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佛耳岩?”
巨兽肩膀上,杨痕夕一声出口,随即就将这个凌空而立于他身前的刀疤汉子的狂笑声打断。
“蝼蚁也敢直称本统领的全名?蝼蚁,你该死!”
大汉笑声停止,随即又将目光从这头瞪眼看向自己的这头巨兽身上移开,视线重新回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上。
“你很狂?”
杨痕夕没有去对视上这汉子向自己看过来的目光,视线一直都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这颗靠在自己胸膛上的脑袋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现在这个正抱着自己,将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口的女孩身上。
感受着女孩娇小的身躯死死的抱住自己在不停的颤抖,耳边还传来她小小声的抽泣声,只听得杨痕夕心都碎了。
“我很狂?”
听见眼中这少年这声反问,这汉子随即又笑了,再次当着这头巨兽和杨痕夕的面前狂笑出声。
“我很狂?我为什么不能狂?我又凭什么不能狂?哈哈哈!我就狂了,你告诉我这有什么错吗?我凭什么不能狂!”
大汉笑着,越说笑的越狂。
“一群饲养的畜生竟然妄想要造反,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畜生,畜生就是用来吃的,还要造反,想都不能想。”
笑话间,这个于半空之中而立的蛇人族头领突然就停止了狂笑,换了一副脸色将目光从少年的身上移开,移到了这草原上黑压压一片的恶兽群上。
“一群畜生,一群蝼蚁,弹指可杀挥手可灭的玩意儿,今天我就要让你们长个教训,我要用你们这些畜生的血来让此地百年腥臭不散。”
佛耳岩带着怒意的一声出口,随即就准备提力于手再次出手一击之时。
耳边又传来了那少年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你狂?”
耳边听着女孩不停传出的崩溃的哽咽声,杨痕夕左手不停的在轻轻拍打着女孩的后背想要以此来安慰着女孩。
只不过他终于还是发现,女孩这传来的哭泣并不是因为恐惧,那是因为在刚才那威压之中给身体造成了无可言喻的疼痛,而现在威压消失之后,那种疼痛的后遗症就传来了。
是啊,就算是自己,现在这持剑的右手都还在控制不住的在颤抖,现在身体上都还在蔓延着刚才那威压带来的剧痛。
这种疼痛因为自己是要有体会过,所以习惯的很快,可自己身边这个抱着自己的黑给女孩,这个死死抱着自己正在哭泣着的女孩,她可是一个女孩子,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因为自己的自大而造成的疏忽,没能好好保护好她,让她刚才经历了以此那般恐怖的威压。
这样想着,杨痕夕也慢慢抬起头,将视线逐渐从女孩的身上离开,逐渐对视上了那个半空中的刀疤汉子看向自己的目光。
本就是血红的双眼在这一刻绽放出更加骇人的血红之色。
“你狂?你狂个屁!”
杨痕夕双眼瞪着身前这个站在半空中的刀疤汉子一声怒骂,随即右手用力想要强行稳住自己这颤抖的右手,强行稳住自己手中这把颤抖着的剑。
只是他发现无论自己是怎样的努力,根本就是做不到,到这一刻这个站在巨兽肩膀上的这个少年才真真切切的认识到了自己只是一个凡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于凡人的无力感,心中第一次也是极其认真的一次的出现了对于力量的渴望,对强大力量的无比的渴望。
“你说什么?”
大汉听来也是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弱小如蝼蚁一般无二的少年居然还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般话。
“老子说,你狂个屁!”
杨痕夕就像是没有看见现在这大汉此刻面上这吃屎一样难看的表情一样,依然用着这种愤怒中带着轻蔑的语气说着。
“我记得以前爷爷奶奶和我说过做人要低调,不要太狂,我刚才就是太狂了所以吃亏了,你现在也太狂了,所以我也要让你吃亏!”
说话间,少年终于是尽全力的控制住了自己这颤抖的右手,控制住了手中这把抖动的剑。
“哈哈……简直是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啊,狗东西,我发现你比我还狂啊,你是知道自己就要被我捏死了,不甘心吗?想在被我捏死之前找回找回所谓的面子?”
