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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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沚洺完全无语了。

反倒是若离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脸高兴地点了点头,说:“能为您老做一些事,若离很乐意。”

百草老人满意地点点头,高兴地抚着掌说:“瞧瞧吧,这才是皇室的泱泱之风嘛!”

若离诚恳笑着说:“不过,您老看,能不能先给一点时间,让我学会了做饭洗衣服,然后再帮您老呢?”

沚洺捧腹大笑,他指着百草老人,笑得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哎呀,好咯好咯。看你这死老头子以后还怎么耍我!这就叫一物克一物!”

他赞许地看着若离那被阳光晒得微显醺红的脸,说:“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巧嘴啊!”分别一年,这女人,真真越来越有趣了!

她微微一笑,只是低头抚琴,不再说话。

随着白皙的小手随意一挑弹,几个清幽旷达的乐音又再在山谷中飘扬开来。

百草老人果然不拘小节,虽然被若离四两拨千斤地婉拒了,却笑捋着白须,听着那悠扬的声音,点头轻声附在沚洺的耳畔,说:“小子,可看到了?娶妻当如是啊!可惜啊,你没这个福分咯!”

沚洺气得捏紧拳头,双目圆瞪着他,怒吼:“你这死老头子胡说什么!”

这狮吼果然又是吓得满山谷的鸟兽再一次落荒而逃,自然也打断了那刚扬起的琴声。

百草老人不愧为天下第一神医。有他在,几服药下去,她已经感觉身体里曾经像被封起来的经络都完全打通了一般。整个人都比往日更轻松了。

这天晌午,她午睡早了起来,想去沚洺的书房把凌乱堆在那里的医书帮他整理一下。

刚出小竹房的门,却看到山谷那头有道马蹄扬起的烟尘,渐渐朝这边飞奔过来。

她眯着眼睛,迎着晌午有点刺眼的阳光,看见了那匹白马上,赫然是一个身穿白衣的飘逸男子。

她心头忽的一跳,那熟悉到几乎让人心痛的身段,依然飘逸如仙,这般出尘。

她揉揉眼睛,再揉揉。是他!的确是他!

惊疑不定的心,跳的飞快,几乎要从胸口蹦出了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耳中只听到越来越逼近的马蹄声,如雷鸣般在地上滚动,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心房。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她的手下意识地死死抓着衣襟,只觉得身子越来越无力。她软软地靠着门外那棵木槿树,如水明眸盯着烟尘滚动处,小脸上却越来越苍白。

直到那张让她一直痛碎了心的飘逸俊颜来到她面前,她才惊觉,自己没有在梦中。尽管那个梦,从自己咬着牙离开那个园子以后,一直做到了昨天晚上。

他翻身下马,却只是停在了她三步以外的地方,定定地看着她。那双眼睛中,似是述说,似是含情,似是怨愤,似是爱恋。她此刻才发现,原来在自己早想过百遍千遍要质问他的话,却在见到他的这一刻,早已经不再重要了。

终于,他像往日出征后回到莫离园那样,淡淡笑了,轻启薄唇:“我来了。”那一抹笑,竟是这样的暖,竟是这样的一如往昔!

她顿时泪流满面。这泪水简直让她措手不及。哭什么呢?难道还要让他以为他对自己有多重要吗?可是,这泪就是这样不管不顾地落下了。她手忙脚乱地擦拭着,拼命想要挤出一点笑容,表示自己有多不在乎。

“别哭!”他大步走向前,一把就将她狠狠地拉入怀中。那慌乱的唇慌乱地触碰着她脸上每一滴泪,似乎要把泪都带走。

她不安地在他的怀里扭动着,双手拼命地推着他:“你当日不是不顾我而去了吗?今日过来做什么?”

话音未落,她和他都有点呆住了,原来,那天的分离,在彼此的心中从来没有忘却过。

“原谅我!原谅我!”他大声地喊着,唇依然在她脸上触碰着,可是他脸上越来越多的冰凉感觉却让她意外地愣着了。她从他怀中抬起头,却惊诧地看着他那一脸的泪,如水晶般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你……你哭了?”她不可置信地问他。感觉到她不再动,他也慢慢地冷静了下去。他方才感觉自己竟流泪了,用手背一擦,湿漉漉地都是自己的泪。

他却带着泪笑了:“能让战神哭了,公主,你可满意了?”

他心里是真的高兴,感谢这泪水,终于让自己和她都发现了他的心碎和无助。

她不知道他的心,也带着泪笑了。缓缓地靠回了那满是青草气息的怀抱。那心脏有力地一下一下跳动着,丝丝传到她身上的体温,是这样的熟悉和让人不舍得离开。

“就只这一次。好吗?”她忽然说,“就最后一次,再抱抱我,行吗?”她的泪滑到白嫩光滑的脸颊上。

她已经有了夫君,他也已经有了自己的王妃,不是吗?如今的他们,这样在一起,是多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他只是她的莫望,她也只是他的若离!

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了她。他庆幸自己那一刻的豁出去,丢下那依然繁忙的国事,还有那大吵大闹的丽儿,这样日夜兼程地翻山越岭过了来,只是为了满足一下因为她而天天悬着的那颗心。

低头嗅她发上那熟悉的发香,他感到她的身子在怀里颤动。

“怎么了?”她不是又不舒服了吧?看了看她,才发现怀中的人儿正低声啜泣着。

“离儿,别哭。”他低声安慰着她,这才发现自己眼眶中的泪却也一直在往下掉。

“别哭。我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你好吗?是真的好吗?”听到他这样说,她抬起头,凝望着这张思念了一年的脸。这样脸依然如此飘逸如仙,依然如此俊朗完美。可是,为什么她却好像在他的眉宇间发现了他的丝丝忧伤和牵挂?

听了她的话,他轻闭上一双朗目,微微笑了:“我一直很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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