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嗯?原来邓鑫不想让我给她写演讲稿而是让我参加这个比赛赢了一个人?
什么啊,这话说的怎么这么铿锵有力?如此的深仇大恨,看不出来阳光运动型的邓鑫还有这面?画风转化太快有点适应不过来啊。
我小心翼翼的问:“是谁啊?”
邓鑫:“隔壁班的那个穿着白色小领衫的那个姑娘。”
我:“谁?姑娘?你们这些姑娘要是撕逼起来可比我厉害多了到底是谁啊?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邓鑫:“就是那个谁谁谁(我忘她名字了),别管了,你要是不知道等我什么时候指给你看,别的也都别问了,只要帮我这个忙,好处少不了你的。”
我:“叫你做什么都可以?”
邓鑫迟疑了下:“什么都可以。”
我靠你要不要回答的这么一点都没拖泥带水的感觉!话说你这样的许诺可真的还是挺让人浮想联翩呢哈哈哈哈哈哈,。
我说:“按摩你会不会?”
邓鑫:“咧?”
我:“要是我赢了的话,这样吧,也不说帮你赢了谁了,老子帮你拿次第一!要是我拿了第一,你帮我按摩一组。”
邓鑫点头,又说明天就开始了,没问题吧?我说也不看看野哥我是谁,绝壁没问题。
看到这里也许你会问了,作为一名合格的学渣,为什么我敢说这样的话呢?别看我这样啊,我初中的时候就是每届市政府举办的演讲比赛的冠军,作文也拿过全区的一等奖,现在的情况也只是往事不堪回首,不过现在和宋韵文他们这群犊子打磨了一阵之后我的口才是有增无减啊。
不过我也没不识趣到对邓鑫打破沙锅问到底,那个姑娘到底做了什么?人家想说自然会说。
到了桌位自己准备演讲稿,又想不对,邓鑫这姑娘虽然对男生暴力了点,可是对女生可从来没听见她和谁红过脸,那么隔壁班的是怎么回事儿呢?(我还真记不清那姑娘叫什么名字了,就叫她隔壁班的吧)
顺眼一看坐在旁边的袁帅,这小子正在拿着个手机一边傻笑一边聊着QQ,回头看邓鑫,邓鑫捧着书本竖在面前,可是根本就没看书,双眼无神的看着袁帅。
妈的,原来是这小子给劳资找的好事儿?!
下课之后我拉着邓鑫跟着袁帅,邓鑫这姑娘百般扭捏,我还是硬拉着她和我们同行,妈蛋,到底怎么了?
刚刚想在邓鑫面前旁敲侧击绵里藏针的问问袁帅,袁帅就欢欢喜喜的跑向一个姑娘,想要帮她提起书包,姑娘婉言谢绝了,两人边走边聊,我们就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
“哎呀你每天都现在才去吃饭吗?还真用功呢!”
“那有啊,你不也是吗。”
“这衣服你穿起来真精神,听说你要参加我们这次主题月的演讲比赛对吗?这么精神的姑娘站上去,肯定会是第一呢!”
“这还没比呢也不要乱说,你们班是不是你去参加啊?”
“不是我,呐呐,是那边的那个傻大姐。”(袁帅邓鑫妍妍我们几个因为是邻居,关系比较好,说话也比较随意)
妈的,傻大姐!
这话说完要是赶紧岔开也就算了,偏还要说:“邓鑫啊,是我兄弟,你看她一水的连帽卫衣,天天打篮球,天天运动,有时候我都打不过她呢,这么一个人怎么会穿上OL服装上台演讲呢?”
隔壁班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妈的,那个女汉子不是萌妹子!你丫挺的眼瞎对不对!
邓鑫停住了脚步,我装作漫不经心的迁就邓鑫的脚步,让他们两人先走过去了。
等他们走远之后,邓鑫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可是双手关节猛然发出一阵爆竹般的爆响!任督二脉都通了!我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查克拉!
邓鑫:“陆子野,你这次好好弄,一定要赢了她!你让老娘怎么按老娘就怎么按!”
我点点头,妈的,这个气场是什么?无敌浩克变身吗?老子这次要是办事不力会有个什么样的下场?我草简直不敢多想啊!
回到教室我就去找了地中海报了名,写了个合约:兹有某年某月某日,陆子野参加此次演讲比赛,如果我赢了的话,邓鑫同学给陆子野同学然后怎么这么滴。写了之后,贴到版报上,全班同学给我见证。
接下来的过程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小弟曾经和人打赌结果一夜之内练背三篇古文,现在一天的时间虽然有点紧,可是准备一个演讲稿还是绰绰有余的。
简而言之吧,最后小弟赢了,第一!
下来之后舒舒服服的趴在三尺讲台上的那个讲桌上,把邓鑫叫过来给我按摩。
她开始按我的肩膀。
我:“搞毛咧搞毛咧搞毛咧!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今天早上没吃饭吗!”
邓鑫停了一会儿,又开始按。
我:“现在虽然好了点,可是还是不得劲儿啊……唉唉唉,对对对,右边右边,太右了!过来一点过来一点。”
邓鑫甩给我后背一巴掌,你特么当老子帮你抓痒呢!
我勃然大怒:“好好好!用力一点!你对得起农民伯伯的劳动的汗水吗!手闲屁股痒,肯吃不肯长!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你对得起你在球场上面的飒爽英姿吗!快!使力!”
这话刚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现在我后背空门大开,邓鑫一个排山倒海我就要死在这儿啊。
可是她很反常的什么反应都没有,过了一会儿,又开始按摩。
我靠怎么这么大力!这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力量吗!我背上是在奔跑着万千草泥马吗!要死要死要死要死,压路机开来了压路机开来了!卧槽这卡塔的一声响是怎么回事儿!我颈椎骨断了吗!是我脊椎断了对吧!运动型姑娘伤不起啊!
