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师父为了确保小狐狸的安危，要求她不能深入内部，只能在较外围的区域熘达。

“什么特殊的味道都没有，无聊死了。”漪涵拽着裙摆，即便化作人形还是忍不住用秀挺的鼻子朝四周空气嗅嗅。师父说自己是这里的生灵，应该会对此处产生共鸣。但目前为止，自己一点线索都没有。

小狐狸继续自顾自地往前走。

“小姑娘，你是从哪来的呀？”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冷不丁从漪涵旁边窜出，把小狐狸吓得差点变回原身。

漪涵靠在崖壁边，感觉自己舌头都快打成死结：“老奶奶，您……您是人是鬼？”如果它现在是只小狐狸，毛都被吓得根根直竖。

师父不是说这地方因为魔窟，如今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大陆吗？为什么自己眼前还站着个老人？！而这个老妇人似乎跟自己一样，对魔气的侵蚀完全免疫。

“小姑娘不要紧张，我是这片大陆的土地婆婆。”土地婆婆拄着拐杖，一点点挪动到漪涵面前，“自魔窟以来就在没有出现过其他生灵。我便一个人静静地守着这片土地。你，就是这千百年来第一个踏入这片大陆的活物。”

漪涵歪着脑袋，仔细琢磨土地婆婆话中之意。呃，我是第一个活物，那师父算啥。如果司命星君在场，小狐狸一定会好好嘲笑自己师父一番。

“土地婆婆，我出生于这片土地。师父说我身上有一股神秘力量可以抵挡魔气。您能帮我指点迷津吗？”既然遇到这片大陆的土地婆婆，那为解开自己的身世提供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土地婆婆盯着漪涵的面向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嗯，很抱歉。我没有观望你过去的能力……”

漪涵很失落，可惜人类的耳朵没办法像狐狸一样垂下来表达情绪。

“不过，我可以给你预知未来。或许从未来的卜辞里，你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好呀！谢谢土地婆婆！”这番话立刻将小狐狸的坏情绪通通赶跑。

土地婆婆的眼神里含着笑意，拖着尾音慢悠悠地说道：“男左女右，小姑娘把你的右手手心伸出出来吧。”

小狐狸乖乖照做了。

土地婆婆用挂满老茧的食指在漪涵的手心上来回划动。

“你不是人族吧。”

“诶？婆婆您怎么知道。”小狐狸震惊于土地婆婆的能力。师父说以自己现有的修为境界，除了南天门的照妖镜能看出自己的原身，哪怕是仙人也很难辨认。然而这个土地婆婆只在手上比划几番，就轻易发现了自己的端倪，

“妖身化形为人，其掌纹与真人略有不同。虽然这种细微的差别绝大多数人无法察觉。但老身能借此片大陆的灵力，故能感知。”

土地婆婆没有多言，继续在漪涵手上捣鼓着什么。

“思还多日树苍苍，只叹天规心惶惶。纵能操棋千百遍，银河漪涵自难忘。”

“婆婆，这是什么意思？”

土地婆婆摇了摇头，曰“天机不可泄露。”

漪涵有点崩溃，平时学人语、读经法已经够吃力了。为什么卜辞也这样文绉绉，分明就是在刁难本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