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自己这一次真的是让苏染妖生气了,祁白昼幽幽扬起薄唇,“反正你也要为你哥哥查找被冤枉的证据,去了对你无害。”
“我知道。”
袖子里的手心紧攥了下,苏染妖心底有着说不尽的复杂纠结,对于哥哥是否清白这件事她自是再清楚不过,但她清楚不成,还要找出实质性的证据让大家信服。
进入寺庙查证对她的来说是很重要,尤其是,遍布巫族的寺庙,没有祁白昼她还真是不容进去。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小白昼,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人家去赴死,没想到你比我到的还快。”
黎佑颜?
他怎么在这儿?
抬头望着本该在帝都丞相府的黎佑颜,苏染妖眉头紧皱,“黎神医,你怎么来了。”
再看祁白昼那略显嫌弃的眼神,苏染妖嘴角隐隐一抽,小白昼?她是不是应该怀疑下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我当然是来帮你们的啊!”
撇撇嘴,黎佑颜讨好一笑,“不然,你们是怎么如此轻易的来到这寺庙门口的。”
“你是说……”
警惕的环视一圈,苏染妖皱眉,“巫族圣女出了事,是应该有所警惕,但……”
要说巫族的人覆盖了整个武岭山,她也是理解的,因为那些人是想要抓到哥哥,但若是在寺庙附近的山地守卫,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以巫族在整个东篱乃至整个天下的威名,谁敢堂而皇之的对巫族下手?
“反正啊,我是帮你们拍死了一群苍蝇呢!”
本想邀功的黎佑颜见祁白昼面色沉冷,直接讨好的看向的苏染妖,“苏大小姐,我武功虽不是天下第一,但也是人中龙凤,一会儿进去不如我保护你如何?”
“额。”
讪讪的摸了摸鼻尖,苏染妖刚想要开口,祁白昼便冷声道,“你留着做内应,守在外面。”
“凭什么?”
“就凭你武功不如我。”
闻言,黎佑颜嘴角狠狠一抽,这个家伙用得着为了苏染妖如此埋汰自己么,直白的说他祁白昼想和苏染妖单独在一起嫌他碍眼好了。
哼,等从武岭山回去,他一定要和暗卫好好聊上三天三夜不可,这个祁白昼,变得太快了。
而黎佑颜和祁白昼之间的气氛也让苏染妖不明所以然的眨眨眼,这两个人,是在冷战吗?
不过不得不说,祁白昼这冷冰冰的人也就黎神医这厚脸皮能感动吧,可怜了黎神医,要面对这龟毛的男人……
此时此刻的祁白昼丝毫不知道苏染妖已经暗中将自己和黎佑颜给联系在一起,否则,他一定会将苏染妖扔在杀手堆不可。
眼瞧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祁白昼站起身,“我们走。”
“好。”
有着祁白昼的保驾护航,再加上夜色的遮掩,两个人悄无声息的进入寺庙。
本以为东陵寺庙会如平常寺庙那般寡淡无味,可超出想象的是,寺庙中金碧辉煌,奢华不已的程度犹如一个小宫殿。
苏染妖眉头紧皱,黑暗中的美眸变得无比寒凉,这么多年来无人有那个胆量敢对巫族下手,而哥哥所谓的玷污,只有一个情况。
那就是苏沁云和巫族是一伙的,巫族故意帮苏沁云陷害哥哥,可恶,巫族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丞相府到底有什么值得神通广大权势滔天的巫族来算计的,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脚步声传进耳边,苏染妖顿时一惊,糟糕,来人了。
“屏住呼吸。”
一把拉过苏染妖靠在墙角阴暗处,苏染妖的嘴被紧捂着,只露出一双因为紧张而瞳孔骤缩的眼,甚至,她能听到自己几乎跳出胸腔的心跳声。
疯了,真是疯了,这个祁白昼当这巫族的侍女是瞎子不成,他们两个这么大的人看不到?
事实上,苏染妖真相了。
当她眼睁睁的看着那端着茶杯面不改色的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侍女,脸色惨白一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瞎子吗?
“侍候圣女起居的侍女都是瞎子,而且是很小的时候便瞎了。”
瞥了眼那侍女渐行渐远的背影,祁白昼冷峻的面容并无过多的表情,“因为在他们看来,圣女是神圣且不可侵犯的,连看一眼都是亵渎。”
“可是……”
暗暗倒吸一口凉气,苏染妖紧咬着嘴角,“可刚刚那个侍女很明显是认识路的,和常人无异啊!”
“靠气味,她们可以辨别周围的物品。”祁白昼寒眉紧皱,显然,对这种所谓的规矩并不是很赞成。
“那我们刚刚?岂不是……”
“若是暴露,你早就死了。”
指了指墙角因为无人打理而长出来的茴香草,苏染妖这才明白,茴香味道刺鼻,遮掩了他们身上的味道,更何况,他们已经在这武岭山几日,身上原本的脂粉味早已没有,否则,即使有这茴香怕是也遮掩不了。
想到这儿,苏染妖连忙小心翼翼的拔下一些茴香草揣进怀里,“说吧,我们去哪。”
眉头古怪的皱了皱,祁白昼手指那侍女刚刚离开的相反方向,“去圣女的房间。”
“好。”有了祁白昼和能够扰乱气息的茴香草,苏染妖紧张不已的心也算是放下一大半。
在去圣女闺房的路上苏染妖紧张不已,好在并没有再碰到什么人,而越是接近闺房,祁白昼紧握着苏染妖的手就愈发紧了几分。
脚步站定在距离房间还有好远的距离,祁白昼用眼神示意不要在继续前行了,苏染妖秀眉紧皱,这么远,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啊!
“那个苏延棠抓到没?”一道无比清高的声音响起。
随之而回复的便是侍女麻木的声音,“我们的人已经将整个武岭山翻遍了,并没有找到人。”
“一群废物。”
“圣女恕罪。”
侍女单膝跪地,脸色惨白。
“那……那个妖星如何?”
一只肤如肌雪的纤纤玉手从纱帘中伸出,“听闻,她来了武夷山。”
“是的。”
吞了吞口水,侍女小心翼翼的用雪锦缎的布子给圣女擦手,“说是灾星还真是名不虚传,她一来了武夷山,整个山都跟着倒霉,血腥味刺鼻。”
“哼,一个扫把星而已,真……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