我连呼救都喊不出来,只能默默扛着邓鑫的蹂躏,就在我快要去见马克思的时候,邓鑫忽然停了下来。
我艰难的转过身,正想和她讨论一下待会儿要去医院检查的费用要怎么开,就看到她双眼空洞,鼻子不断的抽动。
我一下就慌了:“怎么了?这是?”
邓鑫:“陆子野,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叫你赢那个隔壁班的吗?”
废话我肯定知道啊,地球人都知道啊,猜猜就知道啊,怎么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邓鑫就接着说:“今天你能陪我去ktv吗?白天便宜,我今天想唱歌,你能陪陪我吗?”
我手足无措,天狗啊!大小姐,今天小弟已经帮你赢了了!待会儿我和宋韵文他们约好了要去吃酸菜鱼了!为毛是我啊。
我抖抖索索的说:“大小姐,我怎么说也是个男的啊,你这些少女心事儿和我说好像有点不合适吧?你要和你们宿舍里面的那些姑娘,你的姐妹淘们说啊。”
邓鑫小声说:“有些事情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妈蛋我就是‘别人’啊亲!!!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正打算说些什么,邓鑫鼻子一抽,看样子马上就要哭了。
我立时就慌了,最怕姑娘哭!更怕的是这种几百年都和忧郁无关的纯阳光妹子哭!只有立时就应了。
到了ktv,妈蛋,大白天,倒是真特么便宜,五十多块就包了一个小包,拿了酒水之后就等着邓鑫说话。
邓鑫根本就没搭理我,进来之后就开始点歌,拿起麦就唱。
她点的歌每一首都高昂无比,她吼的声嘶力竭。
唱完就开始喝酒,自己灌自己。
喂喂喂!常规现在你不该是要劝我酒吗?闷酒伤身你造吗?把老子当空气啊?
没错,这婆娘就是要把我当成空气,在她喝完之后,猛然一砸杯子,声嘶力竭的开始吼一首大家到了ktv之后都会点的一首歌:《死了都要爱》。
这首歌是要有多难唱也就不用我说了。
她不是用嗓子唱的这首歌。
她用的是胸腔隔膜,用的是丹田真气,用的是三味真火。
我看着她声音越来越大,眼泪越来越流。
她唱到唱不出声,佝偻的样子活像干呕。
打分机上显示分数,可怜的17分。
这婆娘,老子用脚指头敲话筒也比这分数高。
她开始蜷缩在沙发边,轻轻紧紧抱着双脚。
“陆子野,怎么会这样,袁帅怎么会变这样?怎么会变得这么花心?这么喜欢招惹女孩儿?以前他有对象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男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靠,人家袁帅本来就是这个德行,以前人家兽性没有大发是因为他的对象拴着他,现在他对象一不见了,坟寂煞气一朝爆发,意料之中,花心吗,人家打翻盘一个游戏就卸载了吗,你叫我怎么说给你?
邓鑫开抽抽搭搭的哭:“其实原来我还奢望袁帅会喜欢我,因为他课间的时候还会转过头和我说话呢。”
“去你大爷的,袁帅跟哪个姑娘也都这个样子,你不要想太多。”
邓鑫哭的更厉害了:“我就是觉得好不值得,我不是说喜欢一个人太过辛苦,我是说现在我突然发现袁帅这个人真的不值得我喜欢了,你知道么?我的意思是喜欢一个人的话可以为他付出一切,这个东西和理智无关,是本能,可是前提如果是值得的话那么我会感到更加开心,可是他不值得啊,他真的不值得啊。”
她哭倒在我的怀里,不知道眼泪还是鼻涕的某种不明液体糊满我整个前襟。
辣块妈妈,这可是我最贵的一件T恤了摔!
不过人家既然都成这个样子了我还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推开她,只有好言抚慰:“呐,你看,两个人在一起最最起初的理由是为了让两个人都活的更好一点,呃,我是说主要是精神上的。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你确定他真的会是你的那个精神伴侣吗?”
(我草陆子野!你居然能说出‘精神伴侣’这种词儿!你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做不出来!)
她抽泣的说不出话,我只好接着熬我的鸡汤,这总比什么事情都不做要好吧?
“合适的两个人,就是互相修缮对方的人生。不合适的两个人,就是互相拆毁对方的人生。再说了,你看你现在,活脱脱像个怨妇,哭的眼睛都小的象曾小贤似得,你还想着让人家喜欢你?你让人家喜欢你什么?喜欢你是个深闺怨妇?仅此一次,下次不准这样颓废了。没有下次了。什么时候我去帮你探探袁帅口风,好吧?”
邓鑫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陆子野,为什么刚刚我唱歌唱的那么使力,可还是得分那么低呢?”
我说:“跑调了。”
许久沉默之后,邓鑫抹了眼泪,拿起话筒,说:“切歌。”
人生有多少大雨弥漫,打的我们睁不开双眼,有多少深陷泥潭,拽的我们无法自拔,有多少痛哭流涕,伤的我们直接成一个傻逼,有多少慷慨高音,唱的我们头破血流。
来个人啊?快来个人啊!告诉我别再傻逼,别再唱这首歌,我不知道我就算拼尽全力还是得不到打分机的高分。
戴了眼罩耳塞,我看不见,也听不见我跑调了。
朋友也不能,亲人也不能。
老实话,其实大部分时间(绝大部分),我们都是一个人面对这些。
能够帮助你的,只有你自己。
他们拽不出,喊不醒。
可你能喊出那句,切歌。
越用力,越跑调。
只有你能喊出那一句,切歌。
切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