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流照逐渐走远,未晞转过头问我:“有什么感想?”
我愣了愣,张了张嘴,最终又摇摇头:“没有。”
未晞斜睨了我一眼,含笑道:“真没有?”
我撇撇嘴:“我不说了,说了你又说听不懂,打击人。”
他肩膀抖了一下,撇过头清咳了一声,笑着伸手将我拉进怀里,顺势揉了揉我的头顶:“这次我认真听。”
我手抵在他的胸口,把玩着垂在他胸前的一撮墨发,唔,手感不错。
一边捋着头发一边道:“流照是个帝王,都说帝王是世界上最有选择权的人,其实一个好的帝王从来都没有选择权,连今天晚上翻哪个牌子,陪哪个女子睡都没的选。因为身为帝王,他要步步为营,步步小心谨慎,所以他每做一件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从这一点来看,流照其实好的帝王,可他碰见了白灵娆,这个在他计划外的棋子。他为了责任成了天下人的帝王,可他却成不了她的帝王。那一刻两个人都是痛苦的。于是,白灵娆对他说,她不恨他,她在想他。可她没有把话说完,这条路太难走,耗尽了她一生一世的时间。她也用了这一生一世的时间去想念这个人,既然能遇见,就不想在忘记,但是忘记了,就不愿再想起,因为没想起一次,她就会痛一次,所以她才说,她不愿在遇见。”
未晞沉默了半晌,道:“也许她说的不愿在遇见是说不愿再遇见这样的事呢?”
我转头远目亭外渐渐升起的红日,暖暖的光照在脸上,抬手微微挡了一下,透过有光透过指缝,是金黄色,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我淡淡道:“是吗?”转过身子看他:“你真觉得是这样吗?”
他没有说话。
我收回目光,扫过那滩干涸的血迹,落在远处正在盛开的一朵不知名的白色花上:“我不相信。”我转头问向站在边上的岁莫:“你相信吗?”
站在边上很久未说话的岁莫斜睨着我看了许久,伸手挠了挠耳朵,漫不经心的样子:“这个问题问的很有营养,也很有水平,但现在不是我们在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来,叶子,你看师父已经去会那个九幽冥王很长时间了,虽然可能他们在云山雾雨,但是一个时辰还没回来,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我眨了眨眼,回想了一下刚刚事情的经过,突然想到好像是有这么一处戏,沉吟了半晌:“呃,刚刚看戏看的都入了迷,把这出给忘了。不过阿莫你别急,我们师父可是一等一的高手,除非是他自己想不开,否则一般是死不了的。”
岁莫想了想:“嗯,也对。”拍了拍手,跳到我跟前,一挑眉笑嘻嘻地道:“那我们是不是……嗯?”
我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瞧着未晞,见他也好奇的看着我,我急忙解释道:“那个,我,他,我们是想……”
边上的乱来大师顺过话头道:“哎呀,这关系,瞧着就是虐心,是三角恋吗?”说完滋滋有味的看着我们,打量了我一眼,有别有深意的打量了一眼未晞,而后又不好意思的瞟了一眼岁莫。
我还没说话,岁莫回头瞅了他一眼,奇道:“你怎么还没走?”顿了顿:“你想在这干嘛?”
乱来大师绞着衣角扭捏了半天,忧愁的望着他半天:“我,那个,那个,我……”
看他这个反应,再看看岁莫一脸疑云后,我心里又是咯噔了一下,掩着嘴角低声道:“阿莫,他,是不是看上你了?你能耐啊,大师都被你搞的动了凡心,啧啧啧……”
岁莫抚额不语。
那边乱来大师朝我们这边迈了一小步,岁莫一个眼神甩过去,他往后退了两步。见岁莫不看他,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岁莫瞪了他一眼,他又退了两步。这样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我瞧的心急,好心提醒他一下:“那个,回头是……”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哎呀!!”
我顿了顿,将刚刚没说话的话给续上:“……岸!”
回头看了看未晞,默了默:“下次我是不是说话要直接简单利索一点?”
未晞瞥了一眼乱来大师掉下去的地方,淡然道:“唔,下次你记得说话说重点就行了。”
我十分配合地点点头。
日过中庭,是晌午时分。看看外面碧空如洗,再瞟了瞟四周,依然没有荀师父的身影。岁莫提议与其在这耗费体力,不如回去先补充一下实力,待会就算荀师父有三长两短,也能有人把他抬上山。阿莫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番话,我大概的分析了一下,原因可能有两条:一、荀师父把阿莫甩了。二,荀师父甩了阿莫。失恋中的女人可怕,失恋中男人更可怕。
我觉得这个时候不好拂了他的意,于是勉为其难的遏止了未晞出言相劝的举动,大手一挥几人齐整整的出了林子。
时如白驹,日影西斜,在我们不知道剔了多少次牙后,终于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看到时我愣了愣,发有些微乱,脸色有些苍白,衣衫也不太整齐,模样看上去有些颓唐,看上去像是打了一场大仗,在我评价完这一切时,荀师父终于不负众望的倒在了地方。
我呆了一阵,忘记了做什么反应。
直到岁莫叫了一声,我才反应过来,直直的朝他跑过去,连被什么撞到也没有感觉,直到颤抖的手靠在他的鼻翼感受的那抹微弱的气息时,很久,才吐出一口气,说道:“还好,还好……”
后来在镇上找了郎中,说是太累了,才导致暂时的气血上涌,休息一下就是没事了。
荀师父在昏迷后的第二天中午醒过来,醒来的时候我们几人正在门房外听着楼下的人说书,故事说的是郑国和辽国的事。
“话说辽国太子辽欤是个难得的奇才,辽卫开战,辽四面楚歌,北有卫攻,南有郑守,东临山崖,西通湍江。退一步是死,进一步亦是死,可谓是进退两难。但……”醒木重重敲在桌上,惊醒了堂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