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伸出手,掌心里的十文钱被日光照的有些反光,看起来甚至找人喜欢。
村长故作淡定地接过,赞叹道:“陆大夫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
两人在屋里交流着,外面又进来一个妇人。
妇人捂着肚子,勾着身子跨进门看,似乎撑不住了,随便找了一根凳子就坐下。
然后拧着一张脸道:“大夫,快救救我!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妇人垂着头,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表情已经狰狞了。
这是极为痛苦才能出现的状态,陆晚赶紧走过去,摸了这人的脉。
脉象还是正常的,稍微有一点紊乱,不是什么大病。
“您抬头,把舌头伸出来,我要看看你的病症在何处。”她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说道,以减少言语上的摩擦。
妇人艰难地抬起头。
两个同时呆了少顷。
这人是王婶,他们是一个村的。
王婶看见面前人的那一刻,似乎是忘了疼,表情僵在脸上。
陆晚恢复过来,淡道:“好巧,王婶。”
“是。”
“把您的舌头伸出来,让我瞧瞧。”陆晚轻轻说着,眼睛观察着眼前人的脸色。
王婶迟疑地伸出舌头,眼睛直直看着。
陆晚一瞟舌头,心里有了数,无意对上那目光,脸上敛着笑。
“怎么了?这才几日不见,就认不出我了?”
“晚晚,怎么才这么几日不见,你就成大夫了?还有你的哑疾,当真好得这么快吗?”
陆晚点头,张开手,歪头道:“是啊,说来我这次回来运气比较好,很幸运遇上了些贵人。”
她突然想到了慕祁和慕员外,这两个人确实给她的人生带来了很多。
王婶没听出那句话中的‘那次’不对劲,倍感错愕。
陆晚见她好像不怎么高兴,以为是身上不舒服才这样,便道:“你放心,你患的只是小病,只是喝的药有些苦。只要你愿意喝,我保证你今日晚上就能睡个好觉。三日之后彻底好转。”
没等来回话。
“王婶?”她看着面前的人发呆,唤道。
“啊?”王婶回过神,有些仓惶地说道:“是,我这肯定只是小事,我从小就没生过什么大病。你忘了吗?我从前就比你身子要好,你脑子笨的时候,也是我教你除草种地的经验。别人嘲笑你的时候,也只有我愿意帮你。”
说的全是过去陆晚不好的那些事。
她两手交握着,长出一口气,说了这些话才稍稍安定下来。
陆晚抿了抿嘴。
王婶是熟人,她没有开方子,直接帮她抓了三副药,再从柜台下的暗格里拿了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两粒黑色的药丸。
出了柜台,就去倒了杯水出来。
“你先把这两粒药丸吃了,很快就能好转。”
王婶迟疑地拿过那两粒药丸子,接过茶水盅,一口药一口水咽下肚子。
陆晚见她吃了药,把药材放到她的怀里,嘱咐:“这是药材,你回去之后,必须每日三次,每次喝一碗,或许不出三日你就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