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碰碰跳。
祈祷能在路上遇见出门的妇人回来。
夏夜的微风拂过,吹起额前的碎发,陆晚将多余的头发挽至耳后。
微微侧过头看向正专心走路的慕祁。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被看得开心了,慕祁嬉笑一声,收紧了手。
他们两个还保持着屋里的姿势,出门之后没有一个人觉得不自在。
陆晚感知到肩膀上传来的压力,甩手挪了出来。
“你这么自恋,不会惹人笑话的吗?”
“我才不怕别人笑话。”慕祁收回手,背在身后。
她切了一声,转了话题。
“你是不是该说一下,今晚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田野里,哒哒哒地传出踩踏声。
陆晚耳朵动了动,看向前方,嘘着眼睛努力想看清那声音的来源。
脚下加快步子。
慕祁抬头看过去,视线一转,落在田野尽头的密林里的一处。
视力极好的人,能看到那片林子里,一个黑衣男子正双手环抱,隐藏在一颗不高不矮的树上。
正好能挡住,不被人发现。
他抬手一吹口哨,黑衣人从树上一跃而下,消失了。
陆晚朝着前方行了一段距离,踩踏声就听得更加明显。
前方隐隐约约能看出一个人形来。
那人影似乎也看到了他们,走得越来越快,没多久,他们便相遇了。
清晰地看着对方的脸,确定就是自己认识的人。
“你们要走吗?”妇人手里抱着一坛子酒,眼里流露出不舍。
陆晚拉着她的手,点头:“你今晚不要回去了,他方才露出本性了。”
妇人似是听明白了,又不敢确定,担忧地问:“他是不是冒犯你了?”
“嗯。”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说得在明白些,妇人的回答显然是知道了个大概。
陆晚还是将今晚的事情说了出来。
妇人听完,伤心地哭了。
都是嫁过人的,陆晚太明白她在哭什么。
一方面是自己嫁了个如此不堪的相公,一方面这个男人伤害的还是自己身边的人。
她帮面前的人擦擦眼泪:“没关系,他没真的碰到我,还好我的一个朋友即使来了。但是今晚你就还是先别回去了,他指不定要怎么对付你呢。”
“不,我得回去,不然他会起疑心,明早就要到你的店里闹了。再说,我还没抓到他的把柄,就这么走了,也治不了他。我们还未合理,律例来讲,就算我走了,我和他还是夫妻。他只要去官府报案,我便逃不掉了。”
律例规定,未合离的夫妇失散,一方可到官府寻求帮助,里面的知府便会派人帮着寻找。
这年头,大家都知道大一点的案子,都破不了。
比如杀人案,案情太大,抓凶手,确定凶手,过程极为复杂。
办起来就十分困难,能破获的几率也小得很。
官府就会非常重视小案子。
这两年,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可以到公衙升堂。
知府也乐得处理。
陆晚也开始难过起来。
两人在田埂上坐下,想着法子。
互相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出来,说了一堆的方案,都没有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