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中的这种蛊术不会取人性命,但是却会让她一直沉睡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另外种一种蛊,才能够将她唤醒,看来下蛊的人并不想让她死,否则会有更多的选择。”
图木的话让谢安泽陷入了沉思,这下蛊之人既然不想让她死,那是为何呢?
不过这种沉思只堪堪过了几秒钟,因为此时的当务之急并不是这个。
“那这以毒攻毒该怎么做?”
谢安泽知道夏茯苓如今没有生命危险,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她这样一直昏迷不醒,他终归还是着急。
“种情蛊,情蛊分为公和母两只蛊虫,母虫种在姑娘的身上,两只虫平日里相互牵引,用公虫的力量可以使母虫苏醒,也可以唤醒沉睡中的寄主。”
图木的话说的很简单,可谢安泽基本上都不用思考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就说道:“在我的身上种吧。”
谢齐听到当下就喊道:“不可,王爷万万不可,这是在拿您自己的命开玩笑。”
图木虽然早有意料谢安泽会这么做,不过当下还是沉思着说道:“王爷您可要想明白,这种蛊不仅仅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今以后,您和这姑娘的性命就会相连,她生您生,她亡您亡,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啊。”
“况且......”图木顿了顿说道:“这情蛊若是种下,您二人以后此生都不可以分离,若不然,必会受到吞噬之苦。”
这分离二字的解释可谓是难说的很,况且他也听说安王爷对一女子用情至深,可这女子的心思就难说了,若不然,也不会出之前那档子事情了。
谢安泽听了二人的话,连神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他视线不变,凝望着床上的人,语气也温柔缱绻,“无妨,我今生都不会负她,她这辈子都会和我栓在一起,我又何必担心那些。”
“可是。”谢齐还想说些什么,只见谢安泽冲他摆摆手,意思是不要说了,于是忍下口中的话没说出来,他跟了谢安泽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气的。
安王爷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止。
“什么时候开始?”谢安泽看着图木问道,他根本不担心图木说的是假话,他和图木的关系真的算是生死之交了,而且他和他的家族也根本不敢明着和他对抗。
“我需要准备准备,最快也要后日了。”图木想了想,估计着说。
“嗯。”谢安泽点点头,然后吩咐谢齐,“将东厢房收拾一下,夜已经深了,都去休息吧。”
谢齐答道是,于是转头看向图木,“您跟我来吧。”
等到谢齐和图木都出了房间之后,谢安泽整个人才松懈下来,他坐在床边,打量夏茯苓的睡颜,其实刚才图木说她不会死,只会这么一直昏睡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瞬间是高兴的,甚至想着不救她,让她一直这样昏迷下去。
想想夏茯苓醒着的时候的样子,还有她看着自己的仇恨的目光,他就觉得浑身冰冷,那种感觉如坠冰窖。
还是现在这样,她温温柔柔的躺在床上,没有憎恶,那双好看的眸子虽然不能再睁开,可也不会发出那样的目光还有那样的声音来。
这不是挺好的嘛。
不过后来谢安泽转念又一想,若是她一直这样昏迷,最后因为外部因素而死了那自己该怎么办,虽然她活着的时候总是气自己,也不喜欢自己,可他依然喜欢她活蹦乱跳的样子。
谢安泽看着她,嘴里低低的叹了声气。
墨家酒馆里,墨楚飞坐在上首位置。
“主子,夏姑娘那边已经没事了。”
墨楚飞看着下面汇报的墨笑,眉头皱了起来,“没事了?怎么回事?”
今日早上他们刚刚准备要前往神医谷,突然接到了最新的消息,消息说昨日安王府来了一个南疆的人,可以救治夏姑娘。
消息上说的很少,寥寥几句就足够勾起墨楚飞的心弦,他连忙放弃今天的行程,让墨笑赶紧去查,果不其然,就查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还真是让他震惊。
“昨日安王府来了一个南疆的人,是来自个修习蛊术的大家族,据说夏姑娘是被人下了蛊,那人说可以医治好夏姑娘的病情。”
“蛊术?”墨楚飞喃喃自语,这夏茯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的人,竟然会给她下蛊。
“怎么解决的?”
墨楚飞沉着脸问道,他没想到竟然是蛊术。
“明日就会解蛊,具体的内容倒是不知道,恐怕这事只有安王爷本人和那人知道,无从打探。”
墨笑说的倒是都是实话,这事儿虽然打探到了,但是内在的消息已经被封锁了,而且主要的内容当时只有谢安泽、谢齐还有图木知道。
此事关系重大,若是让有心之人知道谢安泽要被种蛊的事情,只怕会加以利用。
谢安泽自然也想到了这个,所以这事儿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外人无从得知,即使是号称江湖第一大情报网的易情阁也难以得知。
“严密监视安王府这两天的动静,一有新的消息马上通知我。”墨楚飞表情阴郁,眸子里面神色不明。
墨笑虽然看墨楚飞的表情觉得心中不踏实,但是主子的话他还是无条件遵从,当下称是,然后就出去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谢安泽照例是守着夏茯苓,没让任何人接近过,虽然不知道这下蛊的人是谁,但是王府中的人也是嫌疑非常大,谢安泽虽然这几天把心思都放到了夏茯苓的身上,但是不代表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作为王者的警觉性是与生俱来的。
谢齐一直在跟着图木忙里忙外,他说需要一天的时间做准备,这一天就真的没闲着过。
因为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并没有带助手来,谢齐就被谢安泽临时指派过来给他打下手。
堂堂的一个王府的第一侍卫,此时竟然沦为捣药的小童子,谢齐心中也是悲愤异常。
等到第二天中午午时的时候,一切都准备好了,图木拿着自己准备的东西,准备给谢安泽和夏茯苓种蛊。
这情蛊不算是一个普通的玩意,所以种起来也是很麻烦的。
图木一边准备手里的东西,一边说:“像夏姑娘的这种蛊其实非常简单,就像下毒一样,只要在吃食中掺入进去就可以了,但是寻常的大夫却不能看出来,真是妙计啊。”
他说完也没注意到周围人的神色,于是接着说,“不过这情蛊就不一样了,双生蛊本身就比较麻烦,又是这样的双生蛊。”
他说完将小刀在火上烤了烤,确定可以使用了,然后在阳光下照着看了两眼,就像谢安泽走过去。
他将谢安泽的衣袖撸上去,露出壮实的小臂,锋利的小刀刺啦一下子就在这小手臂上划下一个小口子。
图木从准备好的小瓶子里面,蘸取了一点儿透明的液体,然后涂到刚刚划开的小口子上,不一会儿,那小口子就慢慢的向两边扩大,然后还慢慢变得透明起来。
谢齐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这南疆的巫蛊之术果然是非常神奇。
图木将小瓶子放到桌子上,这瓶子中的液体就是昨日他捣鼓来捣鼓去准备的东西,这药水是要新鲜的,所以每次种蛊之前都要现做,所以他才说需要时间做准备。
不一会儿,胳膊上的透明液体渐渐的干涸了,不过那伤口处倒是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图木放下所有的东西,然后打开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小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两个四方形的小小盒子。
图木将其中一个小小盒子取出来,打开的瞬间里面飘出一抹烟雾来,只见烟雾散过去之后,里面是一条细细的东西,乍看过去就好像女人的头发丝一样。
不过这东西和头发丝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会蠕动,虽然蠕动的速度非常缓慢,但是到底是在动弹的。
图木将这东西用针挑起来,然后放到谢安泽手臂上那条细小的伤口上去,这东西一见到那透明的伤口就猛地钻了进去,顷刻间就不见了踪影。
“好了。”图木擦擦脑门上的汗水,这种蛊也是非常耗费精神的,所以他每一刻都小心翼翼的,自然是出了不少的汗。
谢安泽将袖子放下,然后晃晃自己的手臂,没有感觉出任何的异样来,倒是和之前一个样子。
图木看到谢安泽的动作,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说道:“倒是和平日里没有任何变化的,只不过系着你们二人的命而已,若是对方有危险另一方也会第一时间感知到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整理手上的东西,准备给夏茯苓种上另一只蛊虫。
谢安泽听了图木的话,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心里倒是露出了喜色,他不觉得这次的事是什么灾难了,反而觉得帮了他一个大忙,这样以后他就不用再担心这个不省心的女人,什么时候又出什么幺蛾子,再悄无声息的跑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