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殿中,颖妃对着用玛瑙镶成的铜镜扶了扶头上的孔雀尾钗。看着镜子中精致的妆容,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怒意,然后猛的将孔雀尾钗拔了下来,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凭什么她不是皇后就能用上凤钗,而本宫手持凤印就只能佩戴这孔雀尾钗!”
景叶见颖妃莫名发了这么大的火,连忙跪了下来,她跟在颖妃身边这么久,当然是知道颖妃口中的“她”是指的谁了。
“娘娘息怒,不过就是个凤钗罢了。她与您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您千万别自折了身份。您想想,她住的是听雪殿,您住的可是凤栖宫。她不过只是得了皇上的一时盛宠,过不了几年年老色衰,遍留不住皇上的心,跟打入冷宫有何区别?”
景叶顿了顿,看着颖妃稍微平静下来的神情继续道:“再者说,您手中可掌握着凤印。六宫之主到底是谁,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您成为皇后岂不是迟早的事?”
颖妃勾着红唇肆意的笑着,宝相花缀下流苏错落曳过耳边,妩媚动人。
“皇上今晚可会过来?”
颖妃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景叶,从满目琳琳的收拾中挑出一只七宝珊瑚簪,轻轻插到方才孔雀尾钗的位置。
景叶眼神有些飘忽,见颖妃神色比较和缓,似乎比较满意那支七宝珊瑚簪,这才缓缓开口。
“皇上今晚去了朦香苑。”
颖妃脸色突然一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一条立着身子吐着信子的毒蛇。
“还以为皇上选秀之后就将她忘记了呢。时隔这么久,倒也成了后宫中的笑话。”
景叶附和着点了点头。
“可不就是这样?那菱夫人蛮横娇气,皇上喜欢才怪。听说此次是她专程去御书房外站了几个时辰请的皇上。要不然她这个和被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
颖妃冷哼一声,倒是没有将姒雪儿放在眼中。
“先让她尝一些甜头。只要她有些自知之明,尚书之女的头衔够她保命了。”
翌日早晨,沈恋初来到宫中时,马车行到碧波桥上一半时缓缓停了下来。
沈恋初坐在马车里本没有在意,只是过了好一会儿,那老实巴交的小太监焦头烂额的掀开了帘子。
“芙溪小姐,前面的路被堵住了。”
“怎么回事?”
小太监低下头,咬着下唇有些着急,不敢与沈恋初直视。
“是柔妃娘娘也想过这桥,但道路狭窄,只能过一辆马车。非要您退回去。可是您已经过了一半儿,她还没上桥呢。”
沈恋初顿了顿,心道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但她也不是个爱惹事的人于是道:“没事儿,时间还早,退回去便是。”
小太监听了缓缓呼出一口气,于是小心翼翼的拉着马车退了回去。
等着那柔妃过桥之后,正当沈恋初准备走时,那撵轿中的人轻蔑的冷哼了一声:“不懂规矩,见到本宫还不下车跪下请安?”
沈恋初皱了皱眉头,那小太监浑身开始颤抖,她掀开帘子瞄了一眼。只见那四人抬着的撵轿,曼莎轻飘。里面那人身影甚是熟悉。
如此蛮横,不是姒雪儿又是谁?
沈恋初嫌恶的皱着眉头,然后吩咐小太监道:“你继续走便是。”
小太监抬眼看了看姒雪儿,准备跳上车继续前行,就听身后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来人,将她给我从马车里拉出来,摁着她的头给本宫请安!”
话语刚落,驾车的小太监就被两个高大的侍卫甩了出去。沈恋初咬了咬牙猛的掀开帘子看着撵轿中的姒雪儿。
“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