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出现什么意外,他推了两把睡着的女子。
朦胧间,陆晚头昏脑涨,浑身发力,想睁眼看看是谁在捉弄自己,又使不上劲。
嘴里喘着粗气,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一些画面出现在脑海里。
她化身为一只蝴蝶,飞进一片桃林,听到桃林里有人在讲话。
讲到一些事情时,感到很震惊,想马上走。
翅膀突然僵硬了,试着努力挥动了好几下,还是不行,只得落在地上干着急。
那对话声没了,一切都安静下来,一股安全感袭上心头,她就像死里逃生的鱼儿,勾着嘴角笑了。
眼前逐渐黑色的长衫下摆,那可放下去的心一下子又提起来。
她的身子也逐渐沉重起来,化为人形。
她想,这下子全完了。
只听得那人说:“你听到了什么?”
“没、我什么都没听见。”她不断地摇头,就是不敢抬头看。
“没听到,那你怎么不敢看我?”
这个时候,陆晚听出来是慕员外在说话,听到质问,她颤颤巍巍抬头看。
却见一张五官扭曲,凶神恶煞的脸,全然不像慕员外。
惊恐将她唤醒。
猛地一下子睁开眼睛,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一下子闯进视野里,吓得她尖叫一声。
车夫也没想到一声再正常不过的询问,能把人虎成这样,缩了缩脖子,不好意思地道了歉。
“不好意思,陆姑娘,您到底地方了。”
地方?到什么地方了?
阴曹地府的阴森场景浮现,她猛地甩甩头,观察四周。
看到身处之地就是一个马车车厢,再仔细看看眼前这人,就是一个普通的车夫。
是慕家的人,陆晚恢复了些情绪。
“看来是刚从慕府回来,我怎么睡得这么沉?”
这句本是嘟囔,车夫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离得近,听见了,提醒道:“陆姑娘贵人多忘事,您今日在幕府呆的挺久的,怎地睡了一觉就全部忘记啦?”
陆晚也想不通,但左右是觉得是睡得有过太沉了,脑子便记不清最近发生的事了。
刚重生回来的那段日子,也出现过这种状况。
上一世离世到重生前,她都在空中飘着,等到魂魄落在她年轻的身体里时,那些游来游去的日子也逐渐记不清了。
她想着可能都是痛苦的执念,也没有很有记起的必要。
今日又出现这种状况。
她分析可能是最近家里医馆还有慕府三头跑,身子吃不消。
和车夫解释了两句,下了马车。
晚上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在车上做的那个梦,实在太吓人了,她一闭上眼睛都能看见慕员外那张冷如寒霜的脸。
就是记不清梦里那些谈话的类容了。
后半夜的时候,许是累极了,勉强睡了过去。
李长生十分守约,说要来医馆帮忙,还真就每日都来。
人还很勤快,不仅把所有的扫除都做了,还会招揽客人。
起初还是不会的,见着客人只会瞪着眼睛,生硬地问对方生了什么病。
别人见了那张如张飞般凶神恶煞的脸,都不肯进来,有的直接用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