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的这一句话彻底伤害到了司懿轩,此刻他竟感觉到了说不出来的难受。
时间仿若静止,他们二人亦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呵……”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而只听司懿轩一声轻笑,然后将脸撇到一边。他的脸上再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似乎已经看开,又似乎是陷入了沉思。再然后,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终于呈现出一丝痛苦状。
这一切变化都让谷雨看在了眼里,她很想踮起脚尖,为司懿轩抚去额头间的那一抹皱纹。可如今形势不对,她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自己的心。想到这,她忽然决绝地撇过头,不再搭理司懿轩。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好久之后,司懿轩才终于又将视线放在谷雨的身上。他一脸不解地看向谷雨,半信半疑的朝谷雨问道:“如若你不喜欢我,那日我中箭时,你又为何如此难过。”他翻出了证据。
听到这话,谷雨不禁诧然。记得当时司懿轩中箭,她表现得十分紧张,还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可她明明记得当时司懿轩是昏迷着的,敢情他是装出来的,其实并没有昏迷?
谷雨好似做了亏心事一般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接着她保持淡定,浅笑着回答:“二皇子,您是谷雨的主子,您受伤了谷雨若是不难过的话似乎于常理不合。”她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且您色弱幌子,谷雨从来不曾有过非分只想,您是二皇子,谷雨是丫鬟,这一点谷雨时刻铭记在心。”她想告诉司懿轩他们二人纯粹只是主仆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司懿轩听了这话后又试图说服谷雨,接下来他看向谷雨,似是在对谷雨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不相信,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是不是介意我们之间的身份?我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若你是因为身份问题而有所介怀,大可放心,我……”他以为谷雨会因此心软,却没想谷雨早就已经铁了心。在他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就被谷雨给打断了。
“不是这样的,二皇子严重了,谷雨并不是介怀身份。”谷雨打断了司懿轩的猜想,她没有想到司懿轩竟然是这般的执着,看来自己不把话说狠点是不行的了。于是她开始琢磨着,心里想着要怎么说才能让司懿轩放弃。
“二皇子能够看得起谷雨是谷雨的福气,您待谷雨的好谷雨会一直记着。”谷雨先说好话,表示自己的谢意。
但接着,她却说出了一句就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可是,谷雨已心有所属了。”待她把话说出口后,就连自己也觉得诧异。
为了能够让司懿轩死心,谷雨竟然说自己心有所属。她编了这么一个谎言,若再继续下去,实在不知该如何圆谎。
听得谷雨的这话,司懿轩的身子明显一震。他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再然后,他忽而发出一声轻笑,对着谷雨说:“这话未免也言之过早了。心有所属?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可以听出,他是一点儿也不相信谷雨所说的这句话。
见司懿轩就快识穿自己,谷雨也没有什么底气了,她唯有死命坚决自己的说法,赶紧作出回应。“谷雨确实喜欢上别人了。”她再度点头道。可她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接着下去,但是为了不让司懿轩看出破绽,她强忍住心中起伏的情绪,脸上呈现出的是淡定。她更是坚定地抬起头,直视着司懿轩。
见谷雨这般的镇定,且双眼没有半点的闪烁,司懿轩从原本的毫不相信转变成了半信半疑,他似乎有些相信谷雨是真的喜欢上别人了。一会儿之后,他忽然想起昨日的那一画面,而后看向谷雨眼里带着一丝疑惑,根式皱眉道:“你可是喜欢四皇弟?”
昨日司懿轩看见谷雨在见了司懿昊后扑在他怀中痛哭流涕,于是心中猜想谷雨是喜欢司懿昊的,因为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谷雨不曾在自己的面前哭泣过。
想着,司懿轩的心情仿佛跌入谷底。
四皇子?谷雨哪里想到司懿轩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到四皇子?也罢,既然如此那便将错就错。于是,她朝司懿轩坚定的点头解除了司懿轩的疑惑,更是微笑着开口道:“是的,谷雨确实喜欢四皇子。”
虽然不知道司懿轩为什么会提到四皇子,但是她自己也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应对,心里便慌张的将四皇子拿出来。
曾听说过,有时候撒了一个谎之后就不得已要撒更多的谎来圆第一个谎言,如今看来真的说得很对。但是谷雨相信,谎言在说了一千遍之后,就不会再有人相信它是谎言。于是她决定一骗到底,甚至将司懿昊也扯了进来,因为她知道司懿昊明白她的苦衷,亦不会介意。
“真的是他……”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当听见谷雨亲口说出来,司懿轩的心还是有些承受不住,难受得很。他终于相信谷雨所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失笑的连连摇头,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沉默,是他们逃避现实的其中一个方式。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绵绵细雨,这是春季的第一场雨,代表了万物复苏,可却是与屋内二人形成了显赫的对比。
本来就开着窗,且二人又站在窗前,故而很快便发现了这场雨。司懿轩望着窗外的细雨,陷入了沉思。而谷雨则在望了一眼不断飘落下来的雨之后侧头看向司懿轩,希望司懿轩能够有下一步的举动。
过了许久,司懿轩埋下头似在想事情。待他重新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谷雨以为司懿轩已经恢复了常态,正觉得松一口气,可这时司懿轩又有了新的动作。
司懿轩发出轻声一笑,那笑听起来极为的讽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