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儿臣告辞!”
就在擦肩而过时,郏致炫丝毫都没有理睬皇上,就朝门口处走去了。
而孙宥,也并没有给皇上行礼,而是紧跟其后,尾随而去。
“你……”
一转身,正想朝他骂去,却不知为何,怎么也骂不出口?
瞧着郏致炫的背影,逐渐离自己而去,皇上喘了一口沉重的粗气,他偶感脑中一阵刺痛,闭上了双眸,扶了一下头。
突然,顿住了脚下的步伐,而且,还不经地往后踉跄了一下,险些要摔倒了下去。
恰好,让太医院院长瞧见了,他赶紧扶了上去,问道:“陛下,您没事吧?”
“唉~朕没事!”
说着,皇上缓和了一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挥手道:“你们赶紧进去给陆王瞧瞧吧!”
话音刚落,太医们有些犹豫不决,仍有些不放心,皇上便直起身子,背着手,一步一步地朝前面迈去。
乍一瞧,他们紧随着皇上,走进了寝室内。
放眼望去,只见两名医师守候在侧,伍子戚有些口渴了,当他刚拿起茶杯,正想饮茶时,却发现皇上,连同太医等人,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顾不及饮茶,赶紧放下了茶杯,走到了皇上跟前,拱手道:“陛下!”
一听这声,两位医师赶紧转回过身来,拱手道:“参见陛下!”
皇上“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发现负责郏致炫的医师,竟然也在这里,便问道:“袁医师?你怎会在此?”
“回禀陛下,是王爷让臣就在这里,随身看守陆王以及这位女子,他们的病情比之前严重了,日后,随时有可能病发。”
袁医师瞟了何夜媛一眼,拱手道。
“什么?!”
听了这话,皇上圆眸一瞪,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他拳头紧握,掌心处,冒出汗水,还不停地在发颤,手背上,显出一根根树枝状的青筋。
脸上,虽故作镇定,内心却一片慌乱,暗道:病发?没几个月,恒儿就快到三十了,莫非,真要让他离我们而去吗?
顿时,皇上垂下了头,脸色瞬间昏沉了下来,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太医院院长,却走到了陆王床前,一挥手,从蝴蝶印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垫子,将陆王的手放在上面,帮他诊脉。
只见他双眸一惊,眉间紧皱,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缓缓地拿开手,又再次为他把脉。
皇上刚回过神来,发现他这副面容,担心道:“怎么样了?”
“目前,陆王的病情,确实有所好转了。”
说着,太医院院长一挥手,拿出一瓶丹药,递给了医师,道:“臣最近新炼制一种丹药,或许能缓解陆王的病情。”
“不行,王爷方才也说了,不能乱用药,否则,两药相冲,会有副作用的。”
“况且,刚才他们已经用了药浴,缓解了陆王的病情。”
不料,袁医师却百般推辞。
太医院院长一听,便点了点头,将丹药收进了蝴蝶印内。
“那名女子,小小年纪与御王相差无几,也许连药草都不识,怎能将陆王交于她?陛下,还请您三思啊!”
而站在身旁的医师,却有些沉不住气了,便站了出来,反驳道。
“陛下!如今,王爷的病情,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若再用太医们的药,免不了会出现第二次病发。”
而负责陆王的齐医师,拱手道:“御王殿下临走前嘱咐,切勿再用错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着他们吵吵嚷嚷的声音,皇上一听就头疼,他“唉”了一声,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
“陛下!臣觉得医师们说得对,太医们已经治王爷不知多少年了,却仍不见好。”
站在一旁的伍子戚,实在听不下去了,插嘴道。
皇上有些不耐烦了,便大声吼了句:“够了,朕不想听你们在这里吵。”
话音刚落,突然,朝戛然而止了。
只见皇上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轻轻地抚摸着陆王的脸庞,问了一句:“朕只问你们,可有法子医治恒儿?”
听了这话,太医们便纷纷的低下了头,不敢直视皇上的双眸。
而皇上,也同时低下了头,脸色瞬间昏暗了下来,露出一副难堪的面容。
“有!”
就在这时,伍子戚以及身旁的两位医师异口同声道。
乍一听,皇上猛地抬起了头,视线朝他们望去,眼神内,透出一阵亮光,看起来比方才还要精神了许多。
眉头紧皱,那低沉的脸庞上,似乎看出了那么一丢丢希望,透着一股怀疑的气息。
他内心却暗道:以往问起太医,无一不是低着头的,都说恒儿活不过三十的,可朕就是不信,今日,他们竟然说有,而且……还跟炫儿有关。
那位太医一抬头,立马反驳道:“你们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了,若是治不好……”
太医院院长一听,掐了一下这位太医的大腿,“嘘”了一声,悄声警示他。
只见这位太医瞧了一眼太医院院长,便好似耗子见到猫一般,赶紧闭上了嘴,低下了头,不敢再往下说了。
“无妨,让他说。”
皇上瞟视了他一眼,脸上并未露出任何表情,挥手道。
“这炎症,本就不易治疗,你们却还夸下海口,说能治愈,不过也就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臣等为陆王殿下治疗多年,无论是丹药,还是药汤,都只是勉强缓解而已,并不能根治。”
这位太医说道。
“太医说得不假,但是据臣所知,无论是丹修,还是药修,在医界,是从不以年龄论高低。”
“不知你刚才所为,究竟是何用意?莫非,你是担心治好陆王,你无力反驳?”
袁医师却听不下去了,拱手道。
一听,伍子戚走到了他的身旁,跪道:“陛下,请您相信御王,相信他的那位贴身医师。”
“哦?不如,你来跟朕说说,朕为何要相信一个不知何处而来的陌生女子?”
说着,皇上瞟视了他一眼,摆出一副端庄的面孔,问道。
“其实,您说的这位陌生女子,正是小媛的姐姐……”
没等伍子戚把话说完,皇上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插嘴道:“等等,她们是姐妹?”
“她们虽不是至亲,却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小媛从小就父母双亡,所以,一直都是寄养在她的家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应该是表姐妹,她母亲是小媛母亲的姐姐。”
说着,伍子戚坦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