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尔城堡之中。
帕萨斯得到了身边管事送来的消息,温丽夫人安然无恙出现在城堡之中,呆得像块木头,怎么会,这女子就算逃脱,也应该受到诅咒影响,长病不起才是,为什么还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城堡之中。
一时间,帕萨斯惊疑不定,只能再次找到维克多领主。
听完帕萨斯汇报,维克多道:“看来温丽等人的底蕴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丰厚,既是如此,你又多了一项任务,跟踪他们,找出究竟是谁解开了我的诅咒。”维克多心中同样惊奇,这诅咒之法是自己重金从朵瑞斯那里交易而来的,没有想到第一次使用便遭遇失败。
是朵瑞斯耍了自己,还是温丽一方确实还有强援。
眼看再有一年,位面通道便会稳定,在未来的这段时间里,便是维克多布局的关键时刻,此时还真不要出现意外才好。
“除此之外我还应该做什么?”帕萨斯问道。
维克多想了一想,开口说道:“这一次偷袭温丽,本是意外之举,竟然惊动了对方,便应该做好被反击的心理准备,我有一道空间转移之术,现在我将祭坛转到黄金之城外,你随后跟来。”
“遵命,尊敬的维克多大人。”帕萨斯本就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之辈,在强悍的深渊领主面前,这位男爵只有惟命是从的份,哪里有那日杀害女仆的果决。将祭坛从城堡中挪出去更好,也省得自己的行为被家族中的几位传奇者发现。
“能够将我维克多逼到这个地步,温丽这群人也算不凡,那么接下来便等待我的报复吧!”维克多冒着黑色死气的双眼,闪烁着凶光。
维克多问道:“眼下这位伯爵的实际掌控之地还有哪些地方?“
帕萨斯想了一想:“只剩下南方白雾湖三镇,这个地方一旦失去,她将没有任何财政收入。”
这些年来,帕萨斯各种手段,控制了家族议会中的部分权利,以及掌控了绝大部分家族骑士的软肋,逼迫上层认可自己的存在,胁迫下层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对抗温丽的征税,而自己却从中收获利益。由于帕萨斯本就是莫雷尔嫡系爵士,被认为是温丽之后的家族继承人,因此他的嚣张行为,一定程度上竟受到了认可。
如今帕萨斯的上位就只剩下两个条件,一是声望,二是温丽消失。
可如今“天下太平”,自己又能通过何种手段积累名声,去追缴夏季南下的兽人吗?这可需要付出血汗。看来要让家族内部普遍达成共识,拥护自己成为伯爵,恐怕还需要一段路走。
这些年帕萨斯虽然通过各种高压手段逼迫家族中的骑士们就范,但很大程度上,封地领主们的想法均是“高层乱斗,与我无关”,反正钱税都是交到莫雷尔家族的,家族只要能够继续维护骑士们的贵族地位,底下这层人便也就没有多余的想法。
可是帕萨斯却也知道,要让这些人彻底认可自己,还需要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毕竟大家还是认可温丽的存在。另一方面,就算底层彻底认可,家族议会中真正握有大权的长老们,又有几个会点头首肯呢?
温丽这些年来带领家族前进,虽无大功,却也没有大错,若等到温丽自然老去,帕萨斯的儿子恐怕都已经40岁了,到时候自己再接受伯爵之位,不过就是个过度,有什么用。对于渴望权利的男爵大人来说,这件事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想了这么许多,对于帕萨斯来说,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搞垮温丽对白雾湖三镇的绝对控制权,从经济层面架空温丽,如此一来,这位女伯爵便是坐在高位上,但无兵无粮无地,便难以施展,早晚要走下台来。
“白雾湖三镇是吗?”维克多默默地想了许久,“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人手介入其中,下面这段时间,你便夹紧尾巴,不要给我露出破绽,温丽一事,暂且放放,她不找,你便不找她。另外,我会找人帮你,干掉那位术士,抢夺他的法杖!”
