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流传出什么话来,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一定。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
妇人深吸一口气,上前拿了鼓槌,重重敲击在鼓面上。
连敲了三下。
外面的看守进去通传之后,出来把他们领了进去。
击鼓鸣冤,公堂之上允许开放,街上的百姓皆可以进去观看。
知府大人坐在高堂上,看着下面的人,冷冷开口:“堂下何人?”
“草民姓方,名如玉。”妇人趴在地上,浑身发抖,所有的情绪让她这句话说的响亮无比。
“草民姓陆,名晚。”由于和这位知府大人有不解之缘,陆晚尽量把头埋低一点,不让堂上之人看出自己。
“击鼓鸣冤,所谓何事?”
妇人泣道:“草民今日击鼓鸣冤,乃是为了草民的相公私通一事。”
‘私通’两字引起外面的人注意,都尖着耳朵听。
“继续说。”知府按照流程细细询问:“说完了把证据也一同呈上来。”
妇人把男子私通的对象,一起幽会的地点和时间,都一并倒出。
最后说道:“请大人派几个人手跟着草民,草民一定能将他们当场抓奸。”
知府没说话,对着跪在一边装死的陆晚道:“你呢?她是因为私通报官,你又是因为什么?”
“草民只是陪着她一起过来的。”陆晚低低道:“草民肚子疼,正好路过方如玉的家门口,她好心拿了热水,解了草民的燃眉之急。但她男人趁方如玉出去买酒之余,便想对我做那些龌龊之事,草民抵死不从,还好遇见如玉买酒回来,才逃过一劫。今日今来,就是为了给方如玉作证,她那个男人就是个祸害!请大人一定要严惩他!”
外面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男的大多不相信方如玉的话,连带着对陆晚的陈诉也秉持怀疑的态度。
女的则更加同情方如玉,并且对勇敢出面作证的陆晚心生敬意。
围着的人逐渐分成两排。
男女各站一边。
吵闹之声也大起来。
衙役呵斥一番,总算消停下来。
知府沉声道:“县衙有县衙的规矩,你们拿不出证据,要求本官指派人跟着你们去抓人。你们可曾想过每日这公堂上要来过少人?”
府衙外经常击鼓,来鸣冤的人不在少数,衙役的活儿自然多。
十来个衙役出了每日在街上巡逻的,衙门里也需要人驻守,还得留两个随时跟在知府身边保护。
根本挪不出人去跟方如玉找什么证据。
要是真的要去,只能从其他岗位上调配。
麻烦不说,还可能没有收获。
方如玉捏着拳,抬头挺胸,定定地看着堂上。
“大人,若是草民带人去,没有发现他私通,那草民愿意愿承担一些处罚。”
“当真?斩首也不怕?”
“不怕!”方如玉狠狠磕了一个头,咚了一声,听得人眩晕。
堂外的人皆是怔住。
稳如泰山的知府想不办也不行了。
“行吧,本官就给你两个人,如果到时候什么都没有,你便随后发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