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朗眼神有些颤抖,心中虽是不服气,但却更多的恐惧。
虽说眼前的这个皇后体弱多病,但是治理后宫的时候,却也是一个让人不得不心生敬佩的女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既然伊妃管不好你,那本宫倒是不介意帮她好好管教一下你,让你长长记性,懂得什么是尊卑之分。”
皇后朱唇轻启,看似每个字都是轻声细语,但事实上字字都像是一把冰锥戳入司徒明朗的心。让他害怕得浑身颤抖。
“来人啊,将他带下去,重大二十大板,然后抬回宫去,罚抄三百遍道德经。直到抄完才准出殿。其间不允人前去探望。”
说完等司徒明朗被带走后,她看向一旁跪着已经快要吓得昏厥过去的几个太监。他们听完皇后对司徒明朗的惩罚,心中更是惶恐,连忙齐齐的磕着头。
“娘娘,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皇后冷眼看着他们,对他们的求情毫不客气,挥了挥手,冷声道:“侮辱皇子,便是侮辱皇上,侮辱整个皇家。你们说该当何罪?”
几个太监在宫中混了少有也有十年之久,早就精得不得了,听到皇后这句话当然知道还有后话。连忙磕头道,
“娘娘,奴才罪该万死,还请娘娘恕罪,日后定当效忠娘娘。”
皇后肯冷笑了一声,眼中没有一丝情感:“哼,本宫不需要你们,只要你们将五皇子用木剑伤司徒明朗的事情保密,本宫便饶了你们。”
几个太监赶紧磕头谢罪,连声答应。几乎是要跳上去抱着皇后的大腿跪谢了。
皇后冷眼看了一眼他们道:“你们自己内务府领罚吧。”
说完便让那些人下去了。
皇后看向一旁低着头的司徒皓月,眼神少了锐利,多了几分柔和。
“要请太医看看吗?”
司徒皓月依旧是低着头摇了摇头。
皇后却是笑了笑:“本宫就知道你不会请太医的。不过身上的伤还是要擦药才行。等会儿本宫会派人给你送一些药过去。”
皇后看着司徒皓月有些单薄的身子,本想身后抚摸一下他的头,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余光看见地上断成几节的木剑,缓缓道,
“本宫听皇上说,为你请了一个夫子教你学剑。你可喜欢这个夫子?不喜欢你倒是可以和本宫说,本宫替你做主换一个。”
司徒皓月咬了咬牙,鼻子有些酸酸的。就这样垂着头忍了半晌后,又变回那个看似没心没肺的小孩儿。
“皇后娘娘不怕我学了剑术之后威胁到司徒诏安吗?”
皇后显然是没想到司徒皓月会说这样的话,愣了愣,反倒是笑了。
“你笑什么?”司徒皓月不明白的看着皇后,他以为她会很生气,然后拂袖离去。
“你的母亲是草原上最美丽的女子,所以你有一半的匈奴血统。匈奴人本就该有血气,学会骑马挥剑。你母亲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
皇后看着司徒皓月,似乎从他的身上看着别人的影子。最后笑了笑。
司徒皓月皱眉,虽然不太喜欢皇后说他身上有匈奴人的血统,但她却是第一个不反对自己学剑的人,这让司徒皓月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也升起一丝莫名的亲近。
“你别假惺惺的了,你是想要拉拢本皇子为司徒诏安铲除绊脚石吧。”
司徒皓月别扭的看着皇后。皇后笑了笑,站起身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你和安儿的性格实在是太像。却又不一样。”
司徒皓月不理解她话中的意思,但是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却有一丝落寞。
他就像是那个年纪普普通通的少年一般,为了获得自己想要亲近的人的目光与关爱,选择的不是怎么去讨好,而是用各种手段让那人看到自己,就算是说反话来刺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