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乍一听,族长迅速得来到布衣青年的面前,那颤抖的手,揪着他的衣领,激动道。
“族长,我说的全是实话,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布衣青年垂着头,颤抖地跪在族长面前,不敢直视他的双眸。
只见族长双眸一瞪,眉间紧皱,不由得地往后踉跄了几步,险些倒了下去。
幸亏,四长老及时发现,便立马扶上前去,七长老反应有些迟钝了,但也扶住了他。
“自从,被落洋那父女俩,闹得个鸡犬不宁后,家族,已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没想到,如今,竟还出了这桩子事儿,唉~这下,家族的开支,该怎么办才好?”
说着,族长闭上了双眸,眉间紧皱抚摸着鼻梁,微微地垂下头,露出一副难堪的神情,沉思着。
顿时,又一位约么三十来几的蓝衣青年前来,他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脚下一滑,直接双膝着地,跪在了地上。
只见他行色匆匆,似乎又有什么前来禀报?
“族长!”
还没等他说完,族长扶着沉重的脑袋,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又什么事儿啊?”
瞧着右侧的那两位青年,垂着头,哆嗦地跪在地上,不敢说话,而族长,也被两位长老搀扶着。
蓝衣青年不敢拖延,直言道:“亓官家族来了!”
“哦,知道了!”
族长刚开始还不在意,可一细听,神情就立马恢复了过来,急促道:“在哪?”
这时,亓官智身着华丽的红衣袍,手中拿着一把竹林画的纸扇,一手握拳背后,一手微微扇风,装作文人的模样。
从祠堂外头,以那端庄的身姿,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还有,两名身穿黑袍武衣的侍卫,腰间配着刻有蛇纹的长剑,而在剑柄上,却拴着一块圆型的翡翠玉佩。
“哼哼,您怎么亲自前来了?”
只见族长立马摆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走上前去,微笑着相迎,伸手请坐道:“来,请!这边坐。”
可亓官智,却微微抬起了手,直白道:“坐就不用了,今日来,主要是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你说!”
族长握着自己的手,面带微笑地说道。
“从今往后,你们落氏家族与我们亓官家族再无瓜葛,我们之间的交易,也不再继续,一会儿,我会让人,将之前赊给你们的物资,一并收回。”
“还有就是,之前,你们欠我们的那笔尾款,也不用你们还了,就当是我们赠给你们。”
亓官智一脸严肃地说道。
一听,族长眉头紧皱,双眸呆滞,一动不动地愣在那里。
就当亓官智一转身,正准备离开时,族长呆愣地问道:“为何?能否告诉我们,为何执意要跟我们撇清关系吗?”
突然,亓官智顿住了脚下的步伐,转过身来,微笑道:“就看在你我,也曾交易过一场的份上,就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你自己清楚。”
“我们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可为何多个家族,都执意要跟我们划清界限?”
族长露出一脸呆愣的表情,懵道。
“那就再给你说说吧!宫里那个人下的令,其他家族哪敢不从啊,自是没人敢惹的,我也不知,你们是何处惹怒了他?”
“就算是我们亓官家族与他不合,可家主见了他,也是要礼让他三分的,而我,哼,也就亓官家族分支的族长而已,根本上不了台面。”
“更是不能与他牵扯太多的关系,这事儿,要是让家主知道,我们与他有过多牵连的话,恐怕,我这个族长,都没法当了。”
亓官智继续说道。
“你说在宫里?可我们,从未进宫,又怎会跟宫里的人,牵扯上什么关系呢?”
族长挠着后脑勺,呆愣道。
“这,我可就不知道,不过,那天,我看那小丫头,腰间佩戴的那个玉佩,似乎有点不简单啊!”
“好像是宫里的东西,准确的来说,是那个人母亲的东西,哼哼,话,我就说到这儿了。”
“剩下的,你自己领悟去吧!我呢,就回去了。”
说着,亓官智就带着身后那两名侍卫,一同离开了。
而族长,也并没有跟了上去,而是原地呆愣在那里,好似跟木头一般。
突然,八长老却坐在一旁,沉思道:“说起玉佩,我好像记起来了,落洋雨那丫头的玉佩,确实有些异样。”
“怎么说?”
七长老坐在他右侧的座位上,细听了起来。
而族长,也被四长老搀扶着回到了首坐上,缓缓地坐了下来。
随后,四长老一转身,就自己的座位上走去,正过身来,扶着双把手缓缓地坐了下来。
“在落洋没离开之前,她佩戴的玉佩应该是红玉才对,当时我见那玉佩好看,就试图向她借过,而且,我记得那上面,应该还刻着一只鸳鸯。”
“落洋好像说过,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所以,她死活都不肯给我,可就在落洋离开后,那玉佩的色泽,就变了。”
“变成了翡翠色,而且,上面刻的不再是鸳鸯,而是凤凰,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了,这好端端的玉佩,怎么会变呢?”
“现在,我终于明白,其实,要在那之前,她就已经认识了宫里的那个人,只是那个人是谁?至今,毫无头绪。”
只见八长老缓缓地垂下了头,左右不停地摇晃着,沉思道。
“照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个玉佩,我也见过,确实是红玉。”
“可那明明是宫里的人,她又是怎么认识的?”
七长老拿起了右侧桌上的茶杯,打开了杯盖,轻轻地划开了,漂浮在茶水表面上的茶叶。
然之,放在嘴边嗅了一下,发现杯中的茶水,飘出一股淡淡的茶香气息,便一口饮去了一半。
四长老突然说了一句:“恐怕,那个人,已经来过了吧!”
这话一说,族长以及七长老、八长老,同时双眸呆滞,眉间紧皱,面容扭曲,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你们不用露出这副表情,带走落洋雨的那两个人,恐怕,其中一个就是他。”
“而我们昨日,莫名受伤,又莫名摔倒这些,都是他所为,至于他为何不愿露面?也许,是怕我们将这些事情都出去吧!”
说着,四长老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托着杯底,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小口茶水,再缓缓地放了下来。
顿时,族长圆眸一睁,脑中突然一溜光:“之前,我们对落洋雨动用了家法,恰好,触到了他的逆鳞,所以,就要毁了我们家族?”
“这么说来,就是因为这丫头,我们家族才会变成如今这般?唉~若要知道,就不惩罚这丫头了。”
瞧着族长那般自责的模样,七长老实在看不过眼。
他直接站了起来,说道:“族长,你就别在这唉声叹气了,反正这梁子已经结下了,要想家族重新崛起,我们就得反击,这样,我们才可以反败为胜啊!”
“说的容易,你可知连亓官家族的家主,见了他都得让他三分,像我们这样的小家族,如何能跟那样的大人物拼啊?”
“唉~这下,是真的全完了。”
话音刚落,族长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