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恋初四下环顾着走走停停的已经在这附近转了几圈了。
“该死。”她捏了捏额角,眼中显然有些烦躁:“竟然比猎山还要复杂。”
方才她随着嬷嬷将各个宫中需要的物品一一送去,但回来的路上嬷嬷有事便让她自己回来。
她本以为原路返回即可,但路上岔路太多,不知转了几个弯后,竟然迷了路。
沈恋初有些烦躁的咂了一声嘴:“不如放开了寻路去,嬷嬷自会发现我不在了的。”
她提着裙摆找了一条自觉大概能回去的小路,但是路子越走越窄,走到最后沈恋初拨开眼前的柳絮,发现已无路可走,前面被两座假山挡住,中间的缝隙勉强容纳侧站着的一个人。
沈恋初有些失望,叹了口气正当转身离开时,一个严厉的声音突然响起:“谁在那!”
沈恋初心一惊,听着声音那脚步声快速的朝自己逼来。
她只得迅速转身躲进假山的缝隙里。
“出来!”
软鞋踩在树叶上沙沙作响,沈恋初屏住呼吸,仔细的聆听着稀碎的声音。
脚步声突然消失,就在沈恋初以为那人已经离开时,一只有些粗糙的大手突然从柳絮外伸进来,死死的抓住沈恋初的胳膊。
假山的空隙窄得紧,沈恋初躲闪不得,被一股怪力猛的拉了出去。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对方的带着掌风的招式就朝她袭来。
沈恋初微微侧身,条件反射的往后一撤,抬手一挡,险险躲过,划过的掌风将她的三千秀发吹起。
还没站稳,下一掌竟贴着她腰身而来,眼看着就快拍在自己身上,只听旁边一个如雪峰之巅传来的寒冷的声音响起。
“李兰卓。”
手掌稳稳的停在沈恋初的腰间,离她还有一毫的差距。虽然没有拍到身上,但是她还是感受到了压迫感。
“跪下!”沈恋初还没有看清前方坐在亭子里的人的模样,就被李兰卓给摁着跪在了地上。
“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干什么?”李兰卓抽出一只匕首,抵在她的脖子边,打量着沈恋初。
“大侠,我,我只是路过,没想干什么。”沈恋初被冰冷的利刃吓得够呛。
“路过?”李兰卓眼神凛冽,显然是不信:“说,是谁派你来的。”
沈恋初眨巴着眼睛,心中一片迷惘:“是余嬷嬷。”
李兰卓神色一愣:“余嬷嬷?派你来干什么?”
“余嬷嬷让奴婢给各位娘娘送日常用品。”
“日用……?”李兰卓脸上闪过的一丝愤怒,觉着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给耍了。
亭子里的那人笑了一声,有些捉摸不透他的语气。
“会武功?”
声音很是低沉,好听得紧,就像一匹黑色上好的绸缎一般。但是绝对与温润搭不上边。
沈恋初本是猎户家收养的孩子,从小在猎山上蹿下跳,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
李兰卓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让她打了个寒颤,连忙摇了摇头:“不会。”
那人语气慵懒:“刚刚你可听到了什么?”
“没有,奴婢真的只是路过。”沈恋初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有看到那人的容貌,但是声音和压迫感却熟悉得紧。
“叫什么名字?”
沈恋初心中一紧:“芙溪。”
那人却只是轻笑一声:“退下吧。”
沈恋初看了一眼李兰卓深邃的眼神,然后匆匆退下。
“皇上,为什么要放了她?”等沈恋初走远,李兰卓不解的问。
司徒诏安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一颗白子,然后随意的放在棋盘上:“有点意思,不妨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