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叹道:“可是现在的情势的确对她很不利,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她那是畏罪潜逃。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那她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要知道,那天晚上只有她一个人出现在了案发现场,而事后又不知所踪。”
“那你就是也不相信她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相信她是清白的。可是光有我们相信她又有什么用啊?警察会相信她吗?荣家的人会相信她吗?就现在来看,不管怎么样,她都是难辞其咎啊!你想,本来安雯就与荣家就有那么多的恩恩怨怨,现在荣祖威死了,是被人害死的,还是在安雯值班的时候!那么,你即便是有一百张嘴,那也只怕是百口莫辩哪!”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纵不能坐以待毙吧?现在姐姐也不见了,她一个人在外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她要是饿了冷了怎么办?她要是生病了怎么办?还有,万一再遇上坏人,那她该怎么办!凌志,我好担心她啊!我们不可以坐视不管的!”
凌志把安雨轻轻地拥入怀中,说:“傻丫头,我们怎么会坐视不管呢?那可是你的姐姐啊!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还不知道安雯去了哪里,得赶紧联系到她才是。”
安雨拿起电话,说:“我刚刚已经给她拨了无数个电话了,可是始终都是无人接听。我现在再给她打一下试试,希望这次可以找到她。”
电话一直在不停地响,但是就是不见有人接。“怎么还不接啊!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安雨焦急地说。
凌志安慰说:“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的,不要胡思乱想了。我想她不接你电话,肯定是有原因的。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会主动找你的。”
“真的吗?”安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
凌志一笑,说:“当然了,小傻瓜!别忘了你可是它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妹妹哪!”
“那我再打一遍。”安雨说着又打了一遍,但是依然还是无人接听。
凌志打开电视,只见上面正在播报一则十分重要的新闻,漂亮的女主播这样说道:“观众朋友们,现在让我们来插播一条重要新闻。据刚刚得到的消息,荣氏财团董事长荣祖威先生于昨天晚上在医院被人谋杀。据相关人士称,昨夜负责照看荣先生的是一位名叫安雯的护士,也就是前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视频事件的女主角。她在案发后便不知去向,因而被疑是畏罪潜逃。目前,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此事。另悉,荣先生的遗体将在后天进行火化,届时将会有一场声势浩大的追悼会,借以告慰亡灵。”
看完这则新闻,安雨一下子扑到凌志怀里,哭道:“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连警察都已经开始怀疑姐姐了。”
凌志见安雨哭得这么伤心,禁不住亦是难过异常。但是事到如今,除了耐心地等待安雯主动联系他们,他也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又过了一会儿,电话响起来,安雨连忙拿起电话,却不敢再问什么。“是我。”那是安雯的声音。
一听到安雯的声音,安雨多少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至少到目前为止,自己的姐姐还是安全的。“姐姐。”她显得有些激动,“大家都说是你害死了荣伯伯,这是真的吗?你一个人在外面,有没有遇到坏人啊!”
安雯一脸平静,问:“你相信我吗?”
安雨说:“当然。”
安雯一笑,说:“那就好。小雨,你听着,我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没有足够的时间跟你解释一切。总之,你记住,姐姐没有害人。好了,我先挂电话了。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我。再见。”
听到挂机声,安雨喃喃地喊道:“姐姐……”
凌志走过来,拉起安雨的手,说:“放心吧,没事的。后天我去荣家一趟,探探他们的口风。”
“我要和你一起去!我要告诉他们,姐姐没有杀人。”
“你还是不要去了,在家等我。你没有证据,去了也是白去。你就守在电话旁,以防安雯打电话回来。乖。”
荣氏祠堂内,一片肃穆的景象。进门便可见一个大而醒目的“奠”字,下面安放着荣祖威的遗像,遗像前面是一只古香古色的香炉。宾客陆续赶来,仪式就要开始了。
荣伟光、荣明珠兄妹俩分别是一身青衣,胸前别着一朵白色的花,垂手侍立于遗像的左边。钟欣雅和荣伟耀亦是同样的打扮,站在荣明珠的右手边。
有司仪站在祠堂门口高唱宾客名号:“荣氏财团董事长荣祖威荣老先生生前之至交好友、荣氏财团董事郑智懂先生及其夫人杨娉婷女士。”
郑董事携夫人走到灵堂前停下,从侍者手中接过香,点燃,然后冲着荣祖威的遗像深鞠躬三次,这才把香插进香炉里面。再然后就是家属还礼,礼毕,郑董事对荣伟光等人说:“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呀!想我同祖威兄相交几十年,亲如自家兄弟,可是现在却……唉,不说也罢,不说也罢!有道是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各位节哀呀!”
荣伟光稍稍鞠了一个躬,说:“多谢郑叔叔,多谢杨阿姨。郑叔叔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与亡父风雨同舟、共同进退,能结交像郑叔叔这样的朋友,可谓是三生有幸。我替爸爸谢谢您了。”
随着郑董事及其夫人的离开,司仪又继续朗读。宾客越来越多,大家一次往里走,上香,施礼,家人还礼。有的礼毕便转身离去,有的怎会对死者家属说一些安慰之类的话。一来二往,变过去了两三个小时。宾客依然在源源不断地涌来,由此也不难看出荣祖威生前交际的广泛。
由于长时间重复同一个动作,荣明珠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开始变得迟钝麻木。有宾客过来,也只是机械地还礼。“麻木了也好,也省得心里边再有机会悲伤了。”她在心中如是想。
悼念仪式逐渐接近了尾声,荣伟耀心想:“终于可以翻身得解放了,一上午站了那么久,真是累死我了。若是真的把我累死了,那岂不就是给那老东西陪葬了!那可就亏大了。唉,累死我了,赶紧结束吧,赶紧结束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