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司空星君犹豫着,显然他是知道的,只是或许有某些难以启齿的隐情。
苏染妖随即又试探道:“可是与水神妻子之死有关吗?”
司空星君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知道水神妻子之事的,是何人告诉你的?”
苏染妖摇了摇头:“我也不过是猜测,神界传闻皆说水神是在妻子离世之后方才独居九重天外、与神界划清界限的,所以我在想是否其妻子之死与神界、或是甚至与神帝有关?”
苏染妖这大胆的猜测莫说是司空星君,就连云白夜都不由地为之一怔:“染妖你在说什么,水神妻子之死怎么会与父帝有关。”
说罢,许是觉察到司空星君的神情有些异样,云白夜顿时心头一紧:“星君,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水神妻子之死当真与我父帝有关?”
闻言,司空星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当年之事我身为臣下实在是不该妄言呐。”
“所以晚辈猜的没错了?”苏染妖又追问下去,无奈之下,司空星君这才开口:“我也只知道一些零碎的事情,具体的……”
苏染妖明白神帝之事不可妄加评判,也便不再为难司空星君,随即点了点头:“前辈若愿意,便将所知道的告知晚辈即可,晚辈绝不会出卖前辈。”
凭着与尧山先神的交情,司空星君倒是信得过苏染妖,见她如此诚恳,他也便不再隐瞒,随即忆起当年之事——
其实水神与其妻子并未成婚,只是二人早已私定终身。
水神之妻本是神界四大神女之一的冰翎,与夙蘅相同,冰翎属性亦为风向,与水神修为相互助长,加之二人青梅竹马,一早便定下山盟海誓。
冰翎潜心修炼、功力颇为深厚,加之其家族之势与尧山等上古神族并驾齐驱,水神区区凡神实在难以与之相配。
太子出世之时曾有星象表明,其三百岁之后命中会有一劫,此劫事关三界存亡,需得在大劫到来之前寻找天外的风向上神与之婚配方可化解。
那年太子两百八十岁,早已达到婚配之年,神帝唯恐命定劫难将至、三界随之大乱,日日忧心忡忡。
恰逢鄢柃族族长携其独女冰翎出席神界盛宴,神帝一眼便相中了冰翎,意欲将其许配给太子殿下为妃。
说到这里,苏染妖一下子反应过来:“司谶两百八十岁时的神界盛宴?就是你我初次见面那次吗?”苏染妖看着云白夜。
云白夜随即点了点头:“是啊,若非星君提起,我都不知道父帝原来是假借盛宴之名在为我选妃,不过说来也是机缘巧合,谁料我却偏偏看上了你。”
回忆起来云白夜甚至觉得有些美好,不由地低眉一笑。
苏染妖就不服气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上我很吃亏吗?要知道,我也是上古神族的风向神女,只不过当年种种意外父君未曾向神帝禀报罢了。”
闻言,云白夜和司空星君不约而同地愣住,两人齐刷刷地盯着苏染妖。
苏染妖顿时觉得有些奇怪,随即左右看了二人一番:“你们这般瞧着我做什么?”
只见司空星君的脸上顿时泛起笑容:“原来星象上说的竟是你这丫头,真是造化弄人啊!”
苏染妖顿时一脸迷茫,她左顾右盼,却见云白夜和司空星君一样,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只有自己仍旧一头雾水。
思虑了片刻,苏染妖这才回过神来:“等等,你们的意思是,原本该被指给太子为妃的人是我?然后阴差阳错之下冰翎顶替了我?”
云白夜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二人随即看向司空星君,他这才继续说下去:“后来……”
那日盛宴,司谶的目光打从夙蘅出现的那一刻起便未曾离开过,他始终将心思放在她身上,甚至连神帝的别有用心都未曾觉察。
宴席散去,神帝特地将冰翎一族留下、意欲商讨与司谶联姻之事,却唯独不见了司谶。
此时司谶已然追随着夙蘅的脚步离开了九重大殿,神帝见状也只好擅作主张,毕竟鄢柃族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隐世之族。
“这位便是鄢柃族的独女冰翎神女了吧。”神帝满眼不怀好意地看着冰翎,鄢柃族却没有一人觉察,还彬彬有礼地应和。
见所认之人无误,神帝随即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又确认般地问道:“神女可是星属风向?”
“正是。”
得到肯定,神帝随即在鄢柃族面前引荐起司谶。
“本帝之子司谶与神女年岁相仿、又门当户对,今日见到神女,本帝也是十分属意,太子虽性情高傲了些,倒也算得上神中豪杰,不知神女意下如何?”
面对神帝突如其来的指婚,冰翎顿时心慌意乱,她早已与水神许下终身,又如何能接受神帝的指婚呢?
这样想来,冰翎正要开口婉拒,却被其母上抢先一步:“能被神帝看中乃我鄢柃族之福,小女自当愿意,谢过神帝。”
鄢柃族早就知道了冰翎与水神之事,只是嫌弃水神出身平凡、实在难以与上等的神族相衬,便始终未曾许诺。
如今难神帝主动提出联姻,对方乃神界太子司谶,身份尊贵不说、本尊更是修为高深、相貌堂堂,在鄢柃族眼中,这才是能与冰翎相配之人。
冰翎挣扎着想要拒绝,却被其母上施法制止,无奈之下她只能保持着沉默直到回族。
听到这里,苏染妖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云白夜闻声随即看向她:“怎么了,为何叹气?”
苏染妖随即充满玩味地挑了挑眉头:“看来与你相配的倒是不止我一个啊。”
“我……”云白夜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状,司空星君不由地仰头大笑:“想不到你这小丫头鬼心思还不少呢。”
苏染妖方才开玩笑的时候一时忘了司空星君在侧,如今听见他笑话,她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难为情:“前辈,我……我说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