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何出此言?”
嬷嬷惊讶,瞪圆了眼睛看着沈恋初,早知道会变成如今这般田步,她也就不来了。
“嬷嬷是这停尸院的守尸人,难不成这些不是你布置的?”
沈恋初走到嬷嬷的跟前,低着头看着嬷嬷。
嬷嬷老泪纵横的大声喊冤道:“大人,冤枉啊,这符纸真的不是老奴贴的。”
白蔹抽出身旁的佩剑抵在嬷嬷的脖子上,长剑泛起的寒光让嬷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瞳孔紧缩惶恐的磕着头。
“嬷嬷最好说实话,如若不是你布置的又是谁?”
沈恋初见匍匐在地上的嬷嬷摇着头,浑身颤抖。于是抢在嬷嬷开口前又道:“嬷嬷先别急着回答,好好想想。若是想不起来那嬷嬷做为守尸人让停尸院贴上这等不堪的东西也是失职。这可是重罪。”
沈恋初递给白蔹一个眼神,然后转身往停尸房中走去。
“我见着外面起风了,劳烦白大人将嬷嬷带进来问话吧。”
嬷嬷进入屋子后,那种皱作一团的老脸像是一张破旧的帕子一般,让人觉得难以入目。只是她进来后颤抖得更厉害,似乎十分惧怕这里的布置一般。
就算是白蔹制约着她,她也拼了命的想往外跑。
“嬷嬷想去哪儿?”沈恋初顺着窗户往外望了一眼:“我见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还起了风。嬷嬷还是莫往外跑才是,以免染了风寒。”
停尸院坐落在皇宫中的一个极其偏僻的小角落里,朝向本就不好。所以采光更是比一般的屋子差上一很多。就算是正午这屋子里也就好比傍晚。
所以这个屋子到现在更是昏暗。
“大人,这个屋子真的待不得啊,还是早早离开吧。”
嬷嬷的身子早已抖成筛子,声音也小若蚊虫。不过还是被沈恋初抓住了重点。
“嬷嬷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待不得?想来嬷嬷做这守尸人也有几十年了,难不成总是这般疑神疑鬼的,偏信鬼神之说?”
沈恋初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嬷嬷,里面充满了质疑。
嬷嬷紧闭着眼睛,将额头贴在冰凉的地面上,将自己缩成一团,掩耳盗铃一般,妄想着别人看不到她。
“大人,这屋子里闹鬼的。要不是……要不是贴了这符纸将他们镇下,怕是这几日皇宫早不安宁了。”
沈恋初挑了挑眉,弹去旁边的座椅的灰尘,缓缓的坐了下去。
“嬷嬷莫不是说的是这些符纸?早被我撕了下来了。”
沈恋初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角落里堆着的废旧的符纸。这一举动像是戳到了嬷嬷的伤口,差一点从地上跳了起来。随后像是突然无力似的瘫软在地上。
“完了,完了,都完了……我们都要死在这儿了。”
沈恋初皱着眉头听她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句话,心下生疑。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一阵狂风大作,将窗户吹开,熄灭了屋子里的烛火。屋子瞬间寖在一片湿漉漉的黑暗之中。
嬷嬷像是诈尸一样,突然从地上弹起来,被吓得不轻,脸上血色全无。
沈恋初立即抓住嬷嬷的衣袖,将她摁了下来,在她耳边狠声道:“嬷嬷最好哪儿也别去,这样兴许还能保住一命。”
她见嬷嬷老实了很多之后,上前将窗门关上。这时白蔹从一旁的侧门悄悄走进来,瞧了一眼躺在地上犹如挺尸了的嬷嬷,然后来到沈恋初身边。
“嬷嬷,你布的局镇压的可是谁?为何如此厉害?”
听到沈恋初说话,嬷嬷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外面站着一个黑影,吓得又缩成了一团。
沈恋初皱着眉看向窗外,窗外只有被风吹得疯狂摇摆的树影。
“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贴的符,你别来害我……不是,不是我!”嬷嬷早已吓得口齿不清。
沈恋初抓住了嬷嬷在空中拍打的手:“若不是你,她又怎会来寻仇?”
外面突然响起利爪挠门的惨厉声,声声入耳,像是挠在了人的皮肉之上。那破旧的门定然不能支撑多久。
“是颖妃,你要是有怨气,找颖妃去,不是我贴的。”
嬷嬷慌不择言,沈恋初正准备将嬷嬷从地上拉起来,就见她身下一股热流流淌了出来,人也瘫软了。
“晕过去了。”
她淡淡的瘪了瘪嘴,然后转向白蔹。
“驸马爷想得也太周到了些,连挠门的声响也做出来了。”
白蔹脸上闪过一片空白:“我以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