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为何不告知皇上呢?”落洋雨疑惑地问道。
“若是告知了,照他那倔强的脾气,你觉得他还愿意见皇上吗?唉~其实,两位王爷也有暗示过皇上。”
“可皇上,但凡其他皇子出了何事?都以为是王爷干的,曾经最受宠的是他,如今心灰意冷的也是他。”
“每回,看到他心灰意冷地躺倒在地时,我都觉得自己很无用,什么也帮不了他。”
“王妃,因为有你在,王爷才多了一份活下去的希望,但愿你能一直保持下去,不要寒了他的心,毕竟他是真的爱你。”
孙宥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讲道。
“这个……我知道,只是我们还小,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落洋雨吞吐道。
而躲在树荫下的皇上,面色一暗,脸上流露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透着一丝丝愤怒之气。
就在这时,瘫倒在地的七长老,撑着沉重的身躯,缓缓地坐了起来,暗道:这话,怎么好像不是在对我说的?
“别以为你干的那些事,本王都一概不知,估计现在,你干的那些事,通街都知道了吧!”
“所以,你才会狗急跳墙,冒险潜入皇宫,前来监视本王的吧!本王告诉你,监视可以。”
“若你对本王身边的人,动了非分之想,那本王,也不必对你收下留情了,听明白了吗?”
只见郏致炫用长鞭指着他,面色一寒,露出一脸严肃的表情,指责道。
瞧着他那副恶狠狠的嘴角,七长老仰头直视着他,咽着口水,露出惧怕般的眼神。
手脚却不停地直打着颤抖,额角处冒出了不少汗珠,沿着发线,滑过了耳前,流到了下巴,滴在了衣领上。
“这一鞭,是让你记清楚了,本王的人,你~动不得!”
说着,郏致炫往七长老身旁甩了一鞭子,发出“啪”的一声,犹如雷霆般的巨响,听着有些震耳欲聋。
连地面上的石子,都被他身上所散发的玄力气场,给震碎了。
面容上,透出一股浓重的愤怒之气。
站在皇上身后,那群奴人中。
有一位约么二十来岁的奴人,身高七尺,面如土色,脸上流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拍了一下身旁的奴人,悄声道:“哎!御王好像说的,好像是在骂谁似的?”
身旁的这位奴人,年纪稍长,在那被岁月摧残的面容上,有明显的鱼尾纹痕迹。
听了这话,他故意撞了一下这位奴人,警示道:“嘘!慎言!”
恰好,这话被沐喜子听见了,他回眸一斜视,眼神中,泛着一丝丝亮光,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悄声提醒了一句:“再敢胡言,小心脖子上的脑袋不保。”
而皇上,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话语,他紧盯着郏致炫,拽着眼前的一片嫩叶,内心出现了一阵颤抖。
只见皇上面目狰狞,眉间紧皱,咬牙切齿,还透着一股愤怒的气息。
手持长剑,剑尖对准郏致炫,身后还站着一大批侍卫。
瞧着眼前的这一幕,郏致炫满目惊恐,浑身颤抖不已,就连半点玄力,也使不出来。
“儿……儿臣知错了,求父皇……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不要……不要逐我出宫……”
“父皇想要如何罚我,儿臣都毫无怨言,只求父皇……不要逐儿臣出宫。”
额角直冒冷汗,哆嗦地跪在地上,他微微地扬起了头,紧紧地拽着皇上的衣角,苦苦地哀求道。
可皇上,却恶狠狠地甩开衣袍,愤怒道:“逆子!你休要在朕面前,提及你母后!”
“父皇……”
说着,郏致炫内心一颤,一丝隐痛也随之而来。
“亏得朕,悉心栽培你多年,到头来,你竟对朕动起了杀心。”
“若不是皇后临死前的嘱咐,朕定会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孽障。”
话音刚落,皇上摆出那副既端庄又严肃的姿态,“哼”了一声。
听到“孽障”这个词,郏致炫内心都在打颤。
瞧着皇上那般决绝的模样,他眸光呆滞,眼神中透着一股渴望的气息,仰视着皇上的双眸。
泪珠,从眼角处,默默地流了出来,眼部周围愈发得红润。
脸庞及鼻梁处,却显出一道道泪痕,顺着嘴边,流到了下巴,滴在了手肘上。
郏致炫那泛着一丝光泽的红唇,颤抖道:“父……父皇……”
可眼前的这个皇上,却藐视了他一眼:“郏致炫,大逆不道,试图弑君,至今日起,贬为庶民,发配西南边境,永世不得入皇宫半步。”
“儿臣是不会去的。”
郏致炫缓缓地站了起来,紧握着双拳,微微仰起头,坚决道。
“你非要逼朕吗?”
说着,皇上挥起长剑,指向他的胸口,龙颜大怒了起来。
一听这话,郏致炫犹豫了一下,便一把握住了皇上手中的那把长剑。
没过多久,血液便从他的掌缝中,缓缓地流了出来,滴在了地上,形成了一滩血迹。
就在皇上怒目圆睁时,郏致炫紧握着剑身,猛地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只听见“噗嗤”的一声,郏致炫一口献血喷洒在地,双腿瞬间软了下来,跪倒在地。
乍一瞧,皇上眉间紧皱,怒睁圆眸,吃惊道:“你为何要这样?”
“儿臣……在母后临终前,曾许诺过,会永远保护父皇的。”
“如今,父皇却让儿臣离开,无疑是把儿臣推向绝境,那儿臣,便无法完成母后的遗愿,与……死并无差别。”
仅见郏致炫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欣慰道。
说到这里,皇上愣了一下,他放下长剑,走到了郏致炫的面前,半蹲了下来。
揪着郏致炫,既愤怒又无奈道:“你别以为这样,父皇就会原谅你!”
顿时,郏致炫睁着微弱的双眸,躺在皇上的怀里,欣慰道:“不需要了,即便父皇……想要儿臣死,儿臣也绝不苟活。”
“朕命令你,不准死,你要是敢比朕,先去见皇后,朕定会杀了你。”
眼前的这个皇上,终于后悔了,抱着郏致炫的身躯,紧紧地拽住他的手,甚至都出现红印了。
“原来,只有儿臣要死了,父皇才会在意我,呵呵!”
说着,从郏致炫眼角处,流出了泪水,而嘴角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血,从伤口处,喷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