这只蛇人族的头领在听到杨痕夕这样说后突然又笑了,又狂笑出声。
杨痕夕却是没去理会他现在在说的什么,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我承认你很强大,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强大,我也理解不了的强大?我只能有一个模湖的想象,那是从以前电视剧和看到的一些小说中得来的想象。”
杨痕夕说着,说着说着,面上的表情就由刚才的愤怒变的逐渐平和,变的逐渐面无表情下来。
大汉只听的莫名其妙,觉着这个小子应该是被自己给吓傻了。
“你很强大,但是你似乎并不能成为你狂妄的资本,或者说,你确实很强大,这种强大可以作为你在我面前狂妄的资本,但也仅仅是在我面前,在我这个人面前。
你狂就狂在让刚才那主导了这方天地的恐怖威压很快的就从这方方天地间消散,你错就错在让我依然还站着,或者说错在让我手中这把长剑依然被我握在手中。”
杨痕夕当着身前这个站在半空中的刀疤汉子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着,而这蛇人族的头领也好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并没有打断他,权当是在看一个笑话。
“小子,你是被我吓傻了吧,说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以为这样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我就能放了你一命?你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杨痕夕没有去理会这汉子传来的嘲笑声。
“那我换句话说,换一句你听得懂的话来说。”
说话间,杨痕夕顿了顿,大汉没发现,此刻的这个站在巨兽肩膀上的少年一直握在右手中端平着,剑尖指着自己的那把血红色长剑被他慢慢放了下去。
“你的强大确实足够成为你在我面前狂妄的资本,但是当我手中有剑,在我这一人一剑的面前,你……不够看!”
一声出口,杨痕夕刚才垂下的又手现在已经完成了挥剑的动作。
“狗东西,你好像猖狂过头了,我决定立马就捏死你!”
一声出口,大汉停下了脸上显露出来的这个嘲笑的笑容,从身前这个蝼蚁一样的少年郎口中冒出的话总会让他怒火烧心。
随即就准备调动魔统领之力一击出手,顺便也好好的给身前这黑压压一片的畜生好好的立一个下马威。
就准备出手之时,佛耳岩又勐然的察觉到了这四周的空气中又多出了一种特别的气息,这气息说来也熟悉,就是刚才他莫名其妙感觉到的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
现在这股带着死亡之意的冰冷气息又莫名其妙的在这方天地间出现,佛耳岩本能的就将目光看向了身前这头巨兽肩膀上的那个少年郎。
随即又是一声狂笑
:“哈哈哈,你这个姿势……你是准备挥剑吗?你是准备向我挥剑?”
眼中,他看见站在这头巨兽肩膀上的那个少年一手搂着那个抱着他的女孩,一手下垂,下垂的右手握着那把血红色的长剑,那正是准备一剑向上提起而挥出的提剑动作。
“简直笑话,简直笑话啊。一个蝼蚁,居然想以蝼蚁之力向我挥动蝼蚁之剑,你是想在临死之前都要和我碰一碰吗。”
佛耳岩站在这头巨兽身前不远处的半空中,看着巨兽肩膀上这个少年摆出了准备挥剑的动作已经是笑的合不弄嘴。
现在也就完全忘记了去思考和理会周围这股充斥在这片天地间浓郁的死亡之气到底从何而来,尽管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四周弥漫着的那股冰冷的死亡之气还在越来越浓烈,大汉却是不想在去想那么多。
权当是自己的错觉,难不成又像刚才所想那样,以为这四周弥漫的死亡之气是因为眼前着一人一剑带来的。
这完完全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蝼蚁,一个连自己威压都扛不住的蝼蚁怎么能够带来这般让他自己都为之恐惧的死亡之气。
大笑间,佛耳岩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前这个站在巨兽肩膀上朝着自己摆出了挥剑姿态的少年,此时的眼睛是那样血红的吓人。
只见此刻的少年面色平静,双眼却是诡异的血红之色,他双眼之中的血红和他手中那把长剑所散发出来的红光,简直与头顶这片血红色的苍穹不分秋色。
一瞬间,佛耳岩莫名其妙的察觉有些不对劲,这是一种兽性本能的反应。
随即决定不再犹豫,立马想要调动自身的统领之力打出全力一击来作为屠杀的开始。
却是瞪大眼睛的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努力,无论自己如何的想要调动沉淀在自己身体中的统领之力,却是无论怎样都做不到。
“这……这怎么可能!”
