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像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而怪物也好不到哪里去，毫无保留地两拳全部打在了它的胸口。
“咳，咳。”香甜的血腥味，已经好久没有受到这种程度的伤害了，真的有点怀念。感觉不到任何痛楚，反而让我更加的愉悦，再次笑了笑，我慢慢站起来。
怪物停在不远处，估计比我受的伤还要严重，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没有冲过来。将鲜血咽了回去，摇摇晃晃地朝怪物走去，还不够，我需要更多的快感。抬起头看了怪物一眼，我再次扑了过去。
怪物的反应比刚才要慢上许多，但是皮粗肉糙，我能造成的伤害基本都是内伤，少了视觉上的快感。我期待鲜血，我享受那种氛围，现在真的少了一点颜色，我是一个完美的人。在将怪物击倒在地后，我向后跳开，快速朝藤冈鸣跑去，没有丝毫犹豫，夺过她手中的匕首，再次加入战场。
怪物恶狠狠地盯着我，想要拉开距离，我怎么可能让它如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错的玩具，要是就这样跑了。我会难过的，真的，我是一个恋旧的人。
而且，让怪物跑掉的话，我会自责，会怀疑自己的身份不足以承担这份责任，谁叫我是一个敏感的人呢。
想到这些，我都快要哭了出来。
千万不要让这场盛宴虎头蛇尾啊。
快速拉进和怪物的距离，用力将它扑倒在地，终于赶上了。我笑了笑，匕首狠狠地朝脑袋刺去，没有阻挡，很轻松地刺了进去。此时，怪物的右手已经接近，用力扫开，舔了舔刀刃上的血液。
好满足。
我下意识地看了藤冈鸣一眼，她已经呆坐在地上，可能被我这个模样吓到了。也是，怎么看我现在和怪物没有任何区别。如果有一面镜子的话，我可能不会去看，面容有多么的诡异，我完全清楚。
毕竟，我的身体里还躲着另外两人，嗯，我就是一个疯子。
不折不扣的疯子。
再次和怪物纠缠在一起，每一刀都能让怪物流出更多的鲜血。我叫着自己也听不懂的语言，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不知疲惫，太幸福了。
“快站起来，站起来。”
我叫嚷着，趴在怪物的身上，流下了眼泪。我还没有玩够，你怎么可以死去，快起来，让我们再次战斗。
怪物没有回应我的呼唤，连抽搐都没有了。我不死心，将匕首插进它的胳膊，想要用疼痛来刺激它，可是没用。
“路文，够了。”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楞了楞，回头一看，藤冈鸣正慢慢朝我走过来。
“可是，可是……”我擦了擦眼泪，像一个小孩子。
“它已经死了，路文……”
“不，不可能，它怎么可以死掉……”我不死心看了看怪物，到处都是伤口，胸口也是模糊的不成形，涌出来的鲜血，流的到处都是。而我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下午才换的衣服，已经分辨不出颜色，到处都是破洞。
“喂！喂！”我用力拍了怕怪物的脸，没有回应。将眼皮撑开，瞳孔放大，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被这个结果吓住了，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地上。
我心爱的玩具，就这样被玩坏了，可我还没有尽兴。
“好了，好了……”藤冈鸣抱住我，“没事了，没事了。”
“可是……可是……藤冈鸣还差了那么一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我抱怨着，伸手抱住藤冈鸣，想要将自己的委屈全部都说出来。
“路文，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不，不，还差了一点。”
修罗场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述说。
藤冈鸣将我搀扶起来，我不死心地朝周围看了看，没有不良的身影。可能这里的变故将他们都吓住了，那些潜伏的人偷偷地离开了。
真是懦夫的行为，我都受伤了，竟然不想着冲过来，和那些死去的同伴差太多了。
“好了，好了，路文我们先回去，等下警察就要来了。”藤冈鸣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不要这样，我会担心你的，路文，要快点恢复正常哦。”
莫名其妙的话语，难道现在的我不正常吗，“藤冈鸣，我可不是精神病哦。”
“你现在就像呢，刚才吓死我了。路文，以后不要这样，不然，你会彻底迷失的。”
是这样吗？
将头埋在藤冈鸣的怀里，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没有推开，而是将我抱的更紧。温暖的感觉，让我渐渐清醒过来。
