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过你?”
沈恋初没有来由的心上慌乱了一下,她收紧手指,揪着衣袖。
“是。”柳空青缓缓的道:“我看见了她的面容,但是她没见到我的。”
沈恋初若有所思的往前走着,犹豫了半会儿疑惑道:“她亲自找的你?可她是一直在宫中,什么时候出的宫?”
柳空青耸了耸肩,将红惠子拿在手里摇着,差点脱了手。惹得沈恋初一顿白眼。
“本座什么时候说她是进宫之后找的本座?”
沈恋初眉眼微微一低,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她就算是听说杨清如有半鬼令而且找过柳空青又如何?她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为她开脱。
“进宫之前,万一她是有别用呢?”沈恋初自言自语的道了一句。
柳空青嗤笑了一声,眼神中带着略微的嘲笑:“呵呵,芙姑娘何必这么在意呢?你不是已经开始怀疑你最好的朋友了吗?否则你怎么会误导她,让她去一趟停尸院呢?”
藏在衣袖中的手有些发凉,听到柳空青这句话时狠狠的愣了一下。她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但确实如柳空青所说,她方才不过是在利用误导杨清如。
沈恋初让杨清如知道的意思便是在试探她是否有参与到这次的诬陷之中。因为小烛儿的死还有杨清如说的每一句话疑点实在太多。
既然是自己找上的小烛儿,那她的死,沈恋初一定要查清,找出真凶。
“你要一起去吗?”沈恋初外过头看向柳空青,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向上的弧度。
“你把自己当成诱饵告诉敌人,此去可能会丢了性命,你觉得我会跟着你一起去?”
柳空青冷哼了一声,朝着沈恋初瘪了瘪嘴,将手中的红色穗子背在背后,吊儿郎当的往前走。
沈恋初挑了挑眉,看着柳空青那浪荡的步子,背影实在是欠揍。
“柳公子如此惜命,那为何还要入宫?端着那巫蛊娃娃专程来陷害我的?”
柳空青没有说话,用红穗子摇了摇,本来随意的跨着步子,跟个大爷一样。突然瞥见前面转角处出来一个身影,连忙收敛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弓着腰,走着小碎步。
沈恋初觉得好笑,待她快步走到柳空青的身边时,就听他道:“如此危险的任务,自有人愿意陪着你一起去。”
沈恋初有些疑惑,就在她准备问出口时,身后便传来一个熟悉而又轻柔的声音。
“芙溪。”
沈恋初转过头微微楞在原地:“白蔹,你怎么在这儿?”
御书房中
司徒诏安坐在那张金丝楠木雕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摩擦着椅角扶手上雕刻的龙头,眼神中的光流转万千,诡谲多变。
“皇上。”李一周有些吃不定司徒诏安此时的心情。就算他服侍了司徒诏安这么多年,但他从未看透过他眼前这位主子。
“没想到芙溪大人竟然成了这么多人的眼中钉。只是,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发难芙溪大人?”
司徒诏安没有抬头,眉头微微蹙着。
“自然是芙溪知道了什么触及到他们利益的东西。至于太后,必然是为了司徒明朗报仇出气。”
司徒诏安想到沈恋初,心中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自从遇见沈恋初,她什么时候让自己省过心。
本想让她留在身边,让她学得乖巧一点,将她浑身的刺拔下来。没想到她还能在自己的护翼之下将事情越闹越大。
司徒诏安这才意识到,也许拔掉沈恋初身上的刺倒不如教会她怎样保护自己。
“皇上这次是想由着芙溪大人去吧?只是如果芙溪没能达成约定,这残局该怎么收拾?”
李一周心中有些担忧,沈恋初当时染上瘟疫之时,王御医可是宫中最好的太医,都是无药可救。
沈恋初这次好了在李一周心里只是她的造化,哪儿有什么解决的药方子。
“朕就没有期望她能解决这个事,朕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能力来逞强。”
司徒诏安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向上的弧度,笑意很浅,连最是能看人脸色的李一周都没有看清便消下去了。
“你去查一查那个阿史那抉,云城是否有个叫江淮的商人。”
司徒诏安眼中结了一层冰霜,似乎殿中的空气都冰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