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要我说?”陆晚也毫不畏惧地看向他。
“你们着一唱一和的,叫我们该相信谁?要我说大家都把话说明白些,这样也好叫我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人自行判断。打哑谜可不是大家风范。”周围的人闹起来。
陆晚嘴角勾笑,审视着对面的老头子:“怎么样?”
这么多人的注释下,大夫有些焦虑。
特别是面具下的那双眼睛,笃定又自信。
他开始对自己先前的判断有了怀疑。
陆晚见他不答话,哼笑一声,哈哈道:“你们看,他都不敢回答了。”
众人也开始疑惑起来。
过了半晌,才听得那大夫不情不愿地道:“说吧。”
饶了这么大一个弯子,要是真有什么,也早该说了。
这一番自我安慰,成功让他把心放在肚子里。
只有眼睛里紧张的神情,暴露了最真实的想法。
“那我要说咯?”陆晚笑了笑。
大家也都凝神专注地看着她。
“你到底要说什么?”大夫眯着眼睛,试图打量这女子的意图。
陆晚才不会叫他们看出来呢,突然坐到招待客人的茶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地喝起来。
大夫气得半死,觉得是被冤家缠上了,说什么都要报官。
“你过来一下。”陆晚轻轻招手。
“你又要搞什么鬼?”大夫的耐心早就被消磨殆尽了,只想让这个玩耍他的人见官。
不再听任何话,叫来这里的小厮道:“你快去请击鼓鸣冤,把知府大人请来。”
“知府大人哪里会亲自跑来你这家小小的医馆啊?”
“你这泼妇,律例上明白写着百姓蒙冤脱不了身,大人就有这个义务亲临现场。”
“你那种情况是杀人的大案子,才会亲临。如今太平盛世,哪里还有什么谋杀案,知府大人都快十年没有出门办案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十年没有一桩杀人的冤案,几乎是不可能的。
城里的人口就有上百万人,有恩怨的不知道多少。
平时那些巡逻的衙役,每年都要捡到一具无人认领,看不出身份的尸体来。
尸体身上的伤,被仵作睁眼说瞎话胡乱应付过去了。
这些里面,大部分都是谋杀。
陆晚还曾见过一次,一把尖刀狠狠地插进了死者的脖子。
场面骇人得很。
再者,这些年知府收了这百草堂多少好处,还未可知。
想到之前知府和自己的那些过节,就算她主动那下面具,揭露自己的身份,只怕那个知府大人都会找着机会整她不可。
她也只是想戏弄戏弄他们这些卖假药的,然后私下找个机会好好和他们商讨,把卖出去的药收回来,就算完事。
结果人家非要报官。
陆晚可真是有些愁。
揉了几下眼角的穴位,她扬起头,刚好街上路过一直狗,便指着那只狗沉了脸色。
没说一句,坐诊大夫就已经坐不住了。
站起来,激动地走到陆晚面前,咳嗽了两声,贼眉鼠眼地四处一瞟,拉着她走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