想到自己刚才癫狂的状态，甚至比富坚还要疯狂，如果无法控制的话，造成的危害可能比那些怪物还要恐怖。我无法理解自己刚才的举动，按照正常的习惯，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
受了富坚的影响吗？
很大的可能性，回到意识之海，“都是你做的吧？”
“这话就生分了，路文，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怎么样，是不是愉快的感觉，当时杀富江……”
“你太吵了……”
将富坚放逐到黑暗深处，才发现整个意识之海，已经被鲜血填充，在这样下去，可能会疯掉吧。
“言白，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身体发生的改变，我知道她很清楚。
“没有办法，这个只能靠你自己。”
“如果我变成怪物，你会不会杀了我？”我半开玩笑地问道。
“只要你没彻底变成怪物，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
短暂的沉默。
“美咲会杀了我吧？”
“不会，除非你投靠了荒神。”
“哈哈……哈哈……”我笑的有点疯狂，“这是要注定我会走上一条，孤单而又黑暗的道路吗？”
作为一个人类，荒神那边不会接受我。而嗜杀的我，也会被人类厌恶，一个失败的救世主。
言白抓住我的手，眼神坚定，我笑了，“那让我们在地狱里沉沦吧！”
“只要有怪物让我杀，地狱也无所谓。”
这就是所谓的战友吧，明明我们认识的时间并没有那么长，经历的事情也没有那么丰富。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真有地狱，那么我即地狱。
一股燥热涌了进来，手臂上的纹身发生了改变，‘六’已经消失，变成一个镰刀状的‘七’，真是符合我的风格。顿时身体充满了力量，剧烈的疼痛让我从意识之海回到了现实，伤口已经开始快速地恢复。
有一种玩游戏的感觉，在升级之后，人物的状态会重新变满一样。不知道，我现在的能力，能够达到什么样的层度，子弹能够躲过吗？
应该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不过一般怪物的话，应该不在话下。
藤冈鸣注意到了我身上的异常，惊讶地问，“路文，你的能力是什么，为什么身上的颜色又改变了。”
“现在是什么颜色。”
“纯黑色，像一个恶人。”
“告诉你哦，其实，我真的是一名恶人，我杀了好多的人。”
“我相信路文，杀的都是坏人。”
藤冈鸣的手摸着我的头发，温暖的触感抚平着内心那股杀意，有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实在太好，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言白是一个杀人狂，而由乃根本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度量，我需要一个人，在我陷入深渊的时候，拉我一把。
毫无疑问，现在最佳的人选便是藤冈鸣。
只要有她在，我才可能保持最后一丝的理智。
我抬起头，在藤冈鸣惊愕的目光下，吻在了她的双唇。开始有点抗拒，接着便热烈地回应着我。
在尸体旁，我们深情地吻在一起。
时间过了很久，我才不舍地移开。
气氛有点暧昧，我尴尬地说，“先离开这里吧。”
“嗯。”
将匕首收好，浓重的血腥味，将衬衣脱掉，换上被我踢死那人身上的T恤。有点小，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但不这样做的话，只要走出公园，就会有热心的群众报警。我讨厌麻烦，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这时，突然发现这位不良的年纪并不大，可能比我还要小几岁，可能他根本不知道死亡的含义吧。年轻人，总是容易冲动，做事也不会顾忌后果。
这样的死去，一点意义都没有，我有点感慨，也无法理解那些在初中，就开始当不良混迹在社会的人。可能价值观不同吧，谁知道呢，反正不是我想要杀他们的。
嗯，这些事情都是被他们逼的。
其实，我是一个好人，不是穷凶极恶的坏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将衣服放进藤冈鸣的书包，“走吧，都结束了。”
“嗯，结束了，我们回去吧。”见我还蹲在不良的尸体旁边，藤冈鸣轻声地说，“路文，我们快点离开，要是别人看见就糟糕了。”
“是啊，到时我就会成为杀人犯。”
“那还说这些，我们快点离开。”
我一边回应着，一边将散落的绿色药丸捡起来，刚才那个不良在怪物化的时候，散落了许多在地上。等回学校的时候，可以让美海看看，是不是她口中的安非。
“路文，这是怪物的结晶。”言白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确定？”
“里面加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但主要成分还是结晶。”
“怎么办？”我有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