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恋初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却然后挽上白蔹的手,感觉他身子颤了一下。
林宥姑姑扶着雪妃,缓缓移步过来。沈恋初用余光看了一眼面色通红,原本围绕着白蔹万年不变的清冷的气息似乎变的浮躁起来。
“娘娘万福金安。”沈恋初欠了欠身子。慌张的看了看附近,然后哂笑道:“天气冷得紧,娘娘怎么到这儿来了?娘娘小心身子要紧。”
雪妃眉眼一笑,清新脱俗宛如雨后亭亭玉立的荷花,三千烦恼丝如瀑直下,以凤钗衬托,以碎珠流苏点缀,清雅显贵。
林宥姑姑有些不大高兴的看着白蔹的背影。在宫中确实没有想他这般没有不懂规矩的人,见到娘娘竟然不请安。
“大胆,见到娘娘不跪下请安!”林宥横了一眼白蔹,沈恋初咬了咬下唇,心一横,迅速伸手摁下白蔹的的头,然后将他转了过来。
“娘娘恕罪,这是奴婢的贴身侍卫,未曾见过世面,脑子也不大好使。娘娘见笑了。”
沈恋初将白蔹的头压得很低,白蔹却出奇的没有吭声,任凭沈恋初信口胡沁。
雪妃露出一丝笑意,调侃沈恋初道:“那本宫方才听你说要一续前缘,说的可是和这个小侍卫?”
沈恋初心中一顿,心道,这个话题怎么还没翻过篇儿。
她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娘娘哪里的话,我只是在闲聊,一时提到了最近帝都里的一桩闲谈罢了。”
雪妃用衣袖遮着嘴角笑了笑,用余光瞥见了白蔹手腕上的银镯子,本来脸上浅浅的笑意瞬间僵住了。
秀眉紧蹙,眼中迸发出沈恋初从未见过的狠光,这让她心中更是一颤。看来还是一朵烂桃花。
“这镯子哪儿来的?!”
雪妃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愤怒。几乎是要整个人扑到白蔹身上似的。
“本宫问你呢!把脸抬起来!”
沈恋初心中狠狠一抽,斜了一眼白蔹手上的心道这次肯定是逃不过,到时候她怎么也要护住白蔹,毕竟是她让白蔹留在宫中,捅出个这么大的篓子。
“娘娘……”
沈恋初还没有说完,正准备将白蔹护到身后,白蔹抬起头一句话让沈恋初整个人楞在了原地。
“阿姐。”
“啊?”沈恋初回过头诧异的看着白蔹。
“阿……姐?”
雪妃清澈的眼中涌出一泓清泪,心脏像是冰火两重天似的。她缓缓移步到白蔹身边,颤抖的双手抚摸上他的脸。
“阿蔹?”
白蔹嘴角轻轻扯出一丝微笑,眼中异光流转,缓缓的点了点头:“是我。”
雪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失而复得最珍惜的人的那种喜极而泣的心情,让她有些不敢触碰白蔹,怕这只是一场梦,一碰他便会像无处次梦境中那样灰飞烟灭。
“我还以为你……”雪妃哽咽道。
白蔹将银镯子摘了下来放在雪妃手上,笑了笑道:“没事儿,我这不是回来保护阿姐了吗?当年有幸被高人所救,不仅活了下来,还习得一身武艺。”
雪妃拂去脸上挂着的玉珠,靠在白蔹的怀中,尽管世人都羡慕司徒诏安盛宠于她,但是她想要的只是世人最平凡的东西,那就是家人,但对于她来说却是登天一般难。
七年前新年的那场大火,将整个府邸烧得只剩下一个骨架,偌大的白府竟无一人逃脱。
她的心跟着那场大火与家人一起逝去,然而今天白蔹的出现让她多年来的心重新燃烧了起来。
“我记得你之前体弱多病,先生说你不能习武,不知是哪家恩公将你治好了,还教你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