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染妖一脸茫然,苏延棠便又继续说下去:“想来这种事情与你说了大抵也是白说,反正你也不会听话,便罢了。”
苏染妖正要反驳,只听见柳英韵一脸迷茫地开口问道:“夫君此话何意?这些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为何不允许染妖出门呢?”
说起来苏染妖也不是十分明白苏延棠这话的意思,平日里她疯玩惯了,苏府上下说归说、也从来没人限制过她什么,怎么苏延棠此刻竟突出此言?
苏染妖也满脸疑惑地看向苏延棠,只见他剑眉一沉。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方才宫里派人来告知,说城中近来要办祈福大典,这几日正筹备着祭天,让我和爹爹管理好城中的百姓,莫要胡乱走动、冲撞了神明。”
闻言,苏染妖简直震惊:“祈福、祭天?这是什么仪式,染妖怎么闻所未闻?”
在苏染妖的印象中,祈福这种事情是该在灾难、战争之后才需考虑的事情,东陵国国运昌盛,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何忽然要多此一举。
而很显然,苏延棠也不是十分清楚,只见他摇了摇头,随后一脸迷茫地开口说道:“我也不是十分明白,宫人只说似乎是圣女的意思。”
听到娄舞倾的名字,苏染妖顿时一怔,明明只是一个祈福大典,怎么想都与自己扯不上什么关系,可她却还是不由地心生忐忑:这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样。
其实此事娄舞倾可谓是蓄谋已久了,当初她要留在东陵国的借口便是借皇家国宴之名为东陵百姓祈福,以求得君民一心、天下太平。
可如今眼看着皇家国宴都要被人淡忘了,娄舞倾所说的祈福大典却始终没有着落,东陵帝每每问起,她都声称自己是在静候天机。
今日娄舞倾从五皇子府回到宫里时,途径御花园,恰巧遇上东陵帝,想来祁白昼方才为了苏染妖那般冷漠地对待自己,她顿时也不想再顾忌他了。
娄舞倾随即朝着东陵帝走过去:“舞倾见过陛下。”
“圣女今日怎有兴致独自一人到这御花园中观景的?”
娄舞倾灵机一动,随即谄媚地开口:“舞倾并非观景,而是特地来寻找陛下的。”
“找朕?不知圣女可是有何要事?”
“陛下先前几番催促的祈福大典,舞倾已经算出了最佳的日子,便是五日以后了。”
五日以后刚好是苏染妖的生辰,娄舞倾特地选了这天自然不是巧合。
自皇家国宴起拖沓到如今,东陵帝对此事早就心急如焚了,听娄舞倾这样说,他自然是乐意赞成的,随即龙颜大悦。
“好,那此事便全权交由圣女负责了,圣女若有何需要尽管同宫人吩咐。”
“舞倾遵命。”
见如此顺利地得到了东陵帝的准许,娄舞倾嘴角一勾,随即告退,转而前往四皇子府寻找苏沁云商讨大计。
而包含祁白昼在内的所有站在苏染妖这边的人都还对娄舞倾的具体目的不得而知,也是同苏延棠一样,只收到了宫中的传信。
祁白昼一早命重阳派人去盯着娄舞倾,可也只跟到了祁睿黎和苏沁云的新宅外面,祁睿黎乃用兵之人,祁白昼尚且有暗卫,他府上的精兵武士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暗卫窃听不到娄舞倾与苏沁云的对话,此事也便没了头绪,只能先回府向重阳禀报。
“首领,属下无能,圣女去了四殿下府上,属下实在无能为力。”派遣去监视娄舞倾的暗卫任务失败,此刻正跪在重阳面前自责和懊悔着。
可重阳又如何会不了解祁睿黎府上的一贯模样?那森严的戒备就算是他亲自去了也未必进的去还能出得来,更何况是一个下属。
想到这里,重阳也便没有再怪罪那名暗卫,随即伸手搀扶他起来:“好了,你也不必自责,四殿下府上向来戒备森严,这也怨不得你,你且退下吧,待我禀报了殿下再做打算。”
说罢,重阳随即朝着祁白昼这边过来:“禀殿下,圣女此刻去了四皇子府上,属下的派去监视她的暗卫,跟丢了。”
闻言,祁白昼剑眉一沉,心中的某种感觉越发地强烈,可在摸清娄舞倾的真实想法之前,他也不好轻举妄动。
“罢了,还是不要惊动了四哥,叫暗卫继续跟着,等圣女从四哥府上出来再继续观察,再派些人手暗中保护着苏家人。”
“属下遵命。”
祁白昼这边已经开始未雨绸缪,苏染妖却只能凭借着自己的直觉胡乱揣测,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如今圣女看自己的眼神越发地不寻常,可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染妖本想同苏延棠商讨此事的,可见他才与柳英韵成亲没多久,她也不想他这么快又被卷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思虑了一番,也便没有多说什么。
苏染妖正沉思着,意识突然被身边的声音吸引过来,慢慢从中抽离出来,只见柳英韵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了,而她却连她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无从知晓。
“嫂嫂?你怎么在这里?”苏染妖满脸疑惑地看着柳英韵。
柳英韵黛眉一勾:“染妖,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竟连我进来都不曾觉察。”
苏染妖沉默着,想来柳英韵与苏延棠毕竟是夫妻,就算她再能体谅自己,也难保不会跟着挂心,思前想后,苏染妖还是觉得此事尚未确定,得先瞒着她。
可苏染妖还没来得及开口,柳英韵却像是自己觉察到了什么:“染妖,你可是有什么心事吗?这么自打今日听延棠说起祈福大典以来你便沉默寡言、心不在焉的。”
苏染妖拼命想要掩饰的心事就这样被柳英韵一下子说穿了一大半,她心中不禁打了个冷战:嫂嫂莫不是看出些什么了吗?
“没什么,染妖只是在想,圣女说的那祈福大典刚好与染妖的及笄之礼是同一天,那我们是否不该再大张旗鼓地置办了。”
闻言,柳英韵这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