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拜见帝君。”牛头马面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叩首行李，“帝君所需之人，小人已将她带来。”

语毕，洛希被二鬼推到前面。

殿上本该坐着帝君的位置，现在空无一人。

“诶？帝君为什么不说话？”

废话，帝君根本就不在这里好嘛！

“帝君让我们今日把人抓来，那他去哪了。”

“不知道。”

（洛希：为什么牛头马面这么不靠谱，都不知自己君王的去向。）

“那怎么办？”

“有什么办法，等呗。”

洛希：“唔唔唔，唔唔唔唔……”（你们走了那么久不累吗。咱找个地儿坐坐好不好……）

牛头：“这人想说话呢。”

马面：“别管她。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女人的事少管……”

“打扰三位了。”一个声音出现在大殿的黑暗之处，打断了牛头马面的窃窃私语。那个声音语气温柔，与阴间魑魅魍魉横行的恐怖氛围截然相反，倒有一种翩翩君子的温文之风。他的声音就像地狱里的彼岸花，在死气沉沉的世界里带来一丝生机。那人的一字一息，好似阳间活人的话语，让洛希在一片死寂的海里找到了生命的稻草。

“白老师来了。”牛头马面立刻挺胸抬头、屏息凝神颇有学生遇到老师时拘谨的味道，正经的姿态放在两个不甚靠谱的鬼差上自带滑稽效果。

不过牛头马面口中的“白老师”，应该也是阴界中比较重要的人物。

“今日帝君出游，故不上殿。临走前帝君吩咐，由我代管这个女孩。”

一些光点穿过地板飘到帝君座椅旁，汇集、叠加，形成一个人的模样。光芒褪去之后，那人的相貌清晰地暴露在洛希的视线中。白色的发丝就像天山上的冰雪，不带有一丝杂质；蔚蓝色的童孔彷佛装进了整个天空，带给阴暗的地狱一线灿烂。就五官而言，眼前这位“白老师”算不上惊艳，但眉眼里的温柔还是给洛希留下了一个很好的第一印象。

奇怪，明明是在喝死亡有直接关系的阴曹地府，可洛希怎么也无法对“白老师”提起戒备和恐惧。

“有些事我要私底下和这位女孩谈谈。辛苦牛头马面二位大人跋山涉水把她带来。”这位“白老师”与牛头马面一一拱手行礼。

“哎哎哎哪里哪里。白老师客气了。这是我们勾魂使应有的职责。”马面一边慌忙掂掂袖子朝白老师回礼，一边抽出手把牛头也按了下去行礼。

“那不叨扰两位大人休息，我们告退了。”白老师微微一笑，拉着洛希的手腕消失在大殿中。

……

“马面兄，我好像想起来帝君今天干嘛去了。”牛头揉了揉方才被马面强行按下去的脖颈。“之前孟婆婆跟我提过，帝君要带地府里的工作人员出去游玩来着，叫什么，公司团建。”

“哎？”马面的眼珠子滴熘熘转了几圈，思虑中抓住了一丝疑惑，“那为什么白老师没有去团建呢？”

牛头：“马面兄，你的注意点不应在为什么我俩偏偏要加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