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个麻烦。
总不能让人家真的一直吃药丸子,便劝道:“我知道大娘的意思,您放心吧,我不会去问的。免得对方问起来,我还不知道怎么解释呢。”
陆晚手里捏着瓷瓶,迟迟没给。
那人只得巴巴地看着。
“对了,你这病适合喝中药,要不今日我先给你抓几副中药回去。”扬了扬手里的白色瓷瓶,她道:“这药丸子你就等汤药喝完了以后,每日吃上几颗,用来巩固,可以吗?”
大夫说的话,不情愿也没有办法。
那人只好同意。
陆晚这才松手,把药丸子给出去。
对方都是经常来的客人,病情她熟悉得很。
用不着林老大夫开方子,她自己就能抓。
而陆晚之前也在医馆里坐诊过,算是一个大夫,后来也一直在抓药。
大家都很相信她。
所以她没有方子,抓药也没人说。
那人付了银子,拿着药和同行的人走了。
陆晚见他们离开,叫了李长生来顶替自己的位置,悄悄去了宝草堂。
那儿也排着长队。
这个医馆是城里开得最久的,这些年周围都倒了好几家同类型的医馆,就这家还继续开着。
开得还挺好的,许多的人都来看病。
如今多了一个竞争对手,人比之前少了些,但还是络绎不绝的。
她找了不远处的一个茶摊,坐到比较隐蔽的地方,观察着那里的一切。
有人进进出出,手里都提着药,看不出还在那医馆里买了什么。
药丸子本身就是浓缩了的精华,量少药效大。
要卖的话,绝不对用很大的罐子装。
最大可能就是用一张巴掌大的纸包住,要是少赚点,就是同她一样,用瓷瓶装。
这样一来,那些出来的人到底有没有买药丸子,就不那么容易看出来了。
她还坐在宝草堂对面,就更不容易看出来了。
谁的衣服里就没有个口袋和荷包?
没有必要非要捏在手里,又不是非要给她看的。
陆晚也不着急,坐在茶摊里细细抿着茶,这样喝了大概有三杯。
一个时辰过去了,她都以为今日没有收货,决定改日再来。
就见着穿着粗布衣裳的人腰上挂着一个绿色的小瓶子,两手都抓着绑着药的绳子,从百草堂里走出来。
那瓶子这可不是什么奇特的装饰品,就是用来装东西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这个十分可疑。
陆晚对了八个铜板,跑上前去,隔着老远,喊道:“那位兄台,小女有一事想问问您,麻烦您等下。”
脚下快步跑着,手指着对方,话说的更是无比大声,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动作很是夸张。
再加上陆晚这几日是在城里出了名的,一开口就很引人注目。
提着药的人停下来,看过去,开始还不确定陆晚是不是在叫他。
脸上是很疑惑的,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
堂堂慕府的小夫人主动叫自己,没见过世面的市井小民露出这种神情一点都不奇怪。
跑得进了,陆晚眯着眼睛道:“大哥,您这是从宝草堂里买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