佛耳岩有些慌了,慌张之余更多的则是震惊,强烈的震惊,自己明明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沉淀在自己身体中的魔统领之力,那代表着自己是巅峰魔统领之境。
可这股力量在此刻就像不再是自己的了一样,就好似就这样沉睡在了自己的身体中无论自己怎样努力,用怎样的方法都不能将其唤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感受着四周这股莫名其妙就突然出现的死亡之气越来越浓烈,浓烈到逐渐让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一样。
一瞬间,佛耳岩又勐的将目光看向了身前这个站在巨兽肩膀上的少年。
见他依旧是保持着刚才那个动作,一手搂着女孩一手持剑准备提剑挥出。
佛耳岩看着这少年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就像是突然间看到了什么大恐怖一样。
“不……不不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只是一个蝼蚁,你只是一个连我威压都扛不住的蝼蚁,你怎么会拥有这种力量,你根本就不配拥有这种力量。”
此刻,这个刀疤汉子的口中第一次冒出了这般惊慌的的话语,他看着巨兽肩膀上持剑而立的杨痕夕满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身体中原本属于自己的巅峰魔统领之力此刻不受自己的调动,就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样,沉睡在了自己的身体中。
这哪儿是沉睡啊,这根本就是一种恐怖,是对这充斥在四周并且还在越来越浓烈的死气的恐惧。
佛耳岩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力量却因为这方天地间莫名其妙就突如其来的死亡的气息而被压制的不再受自己控制。
“这……这怎么可能!”
这只蛇人族的头领现在是彻底慌了,从他的这张刀疤脸上再也看不到先前一丝那般狂妄和自大的骄傲,此时在他脸上呈现的,全然是一种惊恐。
他随即准备抽身离开这里,离开这方天地,离开这股冰冷死亡气息的缠绕和包围。
却又发现了更加恐怖的事情。
“我……我怎么动不了,我怎么会动不了!”
这一刻,佛耳岩直接是惊呆了在原地,这四周这股还在逐渐浓郁的死气不仅是压制住了他身体里那股代表着巅峰魔统领之境的力量,现在更是让他的身体都动弹不得,这方天地挤压在一起的死气,就像是一双双无形的手一样牢牢的的抓住他的身体,让他无论怎样努力都难以动弹半分。
这么久以来,佛耳岩这是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无能为力,第一次感觉到了无能为力的恐惧。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此刻的汉子就好似是被定格在了这巨兽身前的半空中一样,动弹不得,只能在口中不停的发出惊恐的呐喊。
“在我这一人一剑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一刻,杨痕夕冷冰冰的声音将身前这被定格在半空中的汉子惊恐的呐喊声打断。
听见声音传来,佛耳岩这才发现了更加恐怖的一幕。
只见这方天地间,那无尽草地上黑压压一片不知道数量凡几的恶兽,包括这少年脚底下踩着的那头巨兽,包括他身旁的那个小女孩在内。
所有人,所有生物,甚至是这无尽草地上的每一株草,都好像被定格了,被这股莫名其妙突如其来就出现的死亡之气给定格了。
这是何其恐怖的一幕,简直可称是佛耳岩这生平第一次见,数那可是数万万数量不知凡几的恶兽啊,这无边的死气那该是一种多么恐怖的力量。
佛耳岩简直是无法想象,自己的一身巅峰统领之力在这股彷佛无边无际的死气面前就真的是一点浪花都翻不起来。
佛耳岩还在不断地努力着,身为巅峰魔统领之境不允许他就这样放弃,只不过无论就是怎么努力,这副身体就连挣扎都挣扎不了。
“这无边无际的恐怖死气,怎么可能会是那个蝼蚁能够拥有的力量,怎么可能!”
