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里虽然摆设很简陋,但是也算整洁。那白衣少年给维亚到了一杯水,就跟维亚闲聊了起来:“你叫维亚?已经很多年没有外人来找老师了,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请问您怎么称呼?是老师交代要我来找先生。”
“我叫幽。很多年了,除了小酒馆的掌柜的来要酒钱,你还是第一个来找老师的人呢?”幽慢慢的说。
“幽先生”
“你可千万别叫我先生,我可承担不起,要是你不介意,就喊我一生幽少吧,村子里的人都这么叫我。”幽少那双墨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
“幽少,您跟随老先生很久了?”维亚对这个叫幽的男子,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十几年了,我来的时候,还只有十一岁。时间过的真快啊”幽陪着维亚聊了很久,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那智者终于回来了。
那老者,留着一撮花白的山羊胡子,一身粗布衣服已经十分的破旧。走进屋子的时候还摇摇晃晃的,一看就是喝多酒。满身的酒气散发出来,维亚略微有些皱眉。
那幽少彷佛是见惯了老人这个样子,把老人安排坐下,又端了一杯水过来。对着老人轻轻的说:“老师,有人来找您”态度却十分的恭敬。
“老先生您好,老师叫我来找您,这是他给您的信,请您过目。”维亚赶紧把萨默塞给他的信拿了出来,递给老人。
老人伸出干枯的手,颤颤巍巍的把信打开,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你是萨默塞的弟子?就先住下吧。幽,就安排他跟你住在一起。我累了,去休息了。”
信纸被随意的仍在桌子上,维亚抬眼望去。却发现那只是一张空白的信纸而已,并没有写任何一个字。维亚正疑惑着,幽少就对着维亚说:“看样子你运气不错,跟我来吧。”
幽少的房间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大大的书架,一张老旧的桌子跟一张床。“维亚,先委屈你跟我住一起吧,明天我把西边的房子收拾一下,你搬到哪里去住。”
“幽少,别客气。对了,我应该怎么称呼老先生”
“村子里的人都叫他酒伯。哎,老师自从归隐到这里之后,就过上了这样醉生梦死的日子,整天就待在村子里的小酒馆里。”幽一边收拾床铺,一边对维亚说到。
“你没有劝劝他,喝这么多酒,对身体没好处。”
“劝?我怎么劝的了。随他去吧。”幽少把床铺好。就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坐在桌前看了起来。
第二天,幽少果然把西边的小房子收拾好,让维亚搬了进去。每天,幽少除了在看书,就是打扫卫生,料理简单的一日三餐。而被老师封为智者的酒伯,依然天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甚至都没有跟维亚多说一句话。幸好,维亚这段时间一直沉浸在雅风给他的书中,打发时间。
雅风的书记载的果然很详细,维亚也是头一次知道了,原来在雷诺斯皇宫的地下,竟然还有一个迷宫样的地下宫殿。真不知道雅风是怎么找到这里,并且这么详细的记载了下来。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两个多月就过去了。维亚也把雅风留下的书看了一遍。虽然有些地方还不是很清楚,但是简单的开锁跟简单的易容术,维亚却学的很仔细,因为雅风说的对,将来,或许真的可以用的上。
就在维亚一心钻研的这段时间,那叫幽少的男子,除了每天按时叫维亚出来吃饭之外,就仿佛维亚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一天下午,维亚正在屋子里研究一种连环锁的打开方法,却怎么也搞不明白里面的状况,烦躁的把书收了起来,心里想着,已经来到这里这么久了,还没有出过门呢,不如就趁机出去看看。便迈步走了出去。
村子不大,维亚很快就发现了村子里唯一的小酒馆,下午的酒馆里几乎没有人在,只有酒伯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和着闷酒。维亚坐在酒伯对面。酒伯抬起苍白的脸看了看维亚,又独自一人缓慢的喝起酒来。
维亚叫了一壶酒,又点了几个小菜,也默默的自斟自饮着。
许久“萨默塞还好吧?”
