秋雁害了云诗诗肚子里的孩子,本想一举将她灭了,哪想那时我知道了原来楚霏儿根本就没有怀孕,她就是利用我杀了云诗诗,将秦羽陌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