佛耳岩想心里这样想着,目光很是不情愿的看向这头巨兽肩膀上站着的这个少年身上。
也就是这样极其不情愿的一眼看去,也会是他看去的最后一眼。
只见杨痕夕站在巨兽的肩膀上,这方天地间充斥着一股看不见也摸不着,但确实实实在在能感受得到的无边无际的冰冷的死气。
于这方天地间的所有生物,哪怕是这片无尽草地上的一株草,此刻就全部都定格在了一颗。
此刻间,这方冰冷的天地中,唯有一少年手持一剑,行动自如。
在佛耳岩惊恐的目光中,只见这个站在巨兽肩膀上的少年小子,一手搂着身旁这个抱着他的女孩,一手握剑,持剑的右手由原本的下垂缓缓向上抬起,当着佛耳岩的面向上抬起。
他就这样慢吞吞的将手中的三尺长剑当着佛耳岩的面从下垂耳抬起向上剑尖指着天。
就这样慢吞吞的,当着这个被定格在半空中的魔龙族头领轻描澹写的挥出了一剑,轻飘飘看起来似乎都没有用力气一般。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极其随意的动作,在佛耳岩他的眼中,却彷佛是看见了什么根本就不可置信的大恐怖一样,双童勐的剧烈收缩。
杨痕夕一剑而出,轻描澹写的提手而起一剑,剑尖指天,一剑提出,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生。
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在这方充斥着无尽死气的空间内,在这片被定格了的空间内,杨痕夕就这样轻飘飘的挥出了一剑,一剑而出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有被定格的东西依然是被定格,唯一要说有一点变化的就是他身前这个被定格在半空中原本口中不断在喊出不敢相信之声的刀疤汉子此时却外没有了一点声音从他口中传出来。
这方空间内在少年刚才轻描澹写的一剑挥出之后迎来了寂静。
在这寂静之中,随即出现了恐怖的一幕,就只见杨痕夕身前的这个被定格在半空之中的刀疤汉子,在他一剑轻描澹写的挥出之时,这大汉就安静了,就连眼睛都没有再眨一下的那种安静,就好像是这次是真真正正的被定格在了这方天地一样。
随后,这个汉子的身体竟然从正中间一分为二成了两半,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一分为二,从头到脚,整个一个完完整整的人就因为刚才杨痕夕那当着他的面挥出的轻描澹写的一剑而背一分为二。
两半对称的尸体于半空中缓缓倒下,分别漂浮在半空中,诡异的是竟然没有一丝血液从这尸体中冒出,
更诡异的是,这被杨痕夕一剑一分为二的两半边尸体在纷纷从原先的站立而倒下漂于半空之中后,不仅没有一丝血液从这尸体中飚出,这两半边尸体更是诡异的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凭空化为镍粉而凭空消散。
在这方满是充斥着冰冷的死亡之气的空间中,杨痕夕就这样站在巨兽的肩膀上一手搂着女孩一手举剑向天,
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这惊悚的一幕,不知道其心是所想,是真真切切的面无表情,面无表情的让人看了可怕!
待亲眼所见这两半边由自己一剑而造成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纷纷化为镍粉而完全消散于这片空间之后,杨痕夕也慢慢放下了手中高举着的长剑,双眼之中的血红也在慢慢的褪去。
而随着他这双眼之中血红色得褪去,这方天地间原本充斥着挤压在一起的冰冷的死气也在慢慢的褪去。
这方原本被定格得空间也在慢慢的恢复原来的样子,直到感觉到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这头巨兽又重新传来震动,耳边又传来了怀中女孩那奔溃的哭喊声。
杨痕夕又接着最开始的那种动作,轻轻的拍打着女孩的后背,安抚着女孩。
从定格之中重新缓过来的美尔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只记得刚才他听着那魔蛇族头领的嘲声,心中顿时只觉得愤怒异常,本想对其怒吼,却又突然觉察到有一股冰冷的气息从自己的肩膀处传来,那是冰冷的气息是死亡的味道,然后接下来的事它就不记得了。
只觉得好像是睡了一觉一样,却又突然勐的想起了什么一样,抬头看着自己的身前,身前这视线中是一片空荡荡的,记忆中原本那个凌空立在自己身前的刀疤汉子此刻却是没了踪影。
美尔巴连忙扭头四处查看,却是也没有看见那魔蛇族头领的身影,刚想开口询问。
又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肩膀处传来。
“把手伸过来,送我下去。”
听来,美尔巴瞬有些疑惑,反问了一声。
:“啊?”
杨痕夕却是没有去理会他这声疑惑,只是停下了左手上轻拍女孩后背的这个动作,改为轻轻的抚摸着女孩的脑袋。
“算了,就站在你肩膀上也行”
又是一声听来,美尔巴又是疑惑。
只不过他这种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随即面上的这种疑惑就转变成了一种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