维亚被酒伯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急忙答道:“酒伯,老师他还好。他很挂念您。”
“小小年纪也学会说谎了,萨默塞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维亚脸一红。不知道回答什么。
“当年要不是萨默塞,我这条命,恐怕早就被人拿了去了。你跟我说说,萨默塞究竟是怎么在背地里说我坏话的。”老人声音很缓慢
“酒伯,老师没有说您坏话,老师说您是位智者,要我好好跟您学习。”维亚诚恳的对着老者。
“跟我学习?我有什么好教你的,我自己就是个没用的人,现在更是过一天算一天。”酒伯看着维亚“年轻真好啊,想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一心想闯荡出一番事业,只是阅历红尘人生久矣,越发的显得力不从心了。维亚,我虽没有别的本事,但对命理一事,到也略有小成,说句不该说的话。你这命。。。” 酒伯轻轻的眯上眼睛,活脱一个现代版的算命先生一样,用尽言辞想骗取几文零花钱。
“酒伯怎么只说半截话,难到我这命有什么不妥?”维亚若不是早以被老师告知此人是个智者,恐怕听到这里,也忍不住以为这就是个江湖骗子而已。
“这是大富大贵之象,却又险象环生。本应成为万人之上,却前途难断。哎,老朽奉劝你一句话:在动手之前,一定要想清楚,为谁而战?”酒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浑浊的老眼也仿佛明亮了起来。
“酒伯,我不明白?”维亚疑惑的看着酒伯,虽然他知道,酒伯是在变相的教导自己,可是,维亚依然不明白酒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维亚,你父亲,是军队中人吧?”
“不错,我父亲是雷诺斯帝国的大将军歌凯”维亚在提到自己父亲名字的时候,显得有些得意。
“歌凯,略有耳闻,近几十年,好像混的很不错。但是,维亚,你知道你父亲是为谁而战的吗?”
“父亲说过,是为了我雷诺斯帝国的千万百姓而战。”维亚正色道。
“百姓?哈哈哈,百姓是个什么东西?天下百姓,尽属蝼蚁!”酒伯在听到维亚的话,竟然忍不住嘲笑了起来。
维亚紧紧蹙起了眉头,一脸不悦。当自己听到,父亲身负杀妻大仇,却了百姓安危而坚持跟尼欧作战的时候,维亚心中是敬仰父亲的。此刻酒伯嘲笑自己,就是嘲笑自己的父亲,父亲在维亚心目中,绝对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不管是谁,都不能侮辱。想到这里,维亚冷冷的说:“酒伯,我不明白此话是什么意思?”
“百姓为何物,要看评论之人的身份地位,不同的身份,百姓在其心中便是不同的地位。若你现在为一普通百姓,天下百姓在你心中,便为骨肉、手足。但你现在身为统帅千军的大将军后人,况且,若是维亚你要征战天下;百姓便是你手中最为锋利的工具!可以取其财帛,养你军兵;抽其子丁,为你士卒;鼓动民意,为你造势;煽动民愤,举你大义!故而,若起事,天下百姓,便是工具!”酒伯一口气说完,脸上还有一丝忿忿不平之意。
维亚震惊的听着酒伯的话,本是一番牢骚之词,但是联想到父亲跟雷诺陛下的仇怨,维亚却惊出一身冷汗。不错,父亲虽身为帝国大将军,但是如想报的杀妻之仇,那不是要起兵造反吗?
酒伯冷眼看着维亚:“怎么,我说的可是有些道理?如此说来,天下百姓,对公子来说,有何用处?公子将他们当做蝼蚁又如何?”
“先生教训的是,是维亚失礼了”维亚赶紧站起来对着酒伯行了一礼。这酒伯果然是智者,老师说的没错,他的想法虽然惊世骇俗,却是一言道尽其中的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