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说······”耳侧落下他低软的声音,温热地气息漫上耳际,有些痒,还带着说不清的奇怪感觉,南宫洛璟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微微一颤。
被她掩在袖中的手倏地握成了拳,他的欲言又止,让心间顿生几分紧张的感觉。
欲躲却无处可逃,只能任由他。
“若我说,是为南宫洛璟,信么?”轻启唇瓣,浅浅的笑随着那一声几近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慢慢漾开,那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还有那几分从未在人前袒露出的如释重负之感。
微风卷入一室的清流,带来些许清凉,沉默空转了一室,她怔怔地凝着某一处,眸光却没有一丝焦点。
“蓝凌轩······”一声不自觉地轻吟落下。
“在”一声浅浅的应答声实实地落在耳边,她才方觉自己当真是没有有听错,刚才的那一句话的的确确是眼前的这个人说出口的。
一声轻唤,一声应答,然后两人便不再说话,蓝凌轩望着被他圈在怀中的女子,那双清灵的里尽是望不清的眸色,心猛然抽紧。
凝了良久,才见那面色上浮现出的一缕浅淡的笑,很美,却又是飘渺得似乎下一刻她便从自己的怀中消失。
“蓝凌轩,为何要告诉我这些?”眸中的迷离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清冷若水。为什么要对她说?为什么?难道说这一切只因她一人引起的?
那眸间的清冷望的蓝凌轩心间猛地一沉,如同被人推下万丈深渊般,恐惧,害怕,这些感觉竟然一涌而上。
“璟儿······”欲伸手去触摸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却被她眼神中的冷冰却又含着无限幽怨刺痛了双眼,停留在空中的手无比尴尬地缩了回来。
这时,门外却传来一个侍者的声音:“王上”
闻言,蓝凌轩眉宇间皱成了一团,竟然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们!“何事!”一声极致冰冷却含着无限危险意味的出口。
“太、太后遣人来问王上是否已处理好国事?若是处理好了,便请王上移驾凤仪宮。”很明显那宫人已经被那冰冷吓得连说话都变得不正常了。
“东王要说的话可都说完了?”依旧是冷得让他心疼的声音,“洛璟与东王再无任何的话可说,就请东王放手让洛璟离开。”
她讨厌他了?冷漠的声音里,她不带任何的表情,似乎······似乎再也不愿看见他了。
她努力地挣扎着,想要挣扎开圈住她的这个身体,这双手。
她越挣扎,他将她抱着更紧,因为得来的太不容易,若是就这样放开了手,叫他怎么甘心,怎么甘心?!
眸间的冷色在那一瞬一闪而过,红衣轻扬,修长的手在那怀中的人儿身上轻轻一点,怀中的人便瘫软了下来,稳稳地落入了蓝凌轩的怀中。
恢复了一室的静谧后,他拥着怀中纤柔的女子,瘫坐在地上,眸中温柔得似可以溢出水来。
“雷。”轻启唇瓣,身后便陡然多了一人。
突然出现的男子平静地用眸光瞥过他怀中的女子,才唤了一声,“主人。”
“把她带到梦璟轩。”这样说着,却从未将眸光从女子的面庞移开过。
*
西泠
夜带来的是无尽的黑暗,处在这样的夜里,似乎连所谓的未来都无法抱以满是憧憬的心情去展望。
幽黄的宫灯拉长了长廊上缓步而行的一行人。似是闲步而行,却仿佛是朝着某一个早已订好的目的而去。
走了良久,终在一座宫殿前停了下来。
“王上·····”宫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唤了一声走在前面一身明紫王袍的男子,“王上,暮璟宮到了。”低低的声音落下,男子才猛然发觉,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然走到了暮璟宮前。
这几日以来,每一夜都只想随意地走走,以驱走内心的疲乏,可是每一夜都会在不知不觉间走到暮璟宮前,每一次走到这里,心里的痛便会加深,一层一层地加深······
“见过王上。”清脆的声音落下,俯身跪地之人言语之中是极尽的平静,只因她早已猜到今夜这个男子会像前几日一般准时地出现在这暮璟宮之中。
因为他与她一样想念着住在这座宫殿中的女子。
就如同她一样,每日都会为暮璟宮换上一束新开的蓝雨花,她不知道她的公主为何这么喜欢蓝雨的花,她只知道,只要公主她喜欢,她便会不厌其烦地为她做,纵使她的公主如今身在何方,是否安然都未知知否,她也想做一些事,而守着这座满是她影子的宫殿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都给本王出去。”一声冷声落下,紧随男子身后的宫人们面面相觑着,随后便悄步步出殿外。
殿门合起的那一刻,偌大的殿中便只剩下男子一人。
静,是无人的寂静,这一室曾有她的笑,她的媚,她的柔,而如今唯剩下那清冷的风空转了一室的落寂。
风扬惹得暮璟宮内的帐幔时起又时落,淡淡的光晕倾洒在那青石玉砖上带着一丝撩花人眼的蝶舞之景。
凤逸寒独立在那偌大的殿中,凤眸之中望不清的眸色,带了太多的光华。
暮璟宮依旧是昔日的暮璟宮,只是这暮璟宮的主人已然失踪了多日。
只要只身站在这殿中,他的脑中便全是她的身影。
五日了,已然过去了五日,她······依旧毫无消息,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怒,那日醒来,发现她的消失,他是几近疯狂的怒。
他从未想过她还会从自己身边离开,不是被任何人挟持走,而是她,舍弃一切,然后就从他的生命里、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她可知他贪恋她的一切,失去她,他的生命仿佛失了最最重要的东西。
他的人,他的心随着她的离开,便也与她一同离他而去了。
疼,是噬骨的疼,任他怎样都无法忽视的疼。
能将他逼至这般地步的人,唯有她,所以他发过誓,就算掘地三尺都要将她找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