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子辰这个招人的一个的样子,子龙便来气,一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鞋子上,疼的子辰哇哇大叫。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拿着各自的东西离开了浣衣局,只留下子辰一个人生着闷气。
受了委屈也没有地方诉说,她不敢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寅岁,他心情不好容易挨骂的。有时候想想自己也挺可怜的,为了主子,他却不能替自己讨回公道。
没办法,他们身为下人的便只能如此受着,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有勇气回到厢房去。
尽管如此寅岁还是察觉到了子辰的异样,在他的追问之下,子辰才把情况都告诉了他。
好啊,眼下他失宠脸他身边的人都敢欺负了。寅岁的双手不自觉的捏成了一个拳头,眼神迸发出了嗜人的光芒。
事实证明在宫里没有恩宠真的比死还难受。
接下来的几日里寅岁十分的配合御医,让他用最好的把自己的身子给养起来。
寅岁的身子底子本身就好,加上药也是好的,一日三餐也正了,不出几日便好了起来。
今日寅岁穿上了新衣裳,凰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像个人模人样嘛,既然可以下床了就随我一起去给父亲请个安吧,在你病的这段日子里他也挺关心你的。”
寅岁自然不会拒绝了,乖乖的跟着凰禹去了太和殿。
不曾想会在门口看见琼灿和绿珠,看样子他们亦是刚刚出来。
凰禹的视线落在了琼灿的身上,他的脸色可以说是比寅岁还要好,如此她心里的愧疚感也就能降低一些。
敏感如寅岁,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凰禹的心思?手早就已经捏成拳头了。
察觉到了寅岁的异样,琼灿说道:“我跟公主早就已经合离了,她左不过是看了我一眼,你也至于气成这个样子。说出去人家会笑话你的。”
这么一说众人的视线便都落在了寅岁的身上了,后者被气的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子龙跟雨晴使劲儿憋着笑,要是再多待一会儿他们真的会忍不住笑出声儿的。
“你也别太得理不饶人,纵然寅岁有错,你也不是省油的灯。走了,丢人现眼。”凰禹说道。
被责备的寅岁只能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望着他俩进去的背影,子龙跟雨晴实在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儿,可以说是放肆的笑。
绿珠小声的警告:“你们俩也别太放肆了,小心被里面听见。”
毕竟他们还没有走远呢,太和殿里那么安静肯定能听得到。
请完安以后得俩人被各自的下人给搀扶着坐了下来。
视线落在寅岁的身上,皇太夫教育道:“以后不要没事儿就去找人家麻烦,琼灿好歹曾经是凰禹的正夫。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要让她为难才是啊。”
寅岁忙站起身对皇太夫赔不是,他也没想到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儿臣以后一定恪守本分,不再给公主添乱。”寅岁说道。
皇太夫满意的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正式入冬的这一天琼灿的伤口开始疼了起来,绿珠陪在他身边用热帕子给他敷着,还是不见好转。
这便是太医所说的后遗症了吧,没办法,如此好歹能舒服一些。
瞥眼间俩人竟然看见皇太夫从外面走来,绿珠放下了帕子出去迎接,琼灿要起来的时候被皇太夫给阻止了。
手指着琼灿心脏的部位,皇太夫说道:“怎么?伤口又疼了?”
琼灿喜出望外的看着皇太夫,他也是绿珠的女婿,自然也渴望得到他的一丝关爱。
这会子听见皇太夫的慰问,琼灿红了眼眶。
琼灿哽咽着说道:“有阿玛关心,不疼了。”
一句好话能够温暖别人的心。
绿珠把汤婆子给拿了过来,递给了皇太夫,后者捧在手里,暖在心里。
望着绿珠,他便想起了从前之事,皇太夫就差一点儿脱口而出了。 好在下人提醒了他。
敏感的绿珠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动作,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个,皇太夫还打起哑谜来了。他不说,绿珠也没问。
“皇上,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是您最爱喝的铁观音。”子龙的话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正好皇太夫可以用茶杯来掩饰内心的尴尬,他把杯子举的高高的,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表情。
放下杯子后的皇太夫伸手擦了擦嘴角,对着绿珠招了招手,后者乖乖的走了过去。
触碰到绿珠手的一瞬间,皇太夫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凉?”
语气里充满了关心,绿珠总觉得他跟以前的父亲不一样了。
绿珠的心里亦是充满了温暖,她说不出话来,只有对着皇太夫笑一笑。
“你们身上的衣裳也太单薄了一些,如今都入冬了,怎么碳火都还没送来?小德子,你亲自去一趟内务府,挑上好的红萝碳来。”皇太夫说道。
小德子是皇太夫的贴身太监,他有很多事情都会交代他去办。
对着皇太夫行了一个礼,小德子便退了下去。
皇太夫叫住了他:“朕一会儿来陪你们用膳,现在先回去看折子。膳食你们不用准备,朕会差人带来。”
见皇太夫要起来了,绿珠小心翼翼搀扶他,后者拍了拍她的手就带着人离开了。
轿子越走越远,绿珠心里的疑惑也就更加的浓重,今日的皇太夫看起来很不一样啊。
琼灿也觉得奇怪,皇太夫对他们很关心啊,还亲自差人去内务府。恐怕有些人又得眼红了。
谁都不知道皇太夫心里藏了一个大秘密,他无力的靠在了靠椅上,仿佛跟绿珠说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皇太夫一直都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诉绿珠。
此事小德子是知道的,他也只能劝说:“就算皇上真的要说,您自己也得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奴才想公主是接受的了的。毕竟都是大姑娘了嘛!”
告诉她那是因为绿珠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话虽如此皇太夫还是有些害怕。他第一次如此担心自己会失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