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温情的后果就是腰酸背痛,本想安逸的赖个床,一个讨厌的家伙闯进了房间还拉开了窗帘,阳光直射进来,刺得我眼睛下意识得闭得更紧。
“谁啊?快拉上!!”我不满地钻进了被子里。
“都几点钟了还不起来?”
唰,被子也被拉开!
“早知今日昨天晚上就别那么疯狂啊!”丽娜一副看我笑话的样子。
“什么?”我只能装傻,眼珠子上下来回转动,她不会??
“我昨天晚上回来的,妈说你们睡了就没敲门,但是我回房间的时候好像不小心听到了什么?”她直勾勾地盯着我看,那渗人的笑让我更心虚了!还真让我猜中了!
“那个,妈应该做好早餐了吧?正好我也饿了!”我溜之大吉。
“诶,跑那么快干吗?我又不吃你!”
不跑,难道要我钻地缝吗?真是羞死我了!!
嬉闹的早晨被一通电话归于平静。
“妈!豆豆还在睡觉!”我以为她是想和豆豆视频!
“夏沫,你,你快回来吧!你爸,他出事了!”老妈哽咽着说着。
“什么?怎么会?”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我惊恐万分!!!
“他在工地被钢管砸到了头!现在还在手术室抢救!”
“好,我马上回去!你等我!”听着老妈的声音我都能感受到她的不安和害怕。
我冲上楼,换了衣服拿着包就跑。
“妈,我爸出事了,我得马上回去!豆豆就交给你了!”我说完就直奔停车场,根本顾不及妈的震惊。
“李亦然,我爸出事了,我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我彻底慌了,握方向盘的手都在抖,我一路狂奔,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那你等我,机场见!”他的一句话让我安心不少,至少我不会一个人去面对。
可在机场等到开始检票李亦然还是没有出现,电话也打不通,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因为我怕等不起!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电话也打不通,我必须走了,虽然我想你能陪着我,但也许注定有些事有些路还是得一个人走。
按下发送键,才发现自己有些矫情,看看都说了些什么,烦躁的将手机关机。
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好像触手可及。
我闭上眼,老爸慈祥的笑脸闯入脑海,有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让我惊醒过来。
刚下飞机,老妈就打电话来了!
“沫,快点!你爸在等你!”她边哭边说!
“我马上就到!”
我像个无头苍蝇似的窜迷了路,连出口也走错,我停下来告诉自己要冷静,可眼泪却不听话的流了下来,情绪彻底崩溃。
“夏沫!你怎么在这?你怎么了?”张理突然出现在眼前,让我觉得自己找到了救命稻草!
“张理,能不能送我去医院?能不能送我去医院!”我拉着他恳求着。
“好好好,你别急!”他感受到我的着急,带着我走向接他的车前。
“先去一医院!”
“好的,老板!”
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眼泪无声的滴落在衣服上,他也没有开口再问。
“爸!”当我赶到医院时,他已经走了,只剩妈在一旁哭泣着,这个慈祥的父亲终究丢下了我们!以后我再也看不到他的笑脸,他抽烟的样子,他的所有所有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我跪在一旁难以接受,却没有大哭大闹,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的脸庞,也许这一生他太累了吧,现在终于能歇一歇了!
“妈,我们带爸回家吧!你还有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一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哭,只是若无其事地将妈拉了起来,帮她擦掉眼泪,然后一个人去办了所有手续。
都说人会在一瞬间成长,而成长的那个瞬间只有自己知道,此刻我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护我半生的人已经不在了,我想以后我会更坚强更理智的去生活,不会再像以前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我得代替他好好照顾妈,照顾这个家!
心,很疼很疼,却哭不出来。
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响着,在关机之前我告诉了李亦然爸走了。
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一张纸巾递了过来,我抬头一看是张理,他居然还没走!
“节哀!别太难过了!阿姨还需要你!”
“谢谢!”
他就这样静静地陪在我身边,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离开。
夜幕降临,我带着妈去了医院附近的酒店等李亦然。
“妈,你先在这休息下!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沫,别去了,我吃不下!”她拉住我,眼睛通红,难过不言而喻。
“那你先坐会。”我倒了杯水给她,她也放到了一边,呆呆地看着窗外!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这个陪了她大半辈子的人,这个愿意听她叨叨叨的人,这个爱了她几十年的人,就这样突然地离开了,她肯定是比我更难受的!
从我记事起,他们就一直很和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会像别人家父母一样大打出手。
从此,她没了伴!我没了爸!这个家,也变残缺了!
“媳妇,媳妇!”李亦然半夜才到。
“嘘!我妈刚睡!”我打开门,拉着他去了隔壁早定好的房间。
“媳妇,对不起!我来晚了!”他抱着我一脸歉意。如果换做平常我肯定会问一句为什么现在才来,可现在,我哪里还有心思去追究这些!
“没事!爸走得很安详!”我轻轻推开他,无力地瘫坐在床上。
“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不想哭,也哭不出来!李亦然,你说,我是不是该长大了?还记得以前爸总说我都当妈了还像个孩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以后却再也听不到他一言一语,也看不到他的一颦一笑,长大的代价好大啊!”
“媳妇,别想太多,你还有我!”他拥着我,手摸着我的头。
这个夜,是个不眠夜。有幸得您守护了二十多年,从此您长眠我长念!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还做您的女儿!
爸!爸!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
多想再见你,哪怕匆匆一眼就别离,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这句歌词会用在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