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待天监走远之后，林之立刻在星君的仙府外下了一层完全咒，将仙府的声、味、视三觉完全封闭在内。

“师父！您没事吧！”漪涵跳出空间，抱着师父靠在仙树树根下。

刚刚在天监面前强装镇定的司命星君，现在感觉自己一刻也撑不下去了。右手捂着心口，将胸前的衣服抓成一坨。

“林之……把你的剑拿来……”说时迟那时快，司命星君左手如闪电般将林之的佩剑抽出，就想往自己的心窝插去。

“少卿兄！”

“师父！”

漪涵和林之同时出手，才把佩剑摁倒在地，避免了司命星君的自残行为。

“少卿兄！那是你的心脏！剖了它你会死的！”林之一直是个习武的将帅，现在用全身之力摁着司命星君，都感觉自己有点难以招架。

司命星君原本年轻俊俏的五官，被狰狞地扭成一团。豆大般的汗珠从司命星君的各处肌肤中渗出，将一身白衣浸透。

“林之叔叔，有什么办法能让师父摆脱痛苦？”看着生不如死的司命星君，漪涵的脸上也挂起两颗珍珠般的泪水，就连说话都带着哭腔。

林之望着这两师徒，心也跟着发出阵阵绞痛。他对此也束手无策，无奈地摇头道：“你师父喝了验心汤，除非承认私藏你的真相或者让玉帝解除。否则无药可解。”

“漪涵这就去给玉帝请罪……”

司命星君扯着沙哑的声带，一手虚弱地搭在小狐狸手上：“漪涵，不可！”灼烧感已从心脏慢慢延至四肢，将浑身肌肉烧得疼痛无力，“玉帝虽说认罪只会把你推下凡间，实则会在半路派人拿你性命。为师甘愿承受烧心之苦，就是为了保你。你千万不要认罪。”

“师父……”漪涵再也克制不住，泪水哗哗往外流：“漪涵本是魔窟里幸存的小兽，本就一死。师父您救了我，还教我修仙。已经活出了超过凡狐的寿限，漪涵已经知足了……”

小狐狸拿衣襟擦着眼泪，又抽泣了好一阵子：“师父您曾经还说过，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师父对漪涵已有救命之恩，漪涵怎能让恩人再为自己蒙受烧心之痛……”

说着说着，漪涵突然变成一只小狐狸，撒开四腿跑出仙府。林之也飞一样地追了出去。

“林之……一定要抓住……她……”司命星君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无力地望着远去的小狐狸。

两腿怎能跑得过四腿，二者之间距离愈来愈远。林之追到凌霄宝殿的时候，殿外的御林军将他拦住，而小狐狸已经跪在玉帝面前认罪了。

“好啊，既然你保证自己不再踏入天界半步，那朕也答应你立刻解除司命星君的烧心之苦。”玉帝微微抬手，一道金光朝司命星君的仙府飞去，“朕已将咒语解开，现在轮到你履行自己的诺言了。”

玉帝浓眉倒竖，厉声喝道：“来人呐！将妖狐拿下，推下南天门！”

“是！”几名御林军抄起漪涵的腋窝，把她拖出凌霄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