“属下遵命!”帕萨斯道。
……
温丽夫人私人书房之中。
“艾伦,如果按照你的观点来说的话,如今那帕萨斯已经被深渊恶魔所控制,想要以此图谋莫雷尔家族资源,对吗?”温丽夫人道。
艾伦认真的点了点头,尸魔树的预警让他不得不慎。
“那么这件事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温丽道。
不管在哪一个世界,当权者往往不会主动抛出自己的观点,而是先听听身边诸位参谋怎么说,温丽夫人此时开口询问,亦是这个道理。
艾伦仔细一想,如今帕萨斯在家族中得到了上下一致或明或暗的支持,这显然是莫雷尔家族上层有意造成的局面,一来即可向大陆众人证明,莫雷尔家族并未破坏贵族之间的规矩,温丽顺利继承了伯爵大位,二来又可避免莫雷尔政权旁落他姓,毕竟温丽身边已无莫雷尔血脉存留。
阿瓦洛先生说只要掌握帕萨斯谋害温丽夫人的证据,便是能够将帕萨斯当场击杀,对此艾伦却不这么认为,哪怕击杀了帕萨斯,恐怕莫雷尔高层也不会真正转向支持温丽,甚至温丽的做法还会被认为是一种挑衅,从此处境更加艰难。
“首先,按照阿瓦洛先生的观点,我们一定要找到帕萨斯男爵危害夫人的直接证据,只有掌握了这一点,我们才能够进行反击。”艾伦道。
温丽二人点头表示认可。
“但我们也应该知道一件事,就算我们证明了帕萨斯确实想要谋害温丽夫人,并且将他杀了,好像也没有什么用。“
“这样做虽然没有错,但一定能够得到家族议会的权利支持吗?家族议会恐怕会认为我们破坏了规矩。如果得不到支持,温丽夫人今后的处境,依旧会十分艰难,一个帕萨斯倒下去了,自然又会再有一名爵士崛起,制衡温丽夫人。”
听见这话,温丽心头一阵颤抖,艾伦所说没错,哪怕现在自己有百分之百的证据证明昨夜的暗杀者就是帕萨斯,可是将他杀了以后,有什么用呢?家族议会如果还是像以往一样,只是想从面上支持自己,以此来维护家族名声。仍旧通过各种方法架空自己,那么自己的处境,还是一样的艰难。
可是自己不管怎样,都是不会从这个位置上下来的,伯爵的位置,代表着先生未完成的遗愿,也是温丽丧夫丧子的悲痛,如今自己还未找到残害丈夫的真凶,又如何能够轻易放弃这一切呢。
“所以我们不仅仅要证明帕萨斯对于温丽夫人也危害,还要证明他对整个莫雷尔家族都存在着巨大的威胁,并且很有可能导致莫雷尔体系走向万劫不复,只有彻底搞臭他,我们才能实现战略目标。”艾伦道。
温丽沉默地饮了一口鹿奶酒,默默地望着艾伦,这位小骑士说得很对,杀死帕斯特没有用,只有彻底揭露他虚伪的一面,自己才能彻底站在道德高点,便是莫雷尔家族议会也不会因此认为自己是有心夺权,对于自己将来的发展更加有利。
“你说到了战略目标?”温丽夫人问道,“具体怎么定义。“
艾伦早知道温丽夫人会这么问,当即道:“帕萨斯男爵想要夫人卧床不起,以达到自身上位的目的,这便是他的战略。”
“而显然,我们的战略就是除掉帕萨斯,重新将莫雷尔家族兵、钱、地大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艾伦道,“这需要雷厉风行的手段,我们必须获得家族议会的支持,而想要获得他们的支持,方法很多,但最主要的还是让对方看到我们的实力。”
“好,我喜欢你所提的战略目标,没有错,这就是我们要实现的战略!“温丽夫人激动道。
老仆人阿瓦洛亦是一脸兴奋神采,这位艾伦先生昨夜虽然莽撞,带走了温丽夫人,可从袭击事情发生至今,艾伦不慌不忙,大力推动这件事平稳过度,如果没有他,此刻三人也不会坐在这安稳的书房中商讨对策。
阿瓦洛本就十分看好艾伦,经此一役,竟是将艾伦视为温丽一脉中不可多得的实力干将。
“你说说看,要怎么揭露帕萨斯幕后的阴谋,证明他对莫雷尔家族有害?”温丽夫人问。
艾伦立刻回答:“昨夜一战,有证据表明,帕萨斯已经沦为深渊恶魔的爪牙,而为了提升实力,完成深渊领主的任务,帕萨斯必定作出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们只要将这些事挖掘出来,便能彻底将他搞臭。”
莫雷尔家族会议十分注重名声,否则也不会在家族中众多男爵士的反对下,强推温丽走上伯爵大位,只要证明帕萨斯曾经犯下的罪行,并将之公之于众,莫雷尔家族会议自然会按耐不住。
而这个时候,温丽夫人只要适当的把握时机,不但可以名正言顺地除掉帕萨斯,还可以趁势收回自己以往失落的几个地方,安插自己信任的骑士充当领主,倒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在谋划事情的时候,最害怕的便是“未审先判”,艾伦此时想着要揭发帕萨斯的罪行,如果帕萨斯没有罪呢,一切的设想,便需要推翻。
但是艾伦曾经经历过百年深渊之战,深知灾前深渊爪牙们的所作所为,昨夜温丽夫人遇袭一事便可证明,帕萨斯不会是一个清白之人,那么接下来,就看温丽三人要如何找出帕萨斯的狐狸尾巴了。
如此一来,今日维克多要求帕萨斯这段日子“夹紧尾巴”做人,倒也算是先见之明了,真不愧是阴冷沉着的深渊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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