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端墨没有和鬼姬聊太久，因为他知道两人注定三关不合的，鬼姬以杀止杀，而他呢，和鬼姬站在不同阵线上。

今夜没有互相厮杀，也仅仅是因为这壶酒带来的薄弱情谊。

只要把酒打翻了，这情谊或许也就没了。

“走了，告辞。”

“答应过我的事，可别忘了。”

“嗯。”沈端墨拿起了桌子上的酒葫芦，匆匆忙忙走了。

鬼姬在身后看着沈端墨离去的背影，在月色中笑了笑，然后若无其事地飞走了。

沈端墨沿着方才霍小六离开时的路线走着，抬眼一看，月光明晃晃地落在了墙角处。

霍小六正在那里发泄，对着城墙又打又踢，可没泄愤就算了，还把自己的手脚弄得很痛。

气得不行，心中还越来越憋屈，霍小六忍不住，拳头再次重重砸在城墙上。

城墙本来就粗糙得不行，这一下彻底把霍小六的手掌关节都磨出了血痕，嘶疼两声，霍小六心疼地捂住了自己的手。

沈端墨看见时心里也是一阵抽疼，连忙上前一步，夺过了霍小六的手在自己手里捂着。

“你是不是傻啊霍小六？”沈端墨有些愤怒地看着霍小六：“你气就气，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霍小六没想到沈端墨会跟上来，心里有点感动，可脸上不好表露出来，否则她这气生得就太没意义了。

狠狠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霍小六捂着轻轻吹气，然后没好气的跟沈端墨道：“我就是泄愤，要你管那么多！你不是跟那个鬼姬聊得欢吗？来找我做什么？”

沈端墨无奈道：“小六，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

霍小六：……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霍小六的气就更大了，推开了沈端墨，震声道：“行了行了，你要是来跟我说这种话的就免了吧，我就是生气，我就是生气！”

“好好好，你生气吧，我不拦着你生气，可你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

沈端墨的眉宇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松开过，为了霍小六一直紧紧皱着。

“小六，你听话，别闹了。”

霍小六就是不依不饶，她今天晚上一定要知道沈端墨和鬼姬究竟都说了什么，否则她绝不善罢甘休。

如果是沈端墨和其他人，那么霍小六尚且不会这么多疑，可和沈端墨说话的可是鬼姬！

鬼姬！那个伤害自己和成稷的人，绝对不可饶恕的！

“小六……”沈端墨很无奈，即使自己心里有气也只能逼迫自己往下咽了，因为他不舍得对霍小六生气发火。

无奈，沈端墨只能转移话题，道：“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走。”

霍小六甩开了沈端墨，忽然从腰间摸出一只匕首：“你别靠近我！”

沈端墨微微一愣，霍小六……竟然拿刀指着自己？所以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笑话吗？既得不到好处还要被霍小六质疑。

“霍小六！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端墨很少这样叫霍小六全名，看来是真的动怒了